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踏著清月向喜房走去,說實在的她有點別扭,雖然她立志做個好妻主,但是相處沒幾個月就主動跟男人滾床單啥的還是太挑戰底線。沒錯!重點是,在這個女尊的倒霉位面,新婚之夜她這個妻主應該十分主動。這實在是讓錢淺有些吐槽無能,然而現實擺在眼前,她只能趕鴨子上架。
本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精神,錢淺推開了喜房大門。
“這麽慢。”坐在床沿上的慕君朝抬眼看了一眼一進屋就貼著牆角的錢淺:“趕緊過來喝合巹酒。”
嘶~~!錢淺倒吸一口涼氣,她這個夫郎到底是怎麽回事?!傳說中的女尊位面男人的矜持羞澀去哪了?這一副理所當然迫不及待的模樣到底哪來的?!難道慕君朝被穿了?
“愣著幹嘛?趕緊過來。”看見錢淺沒動,慕君朝又催了一遍,他自己站起身來走到桌邊倒了兩杯酒,拿起其中一杯遞給錢淺。這種事原本應該錢淺來做,結果傳說中溫雅矜持的慕大公子全權代勞了。
錢淺有些不自在地接過了慕君朝手裡的合巹酒,兩人照著標準操作方式喝了交杯酒。很好,錢淺默默地想,木已成舟,她這個妻主真要開始養家糊口過小日子了。
喝完合巹酒,錢淺和慕君朝倆人面對面站著,氣氛突然有些尷尬,錢淺衝慕君朝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才好。她的確是結過幾次婚了,可是主動撲男人這種事,真沒乾過。
慕君朝的臉也有些微微發紅,他站在原地耐心等了錢淺一會兒,發現自家這個小妻主只會在原地發呆。真是討厭!這種事有讓男人主動的嗎?他有些埋怨地瞟了錢淺一眼,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伸手來扯錢淺的袖子。
正在這時,一支冷箭突然射穿了窗子。武將出身的錢淺到底還是能保持警覺的,她一把抱住慕君朝的腰,兩人順勢往地上一倒,隱藏在窗欞之下。
錢淺盯著深深釘在桌子上的箭冷冷一笑。那是她剛才站的位置。果然啊!有人忍不住了!她對自己府邸外松內緊的布防果然釣來一條大魚。
可惜啊!這條大魚顯然已經急昏了頭,隻注意到武成王府外部松散而漫不經心的護衛,忽略了內部重重暗哨防守。況且,錢淺咧嘴一笑,她這個武將可不是吃素的!!
今晚是錢淺的新婚之夜,按照講究,帶兵刃進新房不吉利,因此錢淺的長槍並未在身邊。她上下左右的巡視了一圈,想要找個趁手的武器,片刻之後,她將目光投向立在新房一角的衣架。
高大的紅木衣架是慕君朝的陪嫁,極其結實的硬紅木製成,長長的掛衣杆看起來跟錢淺的長槍粗細差不多的樣子。
呃……夫郎的陪嫁不是她的財產。立志做個好妻主的錢淺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忘回頭向慕君朝申請:“我把那個拆了行不?”
“不用拆。”慕君朝瞟了錢淺一眼,像是在看傻子一樣:“上面的掛衣杆本身就能拆下來,否則擦拭起來多麻煩。”
外面的兵器響動已然響起,看樣子暗衛們已經和刺客短兵相接了,這時又有幾支箭透窗射過來,錢淺來不及說話直接順著視線死角穿過屋子,到衣架旁伸手取下了那根長長的掛衣杆。
武器在手,錢淺瞬間有了底氣,雖然屋內空間逼仄,但她依然將一根掛衣杆舞得虎虎生威,磕飛了不斷從窗外飛進屋的羽箭。
好妻主錢淺拿到武器後第一件事就是到慕君朝身邊,一把將他扯起來護在自己身後。
“別怕!”錢淺頭也不回的安慰慕君朝:“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傷的。”
錢淺沒有回頭,自然沒有看到身後慕君朝臉上並無一絲慌亂,反而嘴角噙著一絲笑容,目光繾綣地盯著她的背影,眼中似有萬千星輝。
已經開始有刺客破門而入,錢淺拎著掛衣杆一點都不慫地直直迎上了手持鋼刀的殺手。有刀了不起啊?!咱好歹是個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勤勞武將,就算沒有殺傷性武器也能懟死你!!
屋內狹窄,其實錢淺有些施展不開,不過她還是很負責的將慕君朝牢牢護在身後。就打架的水平而言,錢淺其實不差,至少眼前這零星幾個突破防線的殺手暫時還不能給她造成太大壓力。
不過很明顯,錢淺的武器很吃虧,與長槍想比,晾衣杆顯然不能當做利器,無法把人直接戳出個窟窿。 於是她只能多花點力氣,靠著力量把人砸暈。這倒也沒什麽,只是有點累。
還好錢淺布置的暗衛足夠給力,很快就解決了院子裡的殺手過來幫忙了,沒讓她累到半死。錢淺丟下手裡的掛衣杆擦了擦頭上的汗歎口氣:“唉!累死了!大半夜胡折騰。”
一身黑衣的寒星已經過來處理善後了,指揮人將躺了一地的殺手抬了出去。錢淺站在門邊上一邊看寒星指揮抬人一邊囑咐:“活著的先收押,到時候好好審一下。”
寒星答應著出去了,臨走前還很貼心地幫錢淺帶上了房門。屋裡又只剩下錢淺和慕君朝兩人眼對眼了。
“嗯……內個……剛剛你沒事吧。”錢淺那股別扭勁又開始上來了,她轉著眼珠搜腸刮肚地想找個話題緩解一下越來越詭異的氣氛。
“無事!”慕君朝搖搖頭:“殿下將我保護得很好。”
“哦,那就好。”錢淺偷偷摸摸地向門口移動,今晚上遇刺了耶,這麽大的事,洞房花燭神馬的推遲一下沒啥關系,正事要緊對吧?!她拚命給自己找理由。
慕君朝冷眼看著錢淺的反應,動也沒動的站在屋中間:“請問殿下現在是要去哪裡?”
“哦,這個啊,”錢淺假模假式的一臉正經狀:“今晚這麽大的事,我不放心,出去看看,你別等我了,先睡吧。”
“不行。”慕君朝還是一臉淡定,臉色都沒變的盯著錢淺。
“啥?”錢淺呆呆地看著慕君朝的臉,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說不行!”慕君朝突然走上來一把抓住了錢淺的手腕,力道驚人:“今晚洞房花燭,你哪都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