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他——奶——奶——的!
陳阿福在心裡狂罵不已,極是不舒坦,讓大寶去找小舅舅玩,她自己回東屋躺下挺屍。
大寶紅著眼圈跟來東屋說,“娘別生氣。小舅舅說得對,那汪應俊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咱不要他就是了。”
陳阿福敷衍地說,“娘不是生氣,只是累了。大寶聽話,去找小舅舅玩。”
王氏走了進來,她也怕女兒生氣。
陳阿福又對她說,“娘,我無事,就是累了,歇歇就好。”
王氏眼圈有些紅了,摸了摸她的臉頰說道,“我的阿福這麽俊,會找到好後生的。”
陳阿福又道,“嗯,我也這麽覺得。即使找不到也無事,我還有兒子,這輩子我和大寶過就是了。”
等王氏和大寶走了,陳阿福就起身進了空間。
金燕子還在辛苦地忙碌,它的小尖嘴啄在金子上竟然還閃著火花。
陳阿福倚著燕沉香,對它說了今天的鬱悶。她實在憋得太難受,又找不到人訴說,就來跟金燕子念叨。她也不奢望小東西能聽她絮叨,或是開解自己,就是想說出來心中好過些。
哪成想金燕子一聽這話馬上就停下嘴裡的活計,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小綠豆眼瞪得老大,眼裡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著,還用一扇翅膀捂著小尖嘴,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聽完了,它就像聽到什麽笑話,笑得直跳腳,還輕靈得越跳越高。那小嘴張的,都快劈成兩半了。
陳阿福很受傷,氣道,“我都快氣死了,你還這麽高興。”
它笑夠了才停下來,充滿同情地看了陳阿福兩眼,說道,“福媽,人家之前跟了四個主人,都是女的。她們找的男主,個個高大英俊上檔次,不是腹黑王爺,就是深情候爺,還有個是逍遙半仙。後來跟了你,本以為你前輩子能夠找個霸道總裁,等你百年後,讓人家有面子跟下個主人吹噓。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不僅被甩了,還把命送了。來了這裡,竟然能被那號人惦記上。嘖嘖,你怎就混得這麽慘!”說完,又用翅膀捂著它的小臉說,“哎,有了你這樣窩囊的主人,把我都醜到了。”
它的這幾句話,把陳阿福說得想吐血。
稍後,金燕子又“唰”地把翅膀從眼前拿開,瞪著小綠豆眼說,“難道,你不是女主角?”
陳阿福悶悶說道,“前世今生,我就是一個配角。我現在的這個出身,什麽王爺,候爺,想都不敢想,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都要離遠些,省得再被甩……只是,我再不怎地,也不能把我跟那樣的男人扯到一塊呀,還說我們正相配,還取長補短。氣死人了!”
金燕子翻了個白眼,鄙視道,“連有錢人家的少爺都不敢想,你也太沒有追求了。”又豪爽地一甩翅膀,擲地有聲地說,“記住,我金燕子的主人肯定是女主,別這麽沒出息。”
陳阿福搖搖頭說,“不管女主女配,找個普通的男人也挺好的,做對平凡夫妻,恩恩愛愛,共同脫貧致富奔小康。”
金燕子伸長脖子問道,“是不是你想娶那個黑木匠?他可不行,檔次太低。你找了他,把人家的面子都丟了。”
陳阿福歎了一口氣說,
“你別瞧不起他。就是他,他家裡還不同意。”她坐下來,雙手撫著下巴自言自語道,“若這輩子實在要找個男人,那武長生也不錯,勤勞,壯實,關鍵是愛乾淨……只是,他家裡的條件太好了,不許他當上門女婿。算了,實在不行,我這輩子誰都不娶,沒有男人又不會死。” 金燕子的小眼睛一瞪,高高舉起一扇翅膀鄭重說道,“我堅決反對。那個黑木匠,不是你的良配。你也不能誰都不娶,若我的女主人連男人都找不到,可是丟了人家的臉。”小綠豆眼又轉了轉,唧唧笑道,“我倒幫你相中了一個男主。”
陳阿福忙問,“是哪個?”
金燕子又恢復了可愛的語氣說,“就是漂亮妹妹的爹爹呀。人家雖然只見過他一次,但也看得出來他有當男主的潛質和氣場。 ”
陳阿福聽了失望不已,悶悶說道,“你拿我開心呢!他若是男主,那我就是群眾演員,連女配都算不上。我們兩個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是天上的神,而我是地下的草,怎麽可能在一起。”看了金燕子一眼又說,“人比人,氣死人。你千萬別拿我跟你過去那些女主比,她們能乾,所以找的男主個個都高大英俊上檔次。可我不行,前生是孤兒,今生是農女,還曾經是癡女,若是眼界太高,會把自己摔死的——就像前世。”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很是傷感。
金燕子跳上陳阿福的肩膀,用翅尖輕觸著她的臉頰,似在安慰她,“你太自卑了。別這麽妄自匪薄,你還是非常優秀地。漂亮,有氣質,還有這個世界沒有的知識。最最重要的,你還擁有我——超級優秀無敵金燕子。那黑木匠現在看著對你好,但他上了你的門,你確定你們一定能幸福?找相公,不是找個條件比你低得多的,你就能幸福。你能低就他,他卻不一定能高就你。”
陳阿福吃驚極了,把它從肩膀上拿在手中問,“金寶兒,你還懂這些?真是太厲害了!”
金燕子得意道,“經歷了這麽多,人家就是聽也聽懂了,當個感情心理分析師綽綽有余。人家不僅知道這些,還經常聽到女主和男主他們嘿咻呢……唧唧唧唧唧……”它笑得小尖嘴張多大,渾身直打顫。
這小東西,話題轉得也太快了。
陳阿福趕緊把它放在了地上,嗔道,“討厭,這些你也能聽,還要拿出來說。”
然後,一閃身出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