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錢淺簡直不能更吃驚!劇情裡並沒有鍾離鸞病重這一情節,但她被下過毒,是一種珍稀罕見的毒藥。那一次,鍾離鸞真是九死一生,幸虧墨紫蘇及時趕到,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她救回來。
“當然!”慕君朝點了點頭,他伸手將紅豆湯向錢淺面前推了推催促道:“快吃,等一下涼了。”那認真語氣像是紅豆湯比鍾離鸞的病重要許多似的。
“真是病了?”錢淺拿起湯匙,敷衍地吃了一口紅豆湯就又繼續發問:“誰捎來的消息?確定是生病?不是中毒?”
“妻主,”慕君朝又露出那種看白癡的眼神:“你是不是話本看多了?!壽王殿下還沒出宮開府,在宮裡下毒哪有那麽容易?!飲食有嘗膳的內侍,貼身用具每日都有專人檢查。君後能讓壽王在他宮裡被毒害?”
“是哈。那她真是病了啊?!”錢淺有些尷尬的撓撓臉。慕君朝說的沒錯,在宮裡下毒不是那麽容易的,否則她這個龍套君早就死了八百回了。要知道,她現在可是許多人心裡的頭號眼中釘,比女主大人的人緣可差勁多了。
“的確是病了!”慕君朝親自端過紅豆湯,舀了一杓親手喂到錢淺嘴裡:“爹爹從宮裡捎來的消息,他親自去看過了,君後急得要死,眼下太醫院所有當值太醫都在君后宮裡呢。”
“哦,那我進宮去看看吧。”錢淺說著就要站起來。
“你又不是醫官,你去幹嘛?”慕君朝一把抓住錢淺又按回石凳上:“你是怕風家不把壽王病重這一茬記在你頭上嗎?現在不許去!我已經給我母親捎信了,明日散朝,母親、大姐還有錦辰的兩個姐姐和你一起去探望她,讓許家大小姐帶著去。君後應該不至於給許大小姐臉色看。”
“哦!”錢淺點點頭,很是表揚的誇讚了一句:“君朝,你不犯臭脾氣的時候還真挺賢惠的。”
“哼!”慕君朝白了錢淺一眼:“若不是你見天沒事找事我哪會發脾氣,都是自己的錯反要攀帶別人。”
“我哪裡有沒事找事!”
“你就是有!”
……¥%……%¥(繼續沒完沒了)
第二日早朝,鍾離鳳儀臉色略有憔悴,但面色依舊平靜,錢淺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什麽端倪,她自我安慰地想,也許鍾離鸞沒有那麽嚴重吧……
鍾離鳳儀如往常一般高效率地處理著政務,若說有什麽特殊,那就是鍾離鳳儀對錢淺顯得更加嚴厲,她當著諸位大臣的面嚴厲斥責了錢淺消極怠工的行為,勒令她必須加快進度,之後又將兩個新奏章丟給了她。一份是江南知府上到戶部的請款折子,要求修運河支流;一份是禮部招待鄰國使節的折子。
錢淺發現,鍾離鳳儀派給自己的工作范圍真是不拘一格、遍地開花,手裡四件差事,居然將吏部、禮部、兵部、刑部、戶部、工部全都牽涉到了,中間還拖帶著光祿寺和大理寺卿,幾乎半個朝堂的官員她都需要打一遍交道,這是要訓練她的組織協調能力嗎?錢淺覺得自己簡直不能更心累。
散朝之前,慕丞相果然向鍾離鳳儀詢問了鍾離鸞的病情,並且申請探望。鍾離鳳儀同意了慕丞相的請求,另幾位當朝一品也紛紛對鍾離鸞表示關心,於是錢淺跟著比原定范圍擴大了不少的探病人群一起去看鍾離鸞了,但其中獨獨缺少鍾離鸞的親外祖母風太師。
鍾離鸞果然重病!錢淺看見她慘白的臉就直覺不好,
她已經虛弱到睜不開眼了。怎麽突然這麽嚴重?!錢淺疑惑地盯著奄奄一息的鍾離鸞。真的不是由於其他原因嗎?君後風橋寧已經急的六神無主,他昨夜一夜就發落了六名太醫,剩下的九名太醫都跪在鍾離鸞寢殿瑟瑟發抖。
“壽王殿下目前情況如何?”錢淺揪起一個跪在最末尾的太醫,將她拽到大殿之外低聲詢問。
“不太好!”太醫擦著一頭冷汗:“殿下怕是癆病。”
“啥?”錢淺一臉震驚這答案也太特喵的不靠譜了!!癆病?!肺結核?!不太可能吧?!鍾離鸞一個養尊處優的皇女,怎麽可能有機會染上惡性傳染病?!要知道,在這個位面,染上癆病人就算是廢掉了,最好的情況就是長期養病,嚴重一點連命都保不住。
“太醫,會不會是誤診?”錢淺皺著眉:“七皇女整日在宮裡,有什麽機會染上癆病。”
“臣等也奇怪啊?”太醫使勁搖頭:“可是院首和我們都一起確認過許多遍, 的確是癆病的症狀。昨夜壽王殿下幾乎一整夜沒睡,有咯血症狀”
“不可能的!”錢淺急的一把揪住太醫:“哪裡有這麽容易就得了癆病,癆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病,怎麽可能毫無預兆的就一下子就病勢沉重。平時也沒聽說七皇女有乏力、夜咳之類的症狀,或許真是誤診也未可知,也許就是普通風寒呢!”
“對對!”風橋寧邁出宮殿想要親自催促煎藥的藥童,剛好聽見了錢淺的話:“武成王說得有理,許是誤診!”
“君父!”錢淺呼一下轉身盯著風橋寧,也顧不得兩人的對立關系了,開門見山的問道:“這兩日七皇妹飲食起居可還正常?伺候飲食的內侍目前可還安好?”
“你是說……”風橋寧瞬間愣了愣,他認真想過之後才答道:“並無異常之處,應該不可能。”
錢淺的神情很嚴肅,她認真建議道:“為保萬全,君父還是找人查一查,也讓太醫院院首大人跟著一起看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若是知道病因,就能對症下藥了。”
“對!對!武成王說得有理!”風橋寧聽見錢淺的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也顧不得避諱,一把揪起跪在地上的太醫院院首:“你過來,再看看,阿鸞是不是中毒。”
一群太醫又圍著鍾離鸞一通檢查。許久後,太醫院院首才跪下向風橋寧奏報,鍾離鸞並無中毒跡象。
“怎麽會!”風橋寧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我的阿鸞怎麽可能得癆病……”
是啊!怎麽會?!錢淺的眉頭緊鎖,緊緊盯著床上虛弱的鍾離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