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大嬸子們轉腳走了沒多久,沒出半個時辰,就帶牙人上門了。
牙人激動得不能自已,一方面是目睹到了狀元的真顏,一方面是大生意送上門來了。
許嬌嬌也沒想要多,聽大嬸子說值三萬兩的,她就報了這個價格。
牙子連價都沒有還的,一口就說,剛好有個豪橫的大戶人家正對狀元府有意,如果狀元娘子有空,第二天就能通知買方來交易……
許嬌嬌怎舌,這麽效率!!
這狀元真是考得千值萬值了!
可以可以。
打定了主意要賣,也沒有拖泥帶水的,用了三天的時間,把所有的手續都辦好了。
狀元府正式易主,許嬌嬌拿了這銀錢,轉手就把租得酒坊三層樓的鋪面給盤了下來。
這相當於花了三千兩銀子,在京城的鬧市中心盤了一座三層樓的鋪面,千值萬值了。
宅子是自己的了,不用擔心有人暗中使壞,讓房東趕走她們,來個措手不及什麽的。
當然,清溪許酒是貢酒,又以廖青現在狀元的身份,一般人也是不會這麽不長眼的,會再來下絆子,但是,這種事情說不準的。
現在她們還在京城,沒人敢來。
萬一他們離了京,外放出去了,誰又說得準呢。
反正盤到自己手裡更安心,她成功的開拓了京城的市場,就是作好長遠在京城開酒坊生意的主意了,有自己的鋪面更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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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裡最近喜氣洋洋,杜玉芳的婚事越來越近了。
杜玉芳從小定下的未婚夫段大公子,繼中了武狀元之後,又因為鏡城關之戰有功,以及最近平息於家叛亂有功,連升好幾級了。
年紀輕輕的,有這般作為,很不錯了。
鏡城關一戰,第一批被朝廷派遣的人員當中,大將武士傑铩羽而歸,所有將官基本上都被問責,只有段風武因保全了士卒,無過還有功。
又是武狀元出身,有了實戰的經驗,現在成了皇上身邊最年輕氣盛受寵的幾個人之一了。
前不久又進了禦林軍,被封為參軍,雖然品階不高,僅八品,可禦林軍是什麽存在?直屬於皇上,護衛皇上、拱衛皇宮、守備京城的軍隊,非一般人能進,更何況段風武步入仕途才一年而已,皇上讓一個二十出頭的毛小子擔任此職,可見多麽的看重。
於家倒了,段府卻因為段參軍的功勞,冉冉升起。
一時成了京城裡最熱門的一家了。
所以說,人人都羨慕杜府,說杜正硯有眼光,一個庶女就佔據了段參軍這樣的人物,真正是令人氣惱。
都是佔了婚約過早的便宜,要不然,依段參軍如今的成就與身份,豈是一個庶女配得的?
配名門嫡出小姐都是綽綽有余。
可惜讓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杜玉芳給狗啃了。
婚事將近了,無力挽回了,杜家現在不說杜正硯了,就光說廖青考上狀元郎了,正是杜玉芳的大哥,大家也只能說說而已了,暗歎這個杜玉芳走了狗屎運了。
許嬌嬌她們也準備了一些新婚賀禮,給杜玉芳添妝。
身為兄長與嫂子,有給添妝的習俗,讓許嬌嬌繡帕子什麽的,怕是不得行,送銀錢又太俗氣了,最後把老許家的土特產,各種功能酒送了一些,市面上價值也不便宜。
越臨近婚期,杜玉芳越緊張,趁許嬌嬌無事的時候,杜玉芳拿著兩雙厚實的手工布鞋送給廖青,以及許嬌嬌一人一雙,找許嬌嬌說話,表示了害怕之意,自認為配不上,許嬌嬌自然是一番鼓勵。
這天下有什麽配不配得上,只要段參軍自己不嫌棄杜玉芳配不配得上,其它人說話當個屁。
杜玉芳又有了信心,安安心心回去備嫁了。
白姨娘的院子裡。
杜玉靈陪著白姨娘在窗口的美人榻上說話。
“娘,現在府裡頭,因為哥哥進士殿試失利,已經人人都瞧不起咱們了。”杜玉靈十分的不甘心。
平時琴棋書畫的,樣樣精通,就是為了比別人強,讓別人注意她的才華,忽略她的身份。
現在,府裡頭所有的光芒都被廖青夫妻倆人給吸引過去了。
白姨娘也憂心忡忡的,“你爹好像是不太看重咱們了,可是有什麽辦法,現在這般局面,想挽回也不好挽回,你哥他現在頹廢得很,整天只知道喝酒消愁的,你小哥又不管事的人,只剩下咱們娘倆了,玉靈,咱們得想辦法才行。”
於夫人死了之後,白姨娘心裡暗喜,也伸長脖子盼著。
指望杜正硯能把她扶正,畢竟跟了杜正硯這麽多年,杜正硯對她也是寵愛有加的。
以前有於夫人在不敢想,現在於夫人沒了,她就打起了算盤。
甚至已經想好了,變成了正室之後,讓自己兩個兒子都變成了嫡子,玉靈也變成嫡女的。
沒想到,杜正硯壓根兒沒這個意思。
不僅如此,連管家的權力也沒她的份。
以前於夫人在的時候,於夫人犯了錯,還把管家的權利讓過她的手裡。
現在, 竟然越過她,先是準備給許嬌嬌這個嫡長媳,結果,人家拒絕了。
然後,又交給了杜老太太。
杜老太太吃齋念佛多少年了,都不管事,剛出來會管什麽事情?明明交到她的手裡頭才是最應該的,一個老的,一個小的。
結果,小的不要,塞老的手裡了,也不來問問她……
白姨娘細思極恐。
“你哥說得對,咱們當初太草率了,是不該把廖青他們接回來。事到如今,哎……”
杜玉靈也是心焦,“那要怎麽辦啊!娘!你看杜玉芳現在嫁得這麽好,都是爹的眼光準,給她定下的親事,而我是杜府的二小姐,也滿十三了,虛十四了,也該說人家了,爹現在也不給我提起,是不是爹不會管我了?我沒有多的要求,我要是也嫁個像段參軍這樣的男人,我就滿足了。”
她們這一房如果失勢,不受杜正硯的寵愛了,那她的婚事將來肯定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