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紐約警局打來的。
他以為是因為程燃的案子,於是一邊接電話一邊準備去開車門,可是下一秒她的手指頓住了。
因為……那邊打來電話是因為……
小美和被槍殺了。
縱然是喬安然見慣了風浪,這時臉上的血色也消失得乾乾淨淨的。
他頓了一會兒,才說了幾句話……
掛上電話,他打開車門,裴錦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程燃的案子還沒有進展。”他說著這話時,很慢很慢,目光也是落在她的小臉上的,一直在看她的表情。
裴錦嗯了一聲,抿了抿唇,“安然,我知道你的心裡很難過。”
喬安然低低地歎了口氣,這個傻瓜,明明自己難受,還擔心他。
可是他是不敢將小美和的事情告訴她的……
他心中內疚……小美和並不會阻礙什麽,他可以想見小美並不知道什麽,而現在她們被殺了,那是對他和裴錦的一種警示。
喬安然閉了閉眼,或許他太遲了。
如他所想,車門打開,他攬著她走了不到一百米,前面就出現一排警察。
為首的那人筆直地走到裴錦的面前,舉起了一張證件,“女士,現在您涉嫌欺詐,被逮捕,在您為自己澄清之前,您可以申請律師。”
裴錦呆了呆,喬安然也是。
他上前一步,用英文和那人交涉了一番,但那個中年的美國警察仍是強硬地說:“這是上面頒布的命令。”
他示意身後的兩個警察上前去將裴錦扣住。
一隻冰冷的手銬套在她的手腕上……
喬安然上前,伸手將她拖到身後,他的面上滿是絕然。
幾乎是那麽瞬間,他明白了什麽。
也知道只有誰才能陷害到她……可是最終,害了她的是自己。
如果她來紐約,他不將她留下,是不是她早就回國,過著安穩的人生。
或許開始是痛苦的,但是一年兩年過去,她會慢慢地將自己忘掉……
“喬先生,我知道您是一個名人,但是……抱歉!”
為首的警察掏出槍,指著喬安然,“您應該知道防礙公務會怎麽樣。”
喬安然仍是沒有退讓,他冷眼看著面前的十多個警察。
也無視於自己額頭上黑色的槍管……
這樣僵持了大概五分鍾,那人也沒有敢動手,但是槍已經上了樘。
那一聲清脆的聲音讓裴錦的心幾乎跳出來,她慢慢地,走出來,小手舉起,挪開那支槍……
喬安然看著她,“裴錦。”
“安然,沒有用的。”她搖著頭,然後筆直地望進他的眼裡:“你會當我的律師嗎?”
程燃的死,她被捕,和這次的大賞絕對脫不了乾系。
她已經陷在這場陰謀中……
裴錦被帶走的那瞬間,她忽然掉過了頭,衝著喬安然大聲地喊,“安然,你回國好不好。”
他站在那裡沒有。
裴錦的聲音有些嘶聲厲竭起來,“他們的目標是你!”
她想到了辛普集團,想到了來到他們公寓下的車,想到了他拒絕的那些人。
她不能讓他因為自己而做了不得已的事……
她幾乎是流著淚地對著他叫喊,“安然,你回國……不用管我。”
喬安然看著她,很靜,一字一頓,“要死,我們一起死在這裡,要活著,一起回去。”
他掃了一圈,“即使是死,也不會白死。”
他怎麽能走?
他看著她被帶上車,喬安然快走幾步……
他驀地扣住那個為首的手臂,
砰地一聲將他摔在車身上……那一聲巨響,將那人的肥肉都顫了兩下。
“如果敢碰她一下,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喬安然斯文的面孔,此時接近扭曲。
四周,全是拔了槍的警察,但是上面有命令,對於喬安然,他們是不能怎麽樣的。
裴錦坐在車裡,她看著他,看到了他的無奈,也看到了……他的妥協。
她不知道他為了她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她害怕……
車裡,坐著一個很年輕的警官,這時給了她兩張照片。
裴錦只看了兩眼就吐了出來……
那是和小美的照片……她們死了。
她拚命地吐著,無法控制自己。
“開車!”年輕的警官一臉的鐵青,讓人開著車緩緩離開。
喬安然的身體擦過,倒退幾步才站穩。
他拿出手機, 撥了傑森的電話。
手機退了,傑森的聲音帶著一抹輕笑,“,喬,你的電話來得比我預想得快一些。”
“你都做了什麽?”喬安然眯著眼,手指握著手機,幾乎握碎掉。
骨節那兒,泛著白,如果傑森在他面前,他一定會打碎他的頭骨。
傑森的聲音比他要輕松很多,輕笑著,“這個得問雷蒙對你的小寶貝做了什麽,對了,他真是一個豬一般的隊友,不是嗎?”
他甚至嘲弄著:“你真的和他當了多年的好朋友?”
喬安然沒有理會他,他只是冷著聲音:“我想見安德魯先生。”
“哦,喬律師總算是有空了,安德魯先生,一直在等著您。”傑森的語氣十分愉悅:“那麽,現在您可以去辛普集團了。”
喬安然的聲音冷得像是冰塊一樣,“裴錦如果有一點事情,我會將你一塊一塊地剁下來喂狗!”
他說著,掛了手機,跳進自己的車裡。
性能良好的跑車,一路開到了150.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辛普集團。
秘書小姐早有提示,在電梯口等著喬安然……
一道一道的門打開,辛普集團大得離譜,但是喬安然無心欣賞。
他筆直地走到最裡面,安德魯先生正站在吧台前品著紅酒……
抬眼看了一下喬安然,淡淡一笑,“喬,你來得正好,這瓶1982年的拉斐才開,一起喝一杯。”
“我不是來喝紅酒的!”喬安然站在那兒,面上沒有一絲的表情,“說出你的條件。”
安德魯先生的手攤了一下,面上滿是笑意:“我的條件?喬,你一直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