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室,梁歡和趙珂珂相視了一眼,都沒有說什麽。
寵兒推門進去,顧慕陽坐在沙發上,微閉著眼,像是在閉目養神一樣。
但是她知道不是的,他此時心裡並不好過。
慢慢地挪了過去,小心地推了他一下,然後就半蹲在他面前。
顧慕陽睜開眼睛,聲音有些沙啞:“這件事情如果我壓下去,那麽,你就無法在公司裡留下去了!”
寵兒睜大眼睛,明白他的意思。
找不到證據的話,那麽,如果她是總裁的女朋友,這一切的損失,可以算在顧慕陽的頭上,但是她繼續留在他身邊當秘書,是不妥當的。
從他的態度,她也明白了,之前為什麽他選擇梁歡。
他似乎並不太喜歡公事私辦……是他的原則。
她的唇動了動,有些無力,但卻是真的無法說什麽。
“我會找到證據……”她看著他,表情有些認真。
他的手指,輕輕地撫著她的小下巴,微微地笑了笑,“證據早就沒有了,寵兒,這一次聽話好嗎?”
他的意思,她明白,是讓她回家,當他的小寵物,當他的小乖,和若若一起重新地扶起奶瓶,是這個意思吧!
雖然知道他為難,也是為她好,可是她還是有些不能接受,他就這樣地放棄了。
“如果沒有這件事情,你是不是也希望我不上班?”她仰著頭,眼裡帶著一抹水氣,艱難地問。
他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莫了莫她的小腦袋。
寵兒看了他半響,最終,她緩緩地站了起來。
“寵兒!”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話。”
“如果我不聽你的話呢!”她面無表情地問:“是不是又像是以前那樣,就不要我了!”
她說完後,她和他,都是一怔。
顧慕陽的心髒猛地抽緊,她,想起來了?
而寵兒也有些怔忡,她為什麽會這麽說,他們以前發生過什麽樣的事情?
他有過,不要她嗎?
而且他此時的表情告訴她,有過的……
“你當然可以開除我!”她輕聲說:“我也只有兩條路可以給你選!”
她太過於強勢的話,讓他十分地光火。
現在出事了,他只是讓她避開……
終究,他要顧忌的,還是施南生,其他並不重要。
可是這個小畜生現在在對著他說什麽?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開除你,你就會去施南生那裡,是嗎?”他將她沒有說出來的話也說出來了。
寵兒沒有否認。
顧慕陽的眸子變冷,“顧寵兒,任性是有限度的。”
在他看來,這件事情發生了,無可避免,她服軟,乖乖先回家不行嗎?
非得自己碰得頭破血流就好嗎?
她想做什麽,他都可以投資讓她做,她非得和梁歡較勁?
“對,任性是有限度的,這陣子也謝謝顧總裁的大度!”寵兒抿了抿唇:“在您解雇我之前,我有權利為自己洗白!”
她站得筆直,又對著他彎了下腰,禮數周到。
周到得他的牙都疼了,這個小王八蛋。
寵兒頭也不會地走出去,雖然她這樣絕情地走出,但是在門外時,眼裡還是染上了一抹溫氣。
他混蛋。
顧慕陽沒有追上去,而是手指撫著自己的額頭。
這個時候,如果他沉不住氣,全盤皆輸了。
小孩子脾氣,後面想明白了就好。
寵兒回到辦公室裡,手指還是顫抖的。
梁歡看著她,似笑非笑的,趙珂珂沒有抬頭。
寵兒知道,梁歡是在看她的熱鬧,她沒有說話,直接又走出去。
到了三樓安全科,她去調了帝國全大樓的監控.
可是她找了好久,並沒有在那幾天的監控中,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如果不是內部的,那怎麽會?
寵兒咬著唇,想起了顧慕陽說的話,他說,沒有證據了。
或許他的提議,十分地誘一人,但是她卻不願意輕易地退步。
明顯是一個陷阱。
而她幾乎肯定,這是梁歡做的。
相信顧慕陽也知道,但是,他沒有任何的表態。
或許他是講證據,又或者是,她顧寵兒高估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了。
她不願意就這麽算了,出來以後,她沒有直接回辦公室,而是直接開車去了全美。
沒有預約,自然是見不到施南生的。
全美的前台小姐十分抱歉地和她說,“對不起顧小姐,沒有預約,我們總裁一般是不見客的!”
寵兒抿了抿唇,“那你能通報一下吧!”
前台小姐有些為難,但是最後還是同意了:“那我問一下溫特助吧!”
溫森榮平時比較好說話,前台小姐的聲音也挺溫柔的,“溫特助,是這樣的,有一位顧小姐想見一見總裁,您看……”
後來,前台小姐的表情變了,微笑更甜美,“顧小姐,溫特助請您先上去!”
寵兒點頭致謝,乘著電梯到達頂樓。
在電梯裡時,她的心裡大概也是猜到了施南生會怎麽地刁難她。
但她還是去了。
電梯門打開時,溫森榮在門口等著她。
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笑了一下:“總裁一直在等你!”
寵兒走到他身邊,“施總裁猜到我會來嗎?”
“不出意外,應該會!”溫森榮點頭,“我想,顧秘書也不會甘心的,不是嗎?”
這一次, 寵兒沒有再說話了。
溫森榮將她帶到了施南生的辦公室,自己卻是沒有進去。
她有些不安,還是進去了。
施南生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淡笑:“將門關上。”
寵兒合上門,她的身體倚在門板上,一直地看著他。
施南生起身,站在一個小型的吧台前,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邊倒一邊看了看她:“今天來,公事,還是私事?”
舉了杯子,微微一笑:“如果是公事,我大概不會放你進來!”
“那就算是私事吧!”寵兒看著他,“你也應該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麽!”
施南生啜了一口酒,“是,我知道,但是,顧秘書我為什麽要賣你這個人情呢,我大可以用這份合同,平白地套帝國十幾億出來,而且這對於帝國的名聲也不太好聽,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