這四個字一出,血神島陡然沸騰。
虞淵突然發現,每一位血神教的教徒,驚聞「巨獸精珀」時,眼睛都瞬間綻放出,極度貪婪渴望的光芒。
就連林嶽,道出「巨獸精珀」的那一刻,心跳都明顯加速。
其餘境界不等,身份各不相同的血神教教徒,體內氣血動靜,一下子變得不穩了。
甚至,連那位「韓師叔」,說到「巨獸精珀」的時候,那一尊由鮮血凝鍊的陰神,都蠢蠢欲動。
他嘴裡一邊說著,自己的氣血小天地,對安梓晴有大幫助,一邊脫離了那口「血井」,擺出蒼鷹撲兔的架勢。
虞淵眉心泥丸穴竅,忽生出刺痛感。
這種感覺,讓他瞬間意識到,那位「韓師叔」運用精妙魂術,悄然不覺間,將自己鎖定,隨時能發動攻擊。
「氣血異狀……」
他微微眯著眼,暗自警惕,默默感知。
突然間,他覺得他對每一個血神教教徒的氣血動靜,心跳聲,還有體內血肉、臟腑包括骨骼所藏的血肉精氣,都有著超凡的感應力。
他看了一眼林嶽,能敏銳嗅到此子胸口的玄門穴竅,有著極其精鍊的氣血蘊藏。
一縷縷氣血精華,在林嶽筋脈的流淌方式,他臟腑、骨骼的堅韌程度,何處薄弱,都能感應的透徹。
他甚至覺察出,林嶽腰椎處,骨節曾碎裂過,至今沒完全再次淬鍊好。
心生訝然,他又四處去看……
一位血神教女性教徒,黃庭境後期修為,左手臂一條主要筋脈,綻裂過以後,也沒有徹底痊癒。
又有一位和他般,破玄境的教徒,頭歪向一側。
實乃頸骨遭受過重創,骨頭有裂紋,未能癒合導致。
還有一個入微境的血神教教徒,肝臟破損,有淤血結塊,未能煉化。
又有……
他的視線,在一個個血神教教徒身上掃過,那些人臟腑、骨骼、筋脈有沒有傷勢,有沒有頑疾,何處淬鍊的堅固,何處用功不足,他看一眼,就已看的清清楚楚,仈Jiǔ不離十。
這是他以往,怎麼都不可能有的神異。
便是動用「慧極鍛魂術」,將所謂的「慧眼」打開,他也不能那麼清楚的,一眼看出對方血**魄的隱
藏面。
「難道是……」
稍稍想了想,他眼睛漸漸明亮起來,「那座血祭壇!」
他和之前唯一的區別,就是煉化了那些「巨獸精珀」以後,氣血小天地鑄造出一座血祭壇!
境界,並沒有獲得實質性的突破,和大的跨越。
他也沒在那幽暗殿堂,苦修「慧極鍛魂術」,沒有再次和遠在隕月禁地,地底深處的那一方奇異小空間溝通。
「這傢夥的眼神,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一位破玄境級別的血神教教徒,背著一桿猩紅長槍,皺著眉頭,嘀咕道。
他一開口,其餘那些被虞淵看過,都覺得不舒服的同門,也紛紛點頭附和。
「小姐!」
韓凌從一口「血井」,飛到安梓晴身後,畢恭畢敬地一禮,旋即喝道:「你應該聽教主說過,星空巨獸的氣血精華,對我們神教的修行者來說,有多麼的珍貴!這小子,應該真的將那些巨獸精珀,熔煉到氣血小天地了!」
「如果不是這樣,島上的那座源血大陣,不會因為他落下,自行運作開來!」
話到這裡,他在激動時,再次慫恿:「小姐,趁著那些鎮守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頭逃脫的星空巨獸身上,我可以幫你……」
他眸中凶厲血光一閃。
虞淵臉色微變,站在一眾血神教教徒中央,看著血海懸空,感受著韓凌的殺機,不由在心底輕呼。
「我在。」
鼎魂的聲音,從他胸前的紫宮穴響起。
中丹田被那座血祭壇霸佔之後,因氣血相衝,導致「煞魔鼎」無法重返他的氣血小天地。
芥子手鐲,不能盛放擁有器魂,達到神級的「煞魔鼎」。
被迫無奈,「煞魔鼎」自行在虞淵體內的,找到了紫宮穴,作為暫時的容身之地。
「煞魔鼎」開闢的紫宮穴,內部空蕩,沒天地靈氣供給,也沒氣血能量灌注,只是一個暫時的落腳地。
「情況不太妙,待會若有意外,就將那煞魔釋放,守護我離開!」
傳達出心中的想法,虞淵就做好了準備,只要安梓晴點點頭,要對他下手,便立即竭盡全力從血神島脫身。
有「煞魔鼎」在,還有他隱隱間,似能影響島上的「源血大陣」,讓他稍稍有點底氣。
「韓師叔,請你回去修行。」
安梓晴站在一眾血神教的教徒中央,忽穿著那紫色神甲凌空,不怒而威地吩咐道:「沒我的吩咐,你不要再冒頭出來。」
這話,可謂是非常不給面子!
那位陰神凝血而成的韓師叔,在她這句話說出時,沉默了數秒,道:「小姐,我是一番好意。」
「心領了。」
安梓晴臉一冷,看向林嶽,還有所有匯聚過來的血神教教徒,道:「我請人來島上做客,引發了源血大陣的異常,僅此而已。大家不必大驚小怪,該修鍊就修鍊,該參悟法決就參悟法決!」
「再有人,沒有得到我的允許,四處在島上亂逛,以魂念,以氣血窺探我的客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時候,看著那韓凌。
韓凌明顯有點吃驚,又不敢違逆她,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是我多事了」。
隨後,就重新飛入那一口血井。
其餘的那些血神教教徒,包括林嶽在內,對安梓晴微微鞠身之後,都乖乖地,各自禦動著器物離開。
安梓晴懸浮在半空,抬頭看了一眼那片血海,兩手忽締結處七個怪異的大手印。
七個大手印,鮮血淋漓,一一飛入那血海。
血海像是被撕裂開來,被分成了一片片血光,紛紛墜入那七十二口「血井」,將那莫名生成的「源血大陣」解除。
「讓你笑話了。」
安梓晴歉意一笑,又對更高處的轅蓮瑤招了招手,「轅姐姐,你現在可以下來了。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既然光明正大地,請少爺來血神島,就不會暗自搗鬼。」
「少爺,隨我來吧。」
她又猛地垂落,站在一個紅岩鋪展的廊道,為虞淵引路。
做好了撕破臉準備,打算形勢不妙,就喚出「煞魔鼎」的虞淵,咳了咳,笑著說:「我就知道,你不會想害我。」
「少爺,說句不客氣的話,我真想害你,暗月城就下手了。」安梓晴認真地說。
「我很想知道,你當初為何會在虞家。」虞淵道。
「待會告訴你。」安梓晴道。
「我也想知道!」轅蓮瑤倏地飄落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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