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嬌嬌現在可是村裡頭公認的有學問有本事的秀才老妹了,她教的肯定沒錯了,最關鍵的是什麽都不用出,免費的教,免費的學,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那些愛學習,或者不愛學習的娃娃們,都被家長們趕了過來,免費聽課。
許嬌嬌也無所謂,教個三五隻也是教,教個十二隻也是教。
反正就是最普通的日常啟蒙班,也不費多大個學問,想到哪裡就是哪裡,想教什麽字就教什麽字。
隨意的很。
然後,興趣來了,還給他們教點算術,十以內的加減法,十以內的乘除法之類的,不知道誰家還帶了一個舊算盤子,許嬌嬌還教他們打打算盤,反正都是想到哪裡是哪裡……
不過,就這些,已經夠用了,在鄉親們的眼裡,許嬌嬌那就是無所不能,自學成才的天才。
娃娃們在一棵樹下,識字算術,大人們就在旁邊另一棵樹下,張家長李家短的話話家常。
現在眼看著就要九月了,要秋收了,現在聊得都是秋收的事情,男人們沒事的都已經拿出農具什麽的,開始打磨收拾修補,準備著秋收了。
許張氏剔著牙,看一旁識字的娃娃們,有的娃娃學得認真的,有的不認真,不認真的那一撥裡就有老許家的三郎,五郎幾個……
許張氏朝旁邊的羅氏罵道,“你個傻呦貨,成天怎麽教得你的兒子們?他們老姑教他們識字,他們就在那裡偷懶玩泥巴,你是想把兒子們教成跟你一樣只知道吃的傻貨吧?”
羅氏無辜的很,“娘,我回頭揍他們一頓,你看行嗎?”
“狠狠的揍!不揍不長記性。”
許張氏一般不揍孩子們,都是讓他們自己的父母管教的,許張氏最拿手的是揍她的幾個兒子們,不聽話,她能拿著大掃帚追他們幾個村。
隔了代的孫子孫女,她看不順眼會罵,罵得狗血淋頭,但她不動手。
父母爹娘都健全,輪不到她一個當奶的去管教,這是吃虧不討好的事情,她心裡有譜。
羅氏趕緊應下了,心裡恨不得回去把幾個兒子皮都緊一圈。
看二房的幾個孩子,不論是男還是女,都學習得老認真了,都會認好多字,會算術了。她的幾個孩子就跟智障似的,問啥啥都不會,上課的時候就捏泥巴……
當然,羅氏覺得他們老姑也有責任,哪有當老師當得這麽放任自由的。
不過,這話打死她,她也不敢在許張氏面前抱怨。
除非她不想活了。
許張氏看了看天色,又罵道,“老四那個狗東西,出去了就不回來了,眼見著就要秋收了,還不歸家,他是想累死我們兩把老骨頭吧?還是想學他那個秀才大哥,直接都是等秋收完了再回來坐享其成的?他要是學老大,老娘不打斷他的狗腿子!”
姚氏就在旁邊,聽到許張氏的話,訕訕的。
不僅老許家的人在,還有其它鄉親鄰居們……
許張氏是一點面子也不想給許老大以及姚氏留了。
姚氏主動答話道,“娘,我們每年都忙,不湊巧,那邊沒有閑時和忙時之分,主家不讓歸家,我們也沒有辦法。今年家裡缺人手,我趕明兒就去鎮上給相公他們送封信,讓他和主家請假幾天,帶大郎大丫回來幫忙。”
許張氏白她一眼,算她識相。
今年許老二是不可能下地做活了。
往年主要都是靠許老二的一把子力氣,把糧食收回來的,今年主要勞力不能乾活了,那麽就只剩下許老四、許老大兩個了,哪怕這兩人不如許老二那麽給力,但好歹是當家男人,總比女人們要強一點。
正說著,突然有一行人熱火朝天的往老許家的方向走來。
領頭的正是回春堂的小萬子!
小萬子打頭,後面跟著一輛大馬車,大馬車沒有坐人,拖著一個老大的箱子,幾個趕車的,還有幫工們都是走在馬車的兩旁。
小萬子邊走邊朝馬車上看,“慢點,慢點,你們慢點,這麽貴重的東西,你們慢點。磕壞了碰壞了,你們賠都賠不了。”
許嬌嬌矚目過去。
小萬子立刻帶著笑,迎上前來。
“師姑,師姑,您老人家安好!”
眾鄉親們齊唰唰的看了過來,許嬌嬌眉眼跳了跳,你特麽的才是老人家!
“啥事兒?”
回春堂難道又有病人要扎針了嗎?
最近,快要農忙季節了,回春堂的病人數量減少,沒有那麽多要扎針的了。
每次回春堂請許嬌嬌過去,都是付銀子的,一兩半兩的,最少半兩起步,所以,回春堂把需要扎針的病人,都約個日子,一起請許嬌嬌過去,許嬌嬌一過去就是至少扎半天針的。
許嬌嬌以前學藝不精,回春堂請她過去,她不敢過去扎,怕扎個好歹出來。
現在技藝純熟了,越扎越精湛,就不慌了。
去掙點小外快,多遇上幾種不同的病情,熟練手法。
再加上和孫神醫也熟了,知道他的品行好,也願意給他面子,不再像之前那麽難請了。
有時候需要許嬌嬌過去的時候,都不用小萬子過來了,隨便叫個徒弟過來跑一趟就行了。
小萬子好歹也是孫神醫的得力徒弟之一,專門跑腿是浪費人才了。
大馬車漸漸靠近, 停靠到老許家的院子門口。
好多人都好奇的圍觀過來,老許家的新鮮事情層出不窮,承包了整個許家村的熱鬧看點。
沒事到老許家門口坐坐,準比呆在自家屋裡無聊強。
小萬子又和許張氏,許有德他們打了招呼。
甚至還和相識的的鄉親們也揮了揮手。
一副萬人迷的德性。
然後,回過頭來,才指著馬車對許嬌嬌賣關子道,“師姑,師姑,你猜這是什麽?”
許嬌嬌黑著臉,她又沒有透視眼,這馬車上的箱子嚴嚴實實的。
“什麽東西?”
難道是?想炸了她們老許家?
許嬌嬌輕輕咳嗽一聲,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