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退婚,心裡難過原也正常,溪兒出言勸解你有何不對?”夏清逸一臉義正辭嚴的架勢:“我們早已退婚,我傾心所愛之人是溪兒,你又何苦為此針對溪兒,惹她心中難受。她一直拿你當妹妹,你卻如此對待她,不覺得過分嗎?”
“清逸!”鳳北溪皺起眉,略略扯了扯夏清逸的袖子:“你不要這樣對煙妹妹說話,退婚一事是我們對不起她,她心裡對我有所怨懟原也是應該的,你不要這樣不依不饒。”
“溪兒,”夏清逸立刻換上一副深情款款的口氣:“我看不得你受委屈。”
鳳北溪輕輕歎氣:“這些都是我欠煙妹妹的,我該受著,哪裡算得上委屈。”
所以還是委屈嘍?錢淺眼角抽搐地看著眼前這一對兒戲精,森森有種看腦殘電視劇的既視感。話說其他的背景板男主們怎麽也不說句話刷個存在感,一直讓夏清逸跳來跳去的唱大戲。
見到錢淺的視線衝自己這邊掃過來,君子玉忙往旁邊一邁步,裝作一副看風景的模樣。那位錢淺沒見過的男人用略驚詫的眼神掃了君子玉一眼,略一沉吟也隨著他站到了一邊,緊跟在鳳北溪和夏清逸身後的,也只剩下依舊笑得溫和的風輕衍了。
這位天下首富先是看了看你儂我儂的一片柔情蜜意的鳳北溪和夏清逸,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眉頭微挑的錢淺,笑著上來打圓場。
“清逸,你別急,柳小姐不是不講理的人,應當不是故意針對溪兒。”風輕衍輕搖他從不離手的玉骨扇,一副老好人的架勢:“溪兒對柳小姐的善意,她應當是知道的。”
“柳小姐,”風輕衍又借著衝錢淺行了一禮:“多日未見,當日承您的情找到住處,還未謝過您。”
“小事。”錢淺一笑。聽風輕衍這樣說,看來女主真的帶著她的后宮團住進了君子玉的地盤了啊。
“柳小姐,”風輕衍笑得愈加溫和:“當日我來尋您,並不知您就是清逸之前退婚的那位小姐,但當日我們因住房一事交涉,也可算是有幾分交情,因此今日之事,可否聽在下一言?”
“風公子請講,”錢淺很好脾氣地衝風輕衍笑笑,反正她現在等人沒事做,就聽聽看這位笑面虎能鬧什麽么蛾子。
“柳小姐,溪兒她的確是很想補償您的,”風輕衍一臉誠懇:“您無辜被退婚,此事雖是清逸的不是,與溪兒無關,但她還是想盡力為您做些什麽。剛剛溪兒還在說,若是您沒有個好歸宿,她怕是不能安心,想要幫小姐您找個好人家呢。”
錢淺:→_→不愧是個生意人,很會說話嘛,一句話不僅討好了鳳北溪,還順道踩了輕敵夏清逸兩腳,不錯不錯!
聽到風輕衍的話,鳳北溪立刻松開了夏清逸的衣袖,急忙站到風輕衍的身邊:“是啊煙妹妹,輕衍說得是真的,你若沒有個好歸宿,我一輩子不能安心。聽姐姐的,女人家還是要找個疼愛自己的男人過日子才好。清逸有個副將,人很不錯的,家世與你也相配,若有機會……”
“鳳小姐?”錢淺笑眯眯地打斷了鳳北溪的話:“抱歉,我想問一句,您從哪裡得知我對夏清逸念念不忘,對您懷有怨懟的?我好似從未說過吧?此外,您真的不用忙著給我找夫婿,我定親許久了。”
“煙妹妹,”鳳北溪眼中露出幾分憐憫的神色:“你真的無需這樣強撐,我都明白的,
這件事都是我的錯。若是你覺得嫁與清逸的副將心中不平,我可以再為你尋合適的人選,子玉的謀臣中也有幾個不錯的。”“鳳小姐?”錢淺提高嗓門,但是臉上還是笑得十分溫和:“我剛剛說我定親了。這句話您真聽進去了嗎?給一個有未婚夫的人找夫婿,不得不說,鳳小姐果然與人見識不同。”
錢淺說著意有所指似的掃了一眼跟在鳳北溪身後的后宮團,這一眼讓鳳北溪的臉騰的紅了起來,心裡有些羞愧也生出幾分憤怒來。
錢淺這句話說得不加遮掩,鳳北溪的確也是有些心虛的。她自己身邊圍繞著許多男人,卻在擔心一個被退婚的女孩子會被人嫌棄不好嫁, 道理上來看確實沒有那麽理直氣壯。可是,柳飛煙並不是她啊,長得不漂亮,家世一般,真的只是個普通女孩,她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柳飛煙不領情就算了,何苦這樣諷刺她?!
“呵……”頭一個站出來為鳳北溪鳴不平的是風輕衍:“柳小姐口氣未免太大。溪兒的見識自是不凡,怎是你這樣的凡俗女子可比。”
“柳飛煙,你莫要太過分。”夏清逸是第二個跳出來刷存在感的:“溪兒好心幫你,你卻如此冷嘲熱諷,如此心胸狹窄,枉費溪兒對你一片赤誠。你還是莫要再糾纏不休,我已然與你說清,我心悅之人唯溪兒一人而已,你做什麽都是無用。此外,你答應過我不會因此事為難溪兒,今日就先算了,若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氣。”
“我倒是想知道,夏將軍要怎樣不客氣!”錢淺的臉沉下去了,懶得計較和窩囊可是兩回事!別覺得她好欺負!
她不等夏清逸回答就繼續說下去:“我還想知道,我怎樣糾纏不休了?夏將軍與鳳小姐如何是你們自己的事,莫要攀扯別人才對!我好好在此等人,你們自己湊上來,又是說我咄咄逼人,又是要給我說親。我一個已經訂親的人需要誰給我說親?到底是誰在糾纏不休?!”
“等人?”夏清逸冷笑:“柳飛煙,你還說不是特意來尋溪兒麻煩的。你若真在等人,這半日怎地都未見人來尋你?你還是莫要詭辯。”
“為何半日都沒見人來尋我?”錢淺抬起下巴示意夏清逸回頭:“那你問我做什麽?你問他啊!上官,你做什麽這麽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