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胡說了?我弟弟這樣子,也是我胡說?”女孩子哭的也是傷心難過。
熊明對余晚的香料很有信心,再說每一個香料都是經他的手,怎麽可能出問題呢?
雖說這女孩子懷裡抱著的小男孩的確是臉上都出了疹子,但是熊明還是覺得她的來歷有問題。
再看對面大門緊閉的珍珠館,熊明更覺得這是珍珠館來找事兒。
“這位姑娘,若是你覺得是我們珍香樓的香料害你弟弟生病,那你就報官吧!”
熊明的態度十分強硬,對周圍那些起哄的人也道:“還有你們誰買了我們店裡的東西出了問題,那盡管報官,我們珍香樓身正不怕影斜。”
周圍看熱鬧起哄的人少了聲音,倒是那個抱著弟弟的女孩子憤怒說道:“報官我是一定要報的,但是你們珍香樓要先告訴我香料的配方,我要找到我弟弟這樣子的原因!”
如果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引起的渾身起疹,那就算是報官或者找郎中有什麽用?
熊明沉著臉想要趕人,卻看到余晚從門外走進來,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位姑娘,可否讓我看看你弟弟的脈象?”
“你?你是誰?”
女孩子防備的往後退了一步,打量著余晚,問道:“你是這珍香樓的人?”
“我是學士府的余晚,平時總是在珍香樓買香料,今天剛好過來買些東西。”
余晚說完這話,熊明立刻上來,客氣說道:“余大小姐,讓您見笑了。這個女孩子就是別有用心的人派來搗亂的!”
“你胡說什麽?!你去打聽一下,我是段家之女,要不是我爹娘前幾個月在東湖橋邊出了事,也輪不到你來欺負我!”
“段家?”
熊明臉色嚴肅起來,問道:“你是段才子的女兒?!”
“當然了!你認為我段明月會訛你麽?”女孩子憤憤問道。
余晚不知道段家是何方神聖,也不知道段明月是誰,疑惑的看向熊明,問道:“熊老板,這位姑娘到底是不是來搗亂的呀?”
熊明知道余晚這是在問他這個女孩子的身份,便道:“段才子曾經是狀元郎,卻主動放棄了入朝為官,與秦家之女開辦了學堂畫坊,為寒門學子做了很多好事。前兩個月入冬第一場雪時,段才子帶著夫人去賑濟,沒想到卻在城中東湖橋邊遇害!真是……”
這件案子到現在都沒有破。
“小姐,你出事那天也是入冬第一場雪呢!難不成你和段小姐的父母是一起出事的?”青翠問道。
段明月聽到這話,立刻問道:“你是那個摔下橋的貴女?!”
“正是。”余晚點點頭。
段明月有些悲傷說道:“原來你就是和我爹娘一起出事的女孩子……我爹說你為了救他才挨了一刀,沒想到……”
余晚在宿主的記憶裡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關於段才子的信息,茫然說道:“不好意思,我那天從橋下回去也是九死一生,不記得這些了。”
段明月也是點點頭,道:“我聽說了。原本我應該去探望你,但是家父家母剛剛過世,身上有重孝,我也不敢貿然去看望你。說起來,我還要替父親謝謝你。”
段明月放下懷中抱著的小男孩就要行禮,余晚連忙攔住她,說道:“不用客套這些。當務之急先看看你弟弟的情況。”
這次段明月沒有再攔著,連忙說道:“那就麻煩余小姐了。”
余晚轉身對熊明說道:“熊老板,
能否給我們找個椅子?”熊明哪裡敢說不行,立刻抬了兩把椅子過來。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熊明是想要關了鋪子,卻被余晚用眼神給阻止了。
細細一想也是,如果現在關上門,指不定會傳出什麽奇怪的話。
與其被人傳不好的話,還不如打開門光明正大的讓他們看。
余晚探了下小男孩的脈搏,好奇問道:“他這兩日可是吃什麽魚蝦之類的東西了?”
“余小姐怎麽知道?昨天府內的雜役在東湖面上打了個窟窿鑿了兩條魚,我讓廚房做了魚湯。”
“那就是了。他這是過敏了。”
“過敏?!”
“就是對某一種食物或者東西不適,他以後都不能吃魚蝦這些。”
余晚轉頭道:“熊掌櫃, 既然段小姐也是您這裡的客人,那可否就地用一些您的藥材煎藥呢?”
熊明心道:這整個鋪子都是您的,還說可不可以呢?
“余大小姐這話說得,只要證明了這位小公子的病和咱們珍香樓沒關系,那什麽都好說。”
說完轉身就捧來了筆墨放在桌上。
余晚也不客氣,立刻開了一副藥房,交待了一番讓青翠去後院煎藥了。
後院有李郎中,他自然是知道這些藥怎麽煎。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藥煎好後就給段明玉喝下去,也就是一盞茶的時間,小孩子就醒來了。
段明月伸手一摸自己弟弟的額頭,連高熱都退了下去。
“余姑娘,謝謝!”段明月又要下跪。
余晚抬起手再次扶住這個女孩子,笑道:“段小姐剛才和熊掌櫃吵架也是個厲害的,怎麽這會兒動不動就要下跪呢!這可不好。”
段明月聽出來余晚是打趣她,不由也笑道:“余大小姐,你還真是有意思。不過……今日多虧了你,要不然我怕是要鬧得熊掌櫃不得安寧了。”
“只要人沒事我是不怕鬧得。不過,還得讓段小姐給我做個證,我們珍香樓的香料沒有問題。”
“那是自然!”
段明月二話不說就對這圍觀的人解釋了一番,又請求周圍看熱鬧的人早些散去,不要影響熊明的生意。
而外面的那些看熱鬧的人竟然也乖乖聽了這個女孩子的話,眨眼間鋪子外圍觀的人就散開了。
余晚看的驚奇,更是對段明月高看了一眼,道:“沒想到段姑娘竟然有這麽強的號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