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過去,將她輕輕地托了下來。
他伸出手時,寵兒其實是有些猶豫的,但是後來,她還是微微地笑了笑,將手放在他的手臂上。
安娜站在一旁,向來清冽的目光更冷了些,“南生,這不符合……你的習慣。”
“習慣,是可以改的,不是嗎?”施南生轉過頭,對著安娜開口:“你先去工作。”
這無疑是一種逐客令,安娜沒有理由不明白。
寵兒有些叫苦,最近她好像是得罪了一個團的秘書了。
在帝國也就算了,到了全美這邊來,竟然也會招惹上不相乾的人。
“施總裁,似乎是……打擾了你!”寵兒看著安娜的背影,好久以後背過身來,看著施南生。
施南生笑笑,然後示意寵兒朝著前面走。
那邊的展廳區有一組很大的沙發,他走過去,竟然立即就有人遞上咖啡,由此可見,施南生是一個很會享受的男人。
寵兒站在一邊,“今天叫我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資料我看了,不過……”施南生修長的的手指端著杯子,十分優雅地淺啜了一口,抬起頭笑了一下,這麽地笑著時,他的眼角有些桃花眼的樣子。
十分地勾人,而且他的眼角,有一顆淚痣。
傳說中,說是男人十分專情,忘不了上輩子的睛人,才會在眼角的地方作一個記號,這輩子還會找到她。
寵兒見過他幾次,但是頭一次看到他的眼角的淚痣。
她看得有些呆,而他卻是低低沉沉地笑了起來:“怎麽了,覺得我好看?”
說話間,他的身體竟然就傾身過來。
寵兒嚇了一跳,然後看著他,勉強笑笑,“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不是嗎?”
大概是她的話取悅了他,他倒是沒有為難她,又倚了回去,有些懶懶地說:“那麽,就是你在看我這顆痣。”
說著,他一手撫了上去,嘴角微微上揚,若有所思:“可我到現在,還沒有等到那個人。”
他看向了寵兒:“顧小姐,你覺得什麽樣的女孩子比較適合我!”
這話,其實算是為難了吧,其實已經是他的私事。
寵兒不好說,也不能不說,小壞心眼又起來,於是輕咳一聲,“那個,其實你和安娜就挺配的!”
說完,還假假地笑了兩聲。
“是嗎?”施南生輕笑了一下,然後涼涼地說:“可是我怎麽沒有發現?”
“仔細地感受一下,您會發現的!”她甚至是有些皮皮地說著。
施南生這個人怎麽說呢,蠻危險的,但是她又感覺到,他對她,似乎沒有惡意。
但是沒有惡意,不代表就不想利用她,寵兒這個還是分得清的。
她有一種預感,這個施南生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她想知道自己的過去,想知道自己和顧慕陽的關系,而顧慕陽是不會告訴她。
施南生,她感覺到,這個男人……也許能告訴她答案。
她不動聲色。
施南生自然也是。
這時,越是心急,就越是會亂了陣腳,不但不能達到目的,還會一敗塗地。
她遠非他的對手,可是她的背後是帝國這塊肥肉……
寵兒也清楚,於他,她也只是一顆小小的棋子而已……
於她,他也是。
施南生睨了她一眼,然後輕笑了一聲:“難怪顧慕陽會喜歡你,確實是不一樣的。”
雖然失憶了,但是到底是那個男人養大的,所以……現在還是有些視金錢如土的小樣兒,顧慕陽也是,不乾脆讓她落魄一些,來個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不是更容易些嗎?
她此時,根本就不缺什麽,又怎麽會輕易地屈服於世俗。
不過施南生立刻就意識到了,這樣的話,尋常的男人,大概也是打動不了她的。
真是……可恨啊!
像是他,英俊多金,她就沒有多看他一眼,多看的,還是他那顆痣,想來也讓人有些沮喪。
寵兒十分謙虛:“我和顧先生,只是一般的雇傭關系。”
他又看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麽。
陽光灑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陽光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樣冰冷冷的讓人不舒服了。
而且,那顆淚痣在陽光下,顯得更加地清楚可見。
也顯得,有些寂寞。
對於寵兒來說,施南生的出現,是一個迷。
可是她不想打開,她向來喜歡簡單一些,比如說顧慕陽那樣兒的……
雖然那個男人,也是一點也不簡單來著。
寵兒跟著他去了他的辦公室,施南生將一份資料遞給她,“關於這個案子,我其實意向不大,我更傾向於薄宇,話在這兒,你可以原封不動地給顧慕陽聽聽。他會懂我的意思!”
寵兒的臉色一變,大概也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但是她沒有說破,而是仍是好風度地說:“我會的!”
轉身之際,施南生輕聲說:“今天下午我很愉快,顧小姐,我無意於破壞什麽,但是我也想讓你知道,商人其實是差不多的,沒有什麽是不能拿來交換的。”
“不!”寵兒轉過頭,“我也不會讓自己淪為交換品的,施先生,你找錯人了。”
她說著時,外面的陽光傾瀉在她的側臉上,甚至是能看到她細細的小絨毛,很可愛,也很柔和,但是更有一種神聖不能侵犯的味道。
施南生看著, 恍然有些心動的感覺。
有多少年,沒有過這種心跳過快的感覺了。
但,這是顧慕陽的女人,他竟然心動了。
聽說,那個人也喜歡過她是嗎?
她是很美,但也不是沒有見過比她更美的,可是她身上,有一種被人慣養的氣質,她其實是和顧慕陽有些像的,看起來尋常,但是骨子裡有一種清貴的感覺。
那個人喜歡的,他笑笑。
寵兒離開,她清楚地知道,施南生是想做什麽了。
走到了外面,她碰到了安娜。
安娜的個子很高,大概有一七二,是那種紙片人,骨感也姓感。
就是那種,現在十分流行的那種姓冷淡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