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帝的答覆,讓姜璃微微抿了抿唇。
她無法從這個男人臉上,看出一絲破綻。是了……姜璃心中苦笑。這個男人一向就擅長於偽裝,擅長於隱藏自己的情緒。
“好。”姜璃嫣然一笑,順從了少帝的話。
然而,看到她這一笑,少帝卻覺得心間刺痛了一下。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被他巧妙的掩飾好了,沒有驚動任何人。
姜璃在回答了一聲之後,視線再次落在了大殿之中其他人身上。
少帝也同時開口,問向的是爻帝,“爻帝此行可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
爻帝淡淡一笑,看向泫皇,“泫皇的本命玄石,本就有阻隔陰邪之氣的作用,倒是防止了異魔的侵入。”
異魔,生於濁氣混沌的世界。所謂濁氣,便是那些陰邪戾氣的本源。
玄石能夠阻礙陰邪之氣,無形中也就阻礙了異魔。這也就解釋了,為何蠱惑焱皇的異魔不選擇看似更容易上鉤的泫皇,而選擇了焱皇。
“本命玄石?”姜璃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由得把眼神落在了少帝身上。
感受到自己妻子‘求解釋’的眼神,少帝淺笑著,向她耐心解釋起來,“每位帝君,都會有屬於自己的本命石。而本命石的作用,其實只是一種對帝君的保護,並無太大的功效,卻又因為與帝君氣息相連,若是遭到破壞,會反噬帝君。”
“那你的本命石是什麼?”姜璃又問。
少帝見她關心的不是自己的本命石,而是在意他的,也沒有隱瞞。“我的本命石,是一塊上古星隕石。”說話間,他翻手,在他掌中出現了一枚黑中透著星芒璀璨的石頭。
“這就是星隕石?”姜璃明亮的眸底,佈滿了星隕石的光輝。
“嗯。”少帝頷首,把手中的星隕石朝姜璃遞近了些。
姜璃疑惑的看向他,“給我?”
少帝頷首,“你是我的妻,自當幫我保管。”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為何不自己保管?我都還想把自己的本命石給你保管了。只是,我還不知我的本命石是什麼。”姜璃卻沒有接下。
“翡皇的本命石是一塊血翡。你不知道,是因為無人告知,你沒有仔細去體會它的存在罷了。若不信,你現在閉上眼睛,靜下心來體會一番。”少帝道。
姜璃聽從他的話,閉上眼睛,仔細體會。
果然,在自己身體中,她感受到了一塊血翡的存在。
倏地,她睜開眼睛,歡喜的看向少帝,“果真是在的!”
姜璃的模樣,惹得少帝清冷的表情柔和了許多,眸中的笑意,感染著整個大殿的人。
姜璃抬手一翻,掌中多出了一塊血翡。她同樣遞到少帝面前,“喏,幫我收好。有你守護,我放心。”
“璃兒……”少帝有些無奈的看著她。
從姜璃的舉止中,他似乎猜到了她讓自己保管本命石的真意。
望著少帝和翡皇二人之間自然而然的互動,焱皇眸中有些傷神。她曾以為,自己也會擁有這樣珍惜自己的人,可惜,一切不過是為了引誘她上當的全套罷了。
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樣子,爻帝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咳咳。”
姜璃尋聲看向爻帝,除了少帝之外的其他幾位帝君之中,姜璃與他最熟。“爻帝可是嗓子不舒服?”
“嗯,可能最近氣候變幻。”爻帝也淡定的接下。
“哦?如此,那爻帝可要注意保養,多喝水少說話。”姜璃那認真的樣子,差點就讓人相信了。
“多謝翡皇關心。”爻帝微微一笑。
見姜璃如此調侃爻帝,少帝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如宣誓主權一般,把她的手牢牢抓在自己的大掌中。“先談正事吧。”
正事!
提及此,在座的四人都眸光一凜。就連姜璃也收斂了之前調侃爻帝的心思。
正事,便是異魔之禍,便是封印修復之事。
“璃兒,你從主世界中得來的消息,可先告訴大家。”少帝對姜璃道。
主世界的消息!
少帝此言一出,立即讓其餘四人的眸光緊緊一縮。
姜璃抿了抿唇,眼神落在了泫皇和焱皇身上。
似乎是感受到姜璃眼神中的審視之意,泫皇冷笑了一聲,“異魔非我族類,我等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萬界聖域毀滅,我同樣無法獨活。到底該如何選擇,我心中清楚。何況,我依然還是萬界聖域的帝君,也要守護我的一方子民。”
“內部的恩怨,可以等到消滅了異魔之後再談。如今,我們共同的敵人,是異魔。”焱皇也跟著道。
姜璃淡淡一笑,“我與兩位,倒是沒有什麼個人的仇怨。若是大家能夠齊心抵抗異魔,阻止他們破封而出,那是最好不過的事。”
說完,她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把從慕輕歌那裡得到的消息,仔細的說了出來。
不過,她還是隱藏了那需要犧牲至強者的情報。
“……所以,異魔之所以除之不盡,是因為他們本就由濁氣世界而生。濁氣世界與清氣世界的關係,就如同善與惡,晝與夜的關係,無法消除一方,僅存一方。哪怕,異魔的數量不多,但是我們能做的也只是將其再次封印,而不是滅殺。”姜璃最後總結。
主世界傳來的情報,讓他們更加的瞭解異魔,卻也讓心情更加沉重起來。
“若是被異魔侵入身體,要想殺了他,只能將其逼出,或者是與其同死。”爻帝說完,苦笑了一下,“果然難纏。”
異魔的這個天賦能力,足夠讓人頭疼了。
“我和少帝之前又去幻帝宮廢墟去查探了一下,發現異魔被封印的地方,應該不是蒼穹,而是萬界聖域之下,一個我們看不到接觸不到的世界。而那些出來,已經在萬界聖域中開始作亂的異魔,應該就是通過幻帝宮那個被破壞的陣眼中出來的。”爻帝解釋了一下。
“那在幻帝宮還未破壞之前,蠱惑幻帝的異魔又是從何而來?”雩皇問了一句。
“那就要問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