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不問。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幾輩子了,錢淺對他絕對信任,既然他目前不方便說,那就先不問了。因此錢淺沒繼續糾結追問,只是囑咐了一句:“無論怎樣,都要好好的,你的命很重要,你有家,還有我。”
“放心。”薛平貴一臉認真的答道:“絕不做讓你擔心的事。”
雖然7788判斷薛平貴是因為工作不怎地不好意思告訴老婆自己到底在幹啥,但錢淺不這樣想,自己的老公什麽水平,沒人比錢淺更清楚,因此她一直懷疑,薛平貴是不是在乾情報工作。
錢淺以前是個將領,軍營裡頭的那些事兒門兒清,她想來想去,也就是消息營符合薛平貴目前的現狀。
反正她領軍的時候就是這個規矩,消息營的人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明面上接受正式軍事情報訓練的斥候,專門在打仗時候負責偵察工作,而另一部分人工作更複雜些,接近於後世的間諜,這些軍事間諜明面上有著各種各樣的身份,但都是歸統管消息營的將領管理。
錢淺跟薛平貴結婚快一年了,天天看著自己的相公一身便衣出門上差,一身便衣回家,動不動幾天不出門,在家裡安心當個農夫,又動不動幾日不在家,一點消息都沒有。這個套路她太熟悉,因此她從來不問,如果薛平貴的職業和她想的一樣,那麽她的追問,也只能讓自家相公為難而已。
說了,有違職業道德,不說,又覺得有愧於娘子。
按照7788的話說,錢淺一個龍套,自不量力地操著世界意識的心。這句話倒是沒說錯,因為錢淺,還真是有點擔心王寶釧。因為那個人不是別人,是未來的反派boss魏虎啊,要謀反的!
“那又怎樣?”7788這樣說:“你也管不了。再說了,也許魏虎跑偏了不當反派boss了呢?這也不是沒可能啊!許你家老公跑偏,就不許魏虎跑偏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在錢淺看來,魏虎能洗白的概率真的不高。薛平貴的父親是因為通敵罪名被殺,薛家老爹讓錢淺這個有經驗的將軍看來,實在是很像個精心選擇好的背鍋俠。一個沒什麽能力的庸才,幾年之內抱著魏家大腿平步青雲,突然之間就因為通敵被殺了,以錢淺的目光來看,薛家老爹怎麽看怎麽都像是某些人為自己準備好的擋箭牌。
如果她的想法沒錯,那麽魏家,真的很難摘乾淨!更別提薛平貴曾經說過,他母親為了保住他父親的命,變賣了家產上東都城魏府走關系,卻一去不複返,魏家若說與薛父通敵案無涉,錢淺是怎樣都不能相信的。
所以錢淺覺得這個魏虎啊……大概率的洗不白,還是要走上反派**oss的老路,王寶釧這個妹子很大幾率是往火坑跳了,所以錢淺才有些擔心。
不過丞相家宴席的差事錢淺還是應下了。不論怎樣,就像7788說的,她其實就是瞎操心,王寶釧和魏虎訂親已經是板上釘釘。
宰相家最受寵的三小姐訂親,宴席自然講究無比,而錢淺作為目前在東都城高門大戶中最有口碑的廚娘,承擔了最重要的幾道宴席菜品製作。
像往常一樣,錢淺從千金坊後巷的小角門入府,剛剛進丞相府,就看見王寶釧的貼身小丫鬟正站在月亮門邊上伸長脖子等著她。
“九娘,你可來了。”錢淺一露面,王寶釧的小丫鬟就熟稔地衝她招手:“小姐念叨好幾回了,
讓我在這裡等著,讓你一進府就去見見她,大約是有事要囑咐。”錢淺是個應差的廚娘,雇主召喚當然得老老實實去,剛好她也想瞧瞧王寶釧,這姑娘這麽突然的訂親了,也不知道是父母之命還是自己願意。
錢淺跟著小丫鬟去了王寶釧的院子,一看到王寶釧的臉,錢淺就知道了,女配大人徹底跑偏,已經沒救了!王寶釧原來就已經夠漂亮了,眼下讓錢淺看,她似乎比以前還要好看三分。粉面含春,雙目閃閃發亮,唇邊不自覺地帶著微笑,一副泡在蜜罐中幸福不已的模樣。
“恭喜小姐大喜。”錢淺規規矩矩的按照套路先給王寶釧行禮道喜,之後乖乖站在一旁,一邊偷偷觀察王寶釧,一邊等著吩咐。
王寶釧聽到錢淺道喜, 雙頰一紅,一副小女兒嬌態,她垂下眼眸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半晌後才抬起頭,衝著錢淺笑道:“今日找你來,也不是為旁的,我娘親說,請了你過府照管宴席,我……我……有幾句話想要囑咐你。”
“小姐但請吩咐。”錢淺衝王寶釧微笑地點點頭,一副認真聆聽的模樣。
王寶釧從桌子上拿起一張單子交給了錢淺,紅著臉開口:“這是魏太尉和夫人的口味和喜好,還有魏公子日常飲食偏好,這三日的宴席勞煩你照顧,費心了。千萬記得,魏公子他……不喜食甜軟的食物,口味也要略清淡些。”
“可是,奴家記得,小姐恰好偏好甜軟的食物,”錢淺匆匆掃了一眼記得滿滿的單子,抬頭笑著說道:“宰相夫人也同小姐口味相同,這宴席上……”
王寶釧的臉似乎更紅了,她一臉小女兒嬌態,嗔怪地白了錢淺一眼說道:“宴客自然要以客人的口味為主。所以……哎呀!你是明知故問!”
“小姐又臉紅。”一旁的小丫鬟捂著嘴笑起來:“我們小姐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魏公子,先要照顧著誰的口味,不是明擺著的嗎?九娘你可莫要再問了,再問下去,小姐臊得臉上要冒煙了。”
“哎呀!”王寶釧手裡的帕子幾乎擰成麻花:“你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說話越發沒遮攔。找打!”
“小姐不好意思說的我來說,”小丫鬟笑嘻嘻地應聲:“九娘,我們小姐叫你來,不光是為了今日宴席,還想要找你學兩道合魏公子口味的菜。小姐的中饋是夫人手把手教的,怕是口味上與魏府不同,魏公子吃不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