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婆子也豁出去了,“我們沒銀子,要銀子沒有,要命一條,你要不要?”
老元頭見勢不妙,他想悄悄的從人群裡溜走。
田二狗這夥人不是什麽好東西,今天怕是要鬧得不好看。
他先躲起來為妙。
結果,被田二狗一夥人給攔住了,不讓走。
田二狗聽到元婆子說沒有銀子,就不樂意了,“沒有銀子?要命一條?老子要你老婆子的命乾毛?要抵命用你們家兒子的命抵,用你們家孫子的命抵!不想給銀子?哼,沒那麽好的事情……”
說著,走進老元家的屋內,把桌椅板凳什麽的,家什,都掀得亂七八糟的。
邊掀邊道,“真他媽的窮!比老子家也好不到哪裡去,窗戶都拆得沒有了,這是什麽破桌腿子,這是什麽破爛木頭……行,不拿銀子出來,老子就不走了,老子和兄弟們就住在你們家裡了。”
與田二狗同來的一夥人也在老元家家裡,到處挑挑撿撿的。
不僅在大屋內,還進入廚房,還去了廂房內,就跟抄家一樣,到處翻找值錢的東西。
可惜,翻了半天都沒有翻到什麽值錢的東西。
全是一堆破爛。
“嘖嘖嘖,這家裡連一粒米都沒有,一根雞毛都沒有,媽的窮成狗了,不,比狗還要窮……”
老元家一家人想攔都攔不住,嚇得大的小的,哭喊一片,“你們幹什麽?你們是土匪啊!來人啊,報官啊,土匪打家劫舍啦!”
“那是我的衣服,你別動,你們要幹什麽?”
“娘,我好怕啊,他們是不是要殺了我們啊!”
……
老元頭見這樣不是辦法,大聲道,“你們到底想要怎麽樣?我們家是半文錢也沒有的了,我們家都斷糧幾天了,每天就是野菜煮水,你們想要賠錢是不可能的。再說了,人家老許家贖三丫的時候,不是給了你十兩銀子的贖金嗎?你又不虧錢,你還想怎麽樣?你們再這樣,我們就去報官了,光天化日之下,沒有王法了,還抄我們的家!你們這樣就是那打家劫舍的土匪,土匪被官府抓了,那都是要治砍頭的罪!”
他們自己被抓進過官府,知道官府裡的可怕之處。
也認識了官府並不是那麽遙遠的事情,他們平常百姓,只要膽子大,還是可以去告官的。
只要有理,就可以去尋求官府的保護。
田二狗一夥人此時都停手了。
倒不是怕了老元頭的威脅,只是實在是找不出什麽值錢的物件來,都泄氣了。
除了破爛還是破爛,還找什麽啊找?
田二狗冷笑道,“報官?官府?你去報啊!你們自己都是身上有罪的人,人家許秀才給你們求情,你們才得以放出來。你去報官,你去報,看人家官府老爺是抓你還是抓我田二狗,我田二狗好歹也是苦主呢,我怕個毛!反正今天,要錢沒有的話,那就賠人!”
“賠人?賠什麽人?”元婆子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田二狗一聲賊笑,“你讓老子媳婦被人搶回去了,我田二狗真金白銀娶的親事黃了,你自然要賠我新媳婦了。”
老元頭氣道,“人家老許家把你買三丫的錢還給你了,你自己拿銀子再去買一個不就得了?我們家不欠你媳婦,你要買媳婦去別處買去……”
元婆子突然計上眉頭,朝老元頭使個眼色,輕咳一聲,老元頭止住了話題。
由元婆子來說,“田二狗,你早說清楚嘛,你是來我們老元家買媳婦的?我們老元家確實還有幾個丫頭可以給你做媳婦,或者你看不上丫頭年紀小,我們家還有兩個女兒,我們家春花,夏花,都是溫柔成熟居家過日子的好女人……”
田二狗仰天長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說元婆子,你可真搞笑,你家還兩個女兒,都是嫁過人的老娼婦了,崽子都生了一長串,叫夫家休回來的倒霉貨色,老子就算眼瞎也不會花錢買這樣的老逼貨回去!”
“那我們家還有幾個丫頭,年紀雖然小一點,但都是黃花大閨女……”元婆子極力推銷。
現在老元家窮成這樣了,連口飯都沒有吃的,急需要銀錢渡日。
如果田二狗真是來買媳婦的,那老元家無論賣掉誰,或者說田二狗看上誰都行。
十兩銀子,省點花,夠他們吃上一兩年的了。
老元頭也在旁邊沒有說話,意思也是很明顯了,也是同意的。
甚至吳氏以及老元家的男丁們也都側耳傾聽,沒有驚慌失措的哭喊了。
圍觀的鄉鄰們,之前看到田二狗他們在老元家家裡打砸搶什麽的, 還稍有幾分同情的。
現在看到元婆子這副嘴臉,說這樣的話,原本對老元家有的一絲同情,徹底是煙消散去了。
這家人真真正正是惡心透了,沒得救了。
與這樣的人家做鄰居,簡直就是恥辱。人家一說起來,住在老元家的隔壁,就是那家不要臉好吃懶做,靠賣女兒生活的那戶人家的隔壁……
名聲都能跟著臭一圈兒。
田二狗眼珠子一轉,這老元家實在是窮得他無法可想,沒油水可撈,於是順著元婆子的話道,“那就把你們家的幾個丫頭拉出來,讓老子好好挑一挑!”
元婆子臉上一喜,立刻讓吳氏去把幾妞找出來。
現在老元家的人群裡,沒有看到幾妞。
大妞是躺在床上歇息,沒有出來。
二妞,三妞,四妞都沒有看到。
這般動靜,也許是嚇得在哪裡躲起來了。
吳氏得了令,去找人。
找了一圈,沒找到,最後只找到了一個在後院裡玩泥巴的四妞。
四妞才就五六歲的樣子,小臉髒乎乎的,身上衣著破爛,瘦骨伶丁,像顆小小草一樣,根本算不得是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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