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流言是真,還是假?
直到天色微明明,姚若婷才起身出門,早上的天氣有點涼,緊了緊身上的衣 ...
第一九二章早知有這一天
柳家收到消息的時間也不晚,看了看時辰,卿丫頭這個時辰還沒起,自從受傷后她便嗜睡了許多,上午基本都在睡覺,不知道他知道自已的身份被人揭露了會是什么反應。
那丫頭啊,要是以后都只能鎖在后宅那就真可惜了。
柳松君嘆了口氣吩咐道:“時兒,你親自把這消息給卿丫頭送去,我要先做些安排,一會再去聽聽她的打算。”
“喏。”
柳逸時行了禮,往后宅行去,女兒的身份揭穿后勢必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自在,那樣的女兒肯定不會快樂,想到這些他免不了心疼,以卿兒那身本事,要是真為男兒身,為王為相都是夠的。
但是他又有些慶幸女兒的身份是在她的好年華還在的時候揭露,現在卿兒才名在外,著男裝時便有著美名,想必會有許多人求娶吧,語菲準備的那么多嫁妝說不定就能用上了。
想起見過幾面的定王爺,要說最好的人選,還真是沒人能和他比,就不知道他相中的究竟是男裝的卿兒,還是女兒身的卿兒一樣喜歡。
一路走一路思量,到了門口便看到柳全在門口等候,這是……他也得到消息了?
柳全看到柳逸時趕緊行禮,柳逸時揚了揚手,溫和的道:“阿全,在我面前不用這么多禮,你們夫婦照顧卿兒這么多年,比之我們還要親厚幾分,說起來是辛苦你們了。”
“這是小的該做的,能有今日是小姐自已有本事,小的什么都沒做。”
柳逸時也沒再講客氣話,“卿兒每天這時辰還在睡,你是找她有事嗎?”。
柳全知道以柳家的能耐,必定也是得到消息了,他在京城經營幾年,自有一套自已的門道,所以得到消息的時間也不晚,“回三老爺的話,小的剛得到消息,小姐的身份被人揭露了,小的來告與小姐知道。”
果然如此,柳逸時贊賞的笑了笑,有柳全夫婦在卿兒身邊,他確實放心,兩人即忠心,又有本事,他們的兒子也是個能擔事的,以后卿兒要真是嫁人,有這樣一房家人跟著再好不過,不過現在想這些還是遠了。
全嬸打開門,看到柳逸時也不吃驚,“三老爺,阿全,小姐起床了。”
柳逸時點點頭,率先走了進去,今天柳卿已經能勉強起床了,看到父親進來揚起笑臉,“爹,這時候怎么有時間過來?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睡不夠。”看女兒氣色好多了,柳逸時覺得多睡點也好,對于女兒什么時候開始不再疏遠的喚他父親還是喚他爹他已經記不起來了,總之,這感覺不賴。
柳卿吐了吐舌頭,小女兒態盡現,想起來意,柳逸時嘆了口氣,在一邊落了座。
這是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柳卿一臉的莫名,本就不耐拐彎抹角,這會問得更是直接,“爹,有事要告訴女兒?”
“有事,大事。”柳逸時也不拖沓,“卿兒,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的女兒身份被人揭露了。”
“這么快?”柳卿瞪大眼,襯得那張精致的臉多了幾分無辜,“查出來是從哪傳出來的消息嗎?”。
“放心,已經可以肯定不是從這邊柳府和京城那邊柳府,具體的還在查。”知道女兒在擔心什么,柳逸時給她吃了定心丸,柳家萬不會出現背主之人,因為柳家輕易不收下人,真正跟在主家身邊的都是世仆,一家幾代人都為柳家效忠的,受的是柳家的教育,不說多有學問,但都是能識得幾個字的,再加上柳家門第之高真沒有幾家及得上,背棄了柳家攀附上其他家,應該沒有人會做這種丟了西瓜撿芝麻的事。
“京城要熱鬧了,真想知道那些公子哥兒的反應,被個女人壓了一頭的滋味如何呢?哼哼,叫你們把女人當玩物,不知道女人能撐起半邊天嗎?”。
柳逸時輕咳一聲,提醒她在她面前還有個男人,柳卿趕緊討好的笑笑,“爹,這些人里絕對不包括你,我說的是那些只知吃喝玩樂的世家公子哥兒呢”
無奈的嘆氣,以前遠著的時候覺得這女兒傲氣得不行,難以接近,更難以被她接受,現在近了才能發現這女兒其實嬌氣得很,也很靈動,比之男兒裝時的風流姿態簡直像是兩個人。
“卿兒,你別小看了那些公子哥兒,他們雖然經常呼朋引伴的吃喝玩樂,但是他們會的絕對不止這些,而且他們玩樂時結下的那張網更不能小看,看看已經接掌家業的那些人,他們哪一個以前不是玩樂中的高手,可是該會的,他們全會,小看了他們會吃大虧的。”
柳卿一怔,與其說是小看了那些人,不如說她是打心里就沒把那些人看在眼里,帶著股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他們,確實,就像爹所說的,在高門府第長成的孩子,尤其還是第二代,撐死了第三代,他們還沒不濟事到那種程度,真要論起權謀來,她這個半吊子絕對只能靠邊站,果然,她還是自視甚高了。
收斂起玩笑的表情,柳卿低垂下頭,“謝爹提點,女兒記得了。”
“你記在心上了就好,不管以后會如何,小看別人總是不妥。”
全嬸端著熬好的粥過來,上面還擺著幾個小碟,青翠翠的顏色,看著就有胃口。
柳逸時示意她先吃早飯,自已走到床邊拿起那把扇子打開看了看,果然,是新詩,想起那天那把扇子被族里的子侄奪走時女兒的偷笑,和他們看到扇子上提的詩的表情,柳逸時也忍不住笑了。
那樣的詩看著簡單無比,卻又讓人挑不出毛病來,打油詩也是詩嘛
不過還是這首更得他意,“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還被暮云遮。”
細細思量其中的意思,柳逸時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這是卿兒離家在外時作的嗎?語句中有怨,卻仿佛又帶著種灑脫,果然像極了卿兒的性子,一開始歸族時的不甘愿,到現在的和他笑眼相對侃侃而談,好像也沒有多長時間。
“爹,你喜歡這首詩?”吃罷早飯,柳卿看柳逸時半天沒動,回頭便看到他拿著扇子在看,好像族里的人都有這習慣,來了她這里眼睛便四處溜著找扇子,非得看一看上面的詩詞才心甘。
“恩?”柳逸時回過神來,看了看手中的扇子,臉上重新帶上笑意,“是喜歡,卿兒就把這扇子送與爹如何?”
都開口了還能如何?柳卿無奈的點頭,匠人給她送來的十把扇子已經只剩這最后一把了,現在看來這一把也要保不住了。
“爹喜歡盡管拿去。”
“什么東西拿去?”柳逸時還沒來得及開口,外面便有人接了話,柳松君看著神情平淡的兩人,“時兒,你還沒和卿兒說起那事?”
“說了。”柳逸時這才想起來他今天來的原因,好像話題被女兒帶跑了,不過看女兒這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想來是心中早就有了定數。
柳松君看向自家孫女,說了還這反應?是不是也太不當回事了?
“丫頭,有什么想法,說出來給爺爺參詳參詳。”
柳卿笑笑,“在穿上男裝的第一天,我便有了被人揭穿的心理準備,能拖到今天已經很不錯了,還有什么好著急的,爺爺,爹,能自由這么長時間,我已經很滿足了,只是爺爺,您不能因為我身份被人揭穿了便要求我嫁人,不然我可就離家出走了。”
柳松君給了她一個暴粟,“還離家出走,你能走到哪里去,安心養你的傷,就算你想嫁人,爺爺還不會放人。”
摸了摸被敲的地方,柳卿聽到自已想聽的話也就不抱怨疼了,“柳家閉門謝客吧,任何人都不見,一動不如一靜,看看他們會如何做。”
“定王爺上門也不見?”
“不見,為何要見,除非他是持了皇帝的旨意,不然也不見。”
兩父子在心里同情了下定王爺,喜歡上這么個極有主見的丫頭真不是什么好事。
柳松君摸摸胡子,“丫頭,你就沒想過要駁了外面的流言嗎?也沒人敢來剝了你衣服驗正身。”
“為什么要駁?事實如此,就算我今天駁了,以后再從別的事上露了馬腳,這個謊就圓不回去了,到時候會更難收場。”
確實如此,柳松君嘆了口氣,這丫頭想事情向來透徹,要真是個男娃兒該多好,那柳家絕對能趕上鼎盛之時。
“知道了,外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你安心養傷,需要什么吩咐下去就行了。”
“是,讓爺爺勞累了。”
起身拍拍她的腦袋,柳松君踱步離開,柳卿喚過柳全吩咐道:“全叔,你回府里坐鎮,關緊大門,誰登門也不見,留心幾個店鋪的情況,要是有人搗亂就干脆關門,要是無事,就繼續開著,大家的情緒你要安撫好,書局……書局也繼續開著,讓陶石他們幾個輪班看著,不能讓書局再出意外。”
“喏。”
柳逸時滿意的點頭,這樣的安排很好,要是把書局也關門了,無疑是說明了卿兒的心虛,一切照舊,反而讓人不敢妄動。
不過最讓他滿意的,還是卿兒對書的愛護,柳家的人,就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