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哭,一對母女哭得好不傷心。
特別是古秀兒捂著肚子叫疼,更讓人提心吊膽,心疼不已。
鄉下人都樸實,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只會看到眼前的事情,並且有同情弱者的心理。
許老五的絕情,與古氏母女倆哭成淚人兒一般的場面一對比,大家都一邊兒倒向了古氏母女了。
“哎呀,這是動了胎氣還是怎的?”
“姑娘你千萬別再衝動啊……”
“這姑娘,怪可憐的……”
“可不是?唉!造孽喲!”
“這到底是怎回事呢?怎麽許老五就是不認人家呢?”
“誰知道哇,各說各有理的……”
“我看八成是許老五有虧,不然人家姑娘能這樣?都要死要活了……”
“我看也是……”
現場都要失控了,有些許家村的長輩們已經咳嗽了兩聲,走到老許家這邊來,要開口教訓許老五了,和勸說許有德了。
這裡是許家村,說個不該說的,許老五做出這種事情來,能連累整個村子的榮譽。
村裡的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長輩,語重心長的對許有德道,“有德啊,你看老五這小子做得事情不地道,他是年輕人,心腸硬,你是他爹,你不能這樣放任不管,你得把這事兒管起來。”
另一個長輩也接口道,“你們家不要人家,肯定也有自己的原因,但是不管怎麽說,人家肚子都這麽大了,既然真是我們許氏的種,也不能太過狠心了。做了這種事情,就算吃了啞巴虧,也得先認下來再說,這樣鬧下去,像個什麽樣子?別村的人都過來看熱鬧了。”
許張氏張口道,“可是,他叔,真不是我們老五的種……”
她現在急得不行,一直在望村口位置。
老閨女讓人去回春堂請人,怎麽還沒來呢?
“不是他的種,人家一點面子都不要了,要上門來鬧你們家老五?好,不是他的種,那你們得拿證據出來啊,這樣鬧大了,人家以為我們許家村村風不正呐!所以,是不是的不打緊,這事兒不能繼續讓她們這樣鬧下去了,你讓老五跟她們母女賠個不是去,先把她們穩住了,再說……”
這也是古氏母女倆豁出去鬧得原因之一,許老五的事情,老許家不管,那鬧大了,他們許家村還有宗祠呢,興許還會有人管。
……
許嬌嬌琢磨著回春堂的人也應該差不多到了吧。
她踮著腳張望呢,後肩被人拍了拍。
許嬌嬌回頭一看,小萬子!
小萬子悄悄來的,現場吵得很,也沒人注意到他來,要不然,村裡很多人都認識他的,不會不打招呼。
“嘿嘿,師姑,聽到二郎說你找我們回春堂的大夫,我就趕緊來了,我師父不在家。”
小萬子好奇地四下望望,“什麽情況?讓我來幹什麽?怎麽這麽多人?”
許嬌嬌一喜,小萬子來也差不了多少,他跟孫志堅學醫也有好多年了,是孫志堅的真傳弟子,平時孫志堅不在,他都能幫忙替診一二的,別看年紀小,醫術比起一般的遊醫要好一些。
至少正統。
她讓二郎去請回春堂的大夫,交待過二郎不用把古氏母女要甩鍋到許老五的事情說出來,一是不知道回春堂會來哪一位大夫,二也是讓回春堂來的大夫公平診斷。
見到是小萬子,她也不多說,就連忙拉他上前。
指著地上哭得正傷心的古氏母女道,“那個大肚子的姑娘剛才想上吊,現在肚子疼,你先去幫忙看看?”
兩人走出來,圍觀鄉鄰也看到了,紛紛道:“咦,萬小郎中來了,來得正好!趕緊給這位姑娘看看,她好像動了胎氣,疼得厲害!”
小萬子嗯了一聲,“大家別慌!我來看看。”
沒等小萬子靠近,古氏卻攔住了他:“慢著,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我是回春堂的大夫,過來看看,你女兒好像動了胎氣,動了胎氣可不是鬧著玩的,很有可能一屍兩命。”小萬子從一個醫者的角度上出發看問題。
大夫?
誰請的大夫?怎麽來得這麽快?
古氏心感不妙,有心不讓小萬子看,但是聽說到這麽嚴重,一屍兩命啊,心裡發怵。
還有回春堂她是聽說過的,名氣大,在縣城裡人人都知道清水鎮上有個回春堂。
有個孫神醫。
“回春堂?回春堂不是孫神醫的嗎?”
圍觀群眾們見古氏疑問,不用小萬子自我介紹,都紛紛的和古氏介紹起來。
“這是回春堂孫神醫的大弟子,萬小郎中。”
“別看他年紀小,醫術還可以的。”
“可不是,孫神醫的首席大弟子呢,我平時去回春堂,孫神醫沒空給我看病,都是找得萬小郎中……”
“趕緊讓他給你女兒看看,這麽大月份了,又是哭又是鬧的,動了胎氣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屍兩命呐。”
古氏還想阻攔, 可是民情洶湧,再說她也沒有阻攔的理由了。
要是不讓人看,豈不是擺明了說自己有鬼嗎?
再則,萬一真的是動了胎氣呢。
就這樣,小萬子走近搭上了古秀兒的手,把脈。
慢慢感覺了一番,又看了看地下,開口道:“不礙事,沒有出血現象,你這身孕估計有五個月了,動這麽一下應該不要緊,只是腹痛,休息一下就好了,但最好不要再做危險動作了。”
許嬌嬌早就猜到這古秀兒八成是裝病,來搏取同情。
她此時注意的是另一個問題,“小萬子,你說她有五個月身孕?”
“是,五個月了,這個月份是比較安全的月份,但也不能大意,孕婦情緒切忌激動,要不然,還是會有意外的。”小萬子現在是位醫者,不管這人在老許家門口鬧什麽,他是醫者,他說話就要嚴謹,從病人角度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