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給錢淺任何說話的機會,薛平貴拎起布袋之後就開始催促錢淺:“九娘,趕緊結帳,我們還要去賣點心,眼下正是晌午,正是街上人多的時候,莫要耽誤了時辰。”
“怎麽成了我耽誤時辰了。”錢淺對於亂甩鍋的薛平貴十分不滿:“明明是你一直有事。”
“若不是你不肯在茶攤好好等我,硬要一直亂跑,怎會耽誤時辰。”薛平貴執拗地非要賴到錢淺頭上:“我若不是要到雲蘿街尋你,哪裡有這些節外生枝的事。”
“什麽叫節外生枝啊?”錢淺一臉問號地衝薛平貴眨眼:“王小姐和魏公子請你去喝茶,你不是挺開心嗎?”
“應付一下而已。”薛平貴搖搖頭,一手拎著疊起來的籮筐,一手拎著裝糧食的布袋,轉身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回頭去問錢淺:“九娘,我走前那個王小姐讓我帶話給你,說是讓你這幾日得空去丞相府應差,你……常去丞相府裡嗎?”
“之前隻去過一次。”錢淺搖搖頭:“我常去太師府。早先跟你說過,王小姐的長姐嫁去了太師府,太師府辦宴,我做過幾次應差廚娘,王小姐喜歡我做的點心,因此特意叫我去丞相府應差,也是做點心。”
“如此……”薛平貴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麽,並沒有繼續打聽。錢淺看了看他的神情,自己反倒忍不住好奇地問:“怎樣?今日一見丞相家的三小姐果然好看吧?我說得果然沒錯吧?都說她是東都城最好看的貴女,你今日可算見識到了。”
“唔……是挺好看。”薛平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隨口一答,緊接著又開始皺著眉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半晌後才又開了口,語氣很慎重:“九娘,你上丞相家應差沒問題,但你需得記住,太尉府絕對不要去,往日再見到那個魏公子,遠著些。”
哈?錢淺有些吃驚地望著薛平貴,所以她剛剛是白操心?這位男主大人早就已經對魏虎戒備上了?這是男主光環作祟嗎?反派在男主跟前走一圈就暴露了?
然而錢淺才不相信薛平貴能未卜先知到這份兒上,她想起之前魏虎見到薛平貴那副不正常的親熱勁,難不成……這倆人都是在各懷鬼胎虛與委蛇?
“你之前是不是見過那個魏公子?”錢淺轉身看了一眼薛平貴:“他見到你就說面善,怕不是真的見過。”
“不是不打聽?”薛平貴戲謔般地看著錢淺:“怎地?現在又好奇了?”
“算了你別說了。”錢淺趕緊搖頭:“當我沒問。”
“呵……”薛平貴笑了:“現在後悔晚了,你不聽我偏要說,要你摘不清楚。魏虎並未見過我,但魏虎能說出這話,證明他幼時應當見過我娘。當年我爹被冤殺,我娘千裡迢迢上東都為我爹伸冤,之後就生死不知再無消息。家裡老仆人說,當年我娘就是去投奔了魏府。”
媽呀!怎麽又是複雜版本的復仇橋段,錢淺真的很懷疑自己是不是拿錯了劇本。她不死心地將自己的小夥伴7788揪出來打聽:“我們拿到的的確是簡單的窮小子逆襲劇本吧?是紅鬃烈馬節選出來的折子戲沒錯吧?”
“沒啥區別吧?”7788撓撓腦瓜:“薛平貴家道中落,父母雙亡,很符合劇情啊,的確是家道中落,的確是父母雙亡。”
好吧……錢淺衝天翻了個白眼。
話是沒錯,至少她可以放心,薛平貴不會糊裡糊塗地吃了魏虎的虧。“你娘投奔魏府之後生死不明,那魏府怕是脫不了乾系。”錢淺想了想又不放心的補了一句:“今日見到魏虎,你就不怕他認出你?”
“六七年前的事了。”薛平貴無所謂地搖搖頭:“他那時也只是個半大孩子而已,再說便是他認出又如何,時過境遷,我現在‘只是個落魄書生’不是嗎?”
呵呵……錢淺上下打量了薛平貴兩眼沒說話。是挺落魄的,半死不活的躺在暗巷,要不是有她這個勤勞的保姆,怕是早就去見閻王了。
像是看出錢淺在想什麽似的, 薛平貴突然笑了:“都說了那次是因為遭人背叛暗算,下次不會了。你只需記得,以後見到魏虎繞遠些就好。”
“他一個世家公子,和我能有什麽見面機會。”錢淺無所謂地答道:“只是他和王小姐熟識,倒真是挺麻煩。我平日裡免不了到丞相府應差的,王小姐人和氣,打賞又大方,我挺喜歡她的。”
“你照常去丞相府應差就好。”薛平貴笑著答道:“叫你遠著些魏虎而已,又不是不讓你去大戶人家應差。這些官家相互聯絡有親,避免不了常交往,丞相三女和魏虎熟識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那是。”錢淺立刻抓緊時間敲邊鼓:“王三小姐長得好看,人又溫和,怕是許多家的夫人都惦記要她做兒媳呢。你今日可瞧見了,我沒吹牛吧?她真的很好看,才不是靠胭脂水粉的裝點呢。”
“平日裡養得好,自然氣色好,無需胭脂水粉過分裝點。”薛平貴看了一眼錢淺包頭的粗布,垂下眼眸答道:“大戶人家的貴女十指不沾陽春水,自然顯得白嫩些,打扮得也精致。哪裡像你,日日上山砍柴風吹日曬,一根木釵,粗布包頭。”
“也不知哪家小夥子這麽命好,能娶到王小姐這樣的姑娘做媳婦,怕不是前輩子燒了高香。”錢淺笑嘻嘻的說道。
“自己的日子都過不好,還操那麽多閑心。”薛平貴瞥了錢淺一眼:“你還是先操心一下武家坡那些等著向你提親的媒婆吧!”
哪壺不開提哪壺!錢淺憤憤將頭扭向一邊,不想搭理薛平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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