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各懷心思的男人都是心有溝壑之人,就算互相之間不喜,也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在柳卿面前談笑風生,互相之間牽引著,不至於讓柳卿察覺到異樣。
自打來了京城後,柳卿也只跟這三人算得上是朋友,唔,還得算上一個雲家燕青,今天聚齊了三個,輕松自在的氣氛讓她臉上的笑容更多了起來。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嗎?三五個知己,不用為生計發愁,也不用算計來算計去,所做的事也是她想做的,願意做的事,真的,挺好,她沒理由不滿足。
留下三人吃了頓晚膳,清清淡淡的口味在這大熱的天吃起來尤其爽口,不去想外面那些風風雨而,柳卿覺得自己今天被幸福給撞了一下腰。
兩人走得有些不情不願,暗暗妒嫉劉禮行占據了地利之便,可以繼續和希及談天說地,卻也不得不離開,一人是不願意現在就曝露了心思,一人則是自己都還沒摸清楚自己的心思,覺得離開才是理所當然。
京城最近挺熱鬧,柳卿又大出了一把風頭,不過很快,另一件更勁暴的事把她的風頭給壓了下去。
要說這京城的美人,就算是不曾見過,也是聞名久矣,可是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對雙生姐弟卻硬是讓這京城四美變成了五美,不少人暗地裏拿柳卿一比較,還是得承認這次柳大公子被比下去了,柳卿的氣度風韻自是無人可及,但是那新出現的叫紫玉的男兒卻也是真正的風華無雙。
明明淪落風塵,卻給人可與皓月爭揮之感,且談得一手好琴,不媚俗,不抹指搓粉,舉手投足間更像是個世家子弟,就連那笑臉也是淡淡的彈琴時客人賞得再多,他也只是默默注視你幾眼,淺淺謝過,讓你又覺得榮耀,又跟被一千隻貓撓似的,全身都癢癢。
就是原本不好男色的男人也有些蠢蠢欲動了,更何況是那些個本身就好男風的紈絝,王維智在收到消息後,磨著老夫人和自家娘親給他解了禁第一時間便迫不及待的去了雙壁樓,這是怡紅院專門弄出來為他們姐弟倆迎客的地方。
“真有你們說的那麼好?”等待的時間裏,王維智眼睛也沒閑著,四處打量這佈置得極其雅致的房間,這一收拾出來倒不像是勾欄院了。
這段時間他也沒虧著自己男人女人府裏都不缺,有個雛兒昨天才開了苞,那小模樣怯去的跟個小動物似的,他還沒膩呢!要不是被那傳言勾得心癢癢,他倒是還願意在家裏關幾天禁閉。
同來的許公子扯長了脖子看著內門,那是紫玉出來的地方,口裏回道:“一會你看了就知道,能把柳卿比下去的人,你想想哪還差得了。”
王維智好奇了,“真能把柳卿比下去?不要說外表如何如何就是那股子風韻,我還真沒見過比那柳卿還勾人的,比起那些刻意表現得勾人的,柳卿那種無意識散發出來的才是極品,我還真就見了他這麼一個,偏偏還是個只能看不能吃的。”
一想起柳卿,王維智就覺得昨天還沒得到滿足,不然怎麼就覺得這麼燥熱呢?
許公子哪還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那人現在確實動不得他天天被老頭子耳提面命的,才不會嫌命長了去招惹不過以後倒是可以攛掇王維智去招惹招惹,反正他也招惹過一回了,要說記仇也是早就記上了的。
“完全不同的兩種味道,一會你看了就知道。”
王維智還待再多問問,同來的其他幾位公子已經站了起來端出一副人模人樣的樣子,和平時大相徑庭,扇子扇得呼啦啦響,用自己最好的姿態面對進來的人。
“各位久等了。”
聲音極品王維智這才循著聲音望過去,剎那間眼中只看得見那張靜靜注意著他的臉,那種仿佛天下間只剩他們兩人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許公子輕咳一聲,讓走神的人醒悟過來,也站了起來迎過去,抓著扇子的手緊了緊,心中浮現出幾百年難得一見的緊張。
“這位公子面生得很,好像不曾來過。”
雖說原本就是帶王維智過來見識極品,許公子依日有幾分不高興,他自己也才摸了摸小手的美人居然把注意力全放在了王維智身上,早知道就不帶他來了。
幾個人關系在這方面挺鐵的,同時玩一個人的時候也有過,看中意的人互相交換也不止一次兩次,可是這次,他發現自己好像有些不樂意了。
“咳,這位是王維智王公子,初次過來。”
紫玉的眼睛微不可見的閃了幾閃,原來是目標人物出現了,在知道自己做完這個交易後便能過回普通人的生活,紫玉便有些迫不及待了,那種看不到未來的日子他過夠了,若不是知道失了他的支撐姐姐也沒法活下去,他早早的便離了這汙臟的人世。
那位元公子答應了,只要這樁交易完成,便會送他們到一個沒人認識他們的地方,他和姐姐可以重新生活,不用大富大貴,他們攢下的體己節儉著用夠他們度過餘生,這就夠了,他最大的人生目標也就是如此了。
“原來是王公子,希望我這殘敗之容沒有汙著您才好。”
王維智連連搖手,他現在三魂已經跑了兩魂半了,“難怪,難怪…紫玉果真不輸那柳卿。”
又是柳卿,來這京城大半月,聽得最多的便是這柳卿之名,有罵的,卻也有真心敬佩的,一段時間聽下來,他倒是覺得那人活得肆意,不管外頭怎麼說,他依然故我得很,沒什麼改變,能活得這般隨心所欲的人…,他有些羨慕,也有些微的嫉妒。
被拿來和柳卿比較不是今天才有的事,他倒是不虧,本來就是臟汙不堪的人,誰都要比他幹凈十分,但是那柳卿卻是大虧了,聽他們那說法,那人還有著不輸於人的美貌。
這世間便是如此不公,當年因他母親的美貌落得家破人亡,兩姐弟淪落風塵,而那柳卿卻依日活得滋潤,就算有人心存不堪也只敢背著私下裏褻瀆,這樣的人,他倒是真想見上一見了,可惜,那人好像從來不涉及這些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