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寧坐在床上,心底沒差點笑翻天。
一般懷身孕,多是女子害喜,但男子也不是沒有。
男子也是有孕期反應的,只是男子的反應是因為關心妻子,心理發生了相應的變化,進而導致身體出現症狀。
再說直白點就是心理原因造成了激素變化。
季清寧真的沒想到溫玹關心她會關心到這種程度,雖然嘴很硬,但身體很誠實啊。
見季清寧沒有慚愧還笑,溫玹臉黑成鍋底色,“你還笑!”
季清寧聳肩道,“傳都傳染了,你就認命吧。”
溫玹看著她,“你到底得的什麽病?”
季清寧無辜的眨了下眼睛,憋笑道,“吐糊塗了呢,你既然已經被傳染了,何必再問我,自己去找個大夫把脈不就知道了。”
溫玹嗓子一噎,想把季清寧掐死。
他轉身要出去。
門外偷聽的學子嚇的臉色慘白,飛似的朝茂國公世子的學舍奔去。
四海書院敢招惹溫玹的只有茂國公世子。
季清寧得了病,還傳染給了溫三少爺,不把他們趕出去,書院幾百學子小命難保啊。
學子去敲門的時候,茂國公世子睡的正香,不耐煩道,“誰一大清早的就敲門?!”
學子顧不得茂國公世子生氣,趕緊推門進去。
茂國公世子有些起床氣,那眼神冷的,要找他不是什麽大事,就等著被他踹出門去吧!
學子急的根本顧不上茂國公世子的憤怒了,道,“季大少爺的病會傳染人。”
茂國公世子看著他,“一大清早的說什麽胡話。”
學子急道,“我沒說胡話,溫三少爺已經被傳染了,我剛剛從他們學舍前路過,溫三少爺和季大少爺一樣的症狀,嘔吐了。”
茂國公世子的瞌睡蟲被嚇的無影無蹤,“那他們到底得的什麽病?”
學子搖頭,“溫三少爺逼問,但季大少爺沒說,隻讓他去找大夫問。”
都把溫玹傳染了,還不肯說?
這是要害死多少人。
學子道,“溫三少爺應該會去找孫大夫吧?”
茂國公世子道,“孫大夫是顧山長的人,溫玹就算被傳染了不治之症,他也未必會說。”
“不行,我得找個信得過的人來把脈。”
“有我在,他們休想蒙混過關!”
再說溫玹走後,季清寧見時辰還早,又躺回床上,抱著被子睡著了。
溫玹出了學舍,東平郡王他們三個都出來了,溫玹看著他們,道,“你們犯不犯惡心?”
東平郡王看著他,“怎麽這麽問?”
溫玹看著他們,唐靖搖頭,“不犯惡心啊。”
溫玹猜應該是他和季清寧同桌吃飯的緣故,他道,“你們三個離我遠點兒。”
“為什麽?”東平郡王湊過來問。
溫玹想一腳把他踹開,都說離他遠點兒,他們還湊過來,找死也沒這麽找的。
溫玹道,“我和季清寧症狀一樣了。”
東平郡王幾個呆了一瞬,飛快的後退幾步,指著他道,“你趕緊去看大夫。”
溫玹斜了東平郡王一眼,“看大夫有用嗎?”
論醫術,有誰比的過季清寧。
他連自己都看不好,還能指望哪個大夫?
溫玹還沒有面如死灰,東平郡王他們面如死灰了,本來痛失一個大哥就夠他們心痛了,現在又要失去一個溫玹了,而且甚至可能他們也得跟著一塊兒玩完。
溫玹說完,繼續去訓練,東平郡王他們在身後道,“你還去訓練場呢?”
沒人回答他們。
東平郡王看著唐靖和陸照,“我們還去不去?”
唐靖道,“去吧,離他遠點就是,反正要傳染,早傳染了。”
說的也是。
幾人就去訓練了。
季清寧又睡了小半個時辰,醒來,溫玹在屋子裡泡澡,食堂小夥計把早飯送了來,季清寧吃過早飯就要去誠心堂上課,被溫玹攔下了。
季清寧道,“我去上課。”
“你還想傳染幾個人?”溫玹道。
“……。”
季清寧心累,看著溫玹道,“你沒去看大夫嗎?”
溫玹道,“你都治不好,誰還能醫治?”
季清寧,“……。”
真的要感謝這麽看得起她的醫術。
她治不好的病別的大夫就沒希望治了嗎?
心好累。
可憐她還指著孫大夫告訴溫玹,他沒事呢,白高興一場。
季清寧道,“我的病不傳染人。”
“那我為什麽跟你一樣?”溫玹道。
“……。”
真的。
沒法解釋了。
季清寧看著溫玹,“你是因為太擔心我才這樣的。”
溫玹聽笑了,“我關心你?”
“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季清寧,“……。”
說不傳染人,他不信。
說實話也不行,到底要她哪樣啊?
季清寧看著溫玹,一字一頓的呲著牙,“我回小院等死總行了吧?!”
這個安排,溫玹沒有反對。
只是他們誰也不知道他們被茂國公世子盯上了,想走沒那麽容易了。
溫玹和季清寧出門,茂國公世子就走過來,看著季清寧道,“你把溫玹傳染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傳染書院其他人,就想著一走了之?”
季清寧沒見過比茂國公世子還要討厭的人了,她道,“擔心我傳染人,還不放我走,茂國公世子是想做什麽?”
茂國公世子道,“我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了, 要真是傳染病,為了京都的安全,誰也不許出書院一步!”
這時辰,正是學子們吃完早飯,準備歇會兒就去上課的時辰,大部分學子都在學舍。
茂國公世子的話在書院引起了軒然大波。
季清寧病了,令人惋惜,但她要得的是傳染病,還不肯說,那就太惡毒了。
有學子問季清寧,“你到底得的什麽病?”
季清寧沒差點氣炸肺,就現在這情況,她說自己懷了身孕,誰會信啊,她懷身孕還能解釋,溫玹嘔吐,難道他還能懷身孕不成?
季清寧沒好氣道,“茂國公世子不是派人去請太醫了嗎,等太醫來了,給溫玹把脈不就知道了。”
丟下這一句,季清寧轉身回學舍了。
溫玹也皺著眉頭回去,然而學舍外的學子們都沒有散去,性命攸關,誰還顧得上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