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迎接龍淵的到來,刀無艷讓人將整個狐狸窩整理的乾乾淨淨,望著狐狸窩漫山遍野開滿的鮮花,龍淵由衷讚道:「當真是好景致!」
刀無艷騎著她的小白驢已經迎到了山門前,嬌聲笑道:「公子招呼我們過去就行了,怎敢勞您的大駕,讓您親自前來。」
龍淵笑道:「有些日子沒到這裡來了,想這裡的風景,想刀姐姐泡的香茶!」
刀無艷嬌滴滴道:「卻不知公子心中有沒有想過我這個姐姐呢?」
龍淵呵呵笑道:「不想也不成,趙先生經常在我面前提起你呢!」
刀無艷向趙子服看了一眼,趙子服一張老臉漲的通紅。好在她很快就將目光轉向一旁,和狄驚雷、秦暉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將身後的大理使臣王祿行介紹給龍淵。
王祿行搶上前一步,恭敬行禮道:「大理國使臣王祿行參見大王!」
龍淵呵呵笑道:「別叫我什麼大王,我一沒有稱王而沒有封帝,你叫我公子便是!」
刀無艷美眸轉了轉,輕聲道:「咱們上竹樓說話!」
一行人來到刀無艷的竹樓,分賓主坐了,龍淵接過刀無艷遞來的茶盞,品了一口清茶讚道:「刀姐姐煮茶的功夫還是那麼好!」
刀無艷嬌聲道:「那也要分對誰,公子前來,我自然會加倍用心,煮出來的茶水自然不同。」
趙子服咕嘟一聲又喝了一大口,刀無艷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趙子服慌忙改成小口去抿。刀無艷想起第一次見到趙子服的時候,他牛飲茶水的樣子。不禁露出微笑。趙子服看到刀無艷如花笑靨,一顆心頓時癡了。
龍淵察覺到趙子服的失態,故意咳嗽了一聲,趙子服頓時醒悟,慌忙垂下頭去。
龍淵望著王祿行,微笑道:「不知尊使此次前來是為了什麼?」
王祿行恭敬道:「此次大王派我前來,是特地邀請公子下月前往大理霓裳海觀花,把酒言歡!」
龍淵微笑道:「久聞大理霓裳海之名。卻從未有緣一見,到時若是有空,我一定前往。」霓裳海距離苗王喋哥所在的翡翠關並不算遠,也是大理和苗地之間地分界。
王祿行又道:「我這次前來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想從公子手中採購一些鹽貨和武器。」
龍淵道:「這些事情好說!」他轉向趙子服道:「趙先生,採購鹽貨兵器的事情向來都是你負責,回頭你跟王大人詳談。」
趙子服點頭答應。
王祿行又開始恭維龍淵名動天下的戰役,龍淵淡然一笑,也看出這王祿行一定還有事情沒說。大概是顧慮周圍人太多,始終不肯暴露主要的目的,龍淵也並不在意,以他今時今日的力量,大理這種小國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眾人在刀無艷地狐狸窩內用了午飯,龍淵飯後走上竹樓的頂層平台,那王祿行果然跟了過來。
龍淵微笑道:「王大人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想說?」
王祿行忙不迭的點了點頭道:「公子,這是我家大王的親筆書函!」
龍淵伸手接過,展開一看,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卻是大理國王段洪基和苗王喋哥起了衝突,最近準備發兵征討,對付喋哥那幫苗人,大概是顧忌到龍淵和喋哥的關係,所以提前讓使臣過來通知一聲。
龍淵看完一言不發。
王祿行拱手行禮道:「大王說過。大理和苗疆的爭端已有多年,今次苗王喋哥屠殺我千餘名百姓,身為國主,此事絕不可忍,希望公子能夠明鑒是非……」
龍淵淡然道:「是不是想讓我袖手旁觀?」
王祿行怔了怔方才道:「是……」
龍淵道:「我和苗王喋哥有過盟約,照你看,若是他們受了攻擊。我應不應當出兵?」
王祿行咬了咬下唇,低聲道:「公子……這……」
龍淵笑了笑道:「你不必緊張,其實凡事都有解決的辦法,這樣,我會讓人查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查清之後,我從中斡旋。力求給你們兩方一個公道。這場仗,能不打還是別打。如你剛才所說,你們已經死了千餘名百姓,我看喋哥一方肯定也有傷亡,真正打起來,死亡的人數恐怕會是萬人,十幾萬人,對你們兩方又有什麼好處?」
王祿行啞然無語。
龍淵道:「戰爭乃是下下之策,回頭我修書一封,你幫我帶給你們大王,若是他覺著還有迴旋餘地,我便幫忙做個東道,如何?」
王祿行雖然猶豫,可是龍淵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他當然也不敢回絕,自從龍淵先後在擁藍關擊敗吐蕃人,又在匯水源七重峽擊退楚國水軍,平定楚裂天的叛亂,在天下人地眼中,龍淵隱然已經成為崛起於西南的新一代霸主,更有和藍氏、蕭氏、梁氏抗衡的能力,大理國小勢弱,當然不敢輕易得罪龍淵,否則也不回在準備和苗疆開戰之前,率先知會龍淵。
王祿行低聲道:「我即刻返回大理,將公子的美意轉告大
「如此最好!」
王祿行告辭離去之後,刀無艷走了上來,龍淵聽到她的腳步就已經猜到她的身份,並沒有回頭,目光遙望前方開滿鮮花的山野,輕聲道:「刀姐姐為何不自己對我說?」
刀無艷歎了一口氣道:「我只是一個江湖中人。並不想過問國事,而且我和喋哥素有交情,大理國王段洪基又是我的舅父,我不想他們開戰,可是又勸說不了他們,唯有將這個難題交給公子了。」
龍淵微笑道:「喋哥可是我的大舅子,若是當真苗疆和大理打了起來,我肯定會幫他!」
刀無艷道:「正因為如此。大理才沒有任何地勝算,所以我才想讓你從中幫忙斡旋,讓兩方和談。」
龍淵歎了口氣道:「這個和事老只怕不是那麼好當。」
刀無艷道:「你現在威震西南,他們哪個敢不買你幾分情面?只要你答應幫忙,我看這場戰事一定可以化解。」
龍淵笑道:「刀姐姐果真會算計,我只不過跑來喝了你地一杯茶,吃了你的一頓飯,就給我找了那麼一個辛苦差事去做!」
刀無艷美眸流露出幾分媚色,嬌滴滴道:「公子不樂意嗎?」
龍淵道:「現在已經上了賊船。不樂意也晚了。」
刀無艷輕啐了一聲:「何必說得那麼難聽,兩方休戰對你也有好處!」龍淵道:「喋哥一方,我來負責,不過大理那邊只怕還要你親自去一趟,等我問明情況之後,讓趙子服陪你過去一趟,力爭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刀無艷撅起紅唇道:「為何偏偏是他,你難道不能陪我走一趟?」
龍淵歎了口氣道:「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拓跋烈低聲道:「龍山,我們已經攻下了萬松關。為何不趁著現在士氣正強,一鼓作氣攻下黑域關?」
周龍山搖了搖頭道:「現在進攻黑域關必然蒙受極大的損失!」
「說來聽聽!」拓跋烈對周龍山變得越來越倚重。
周龍山緩步走到地圖前,手指康都的位置:「王岐昌率領他的鐵血軍已經南下投靠了梁靖,梁靖也趁機攻取了藍循地南部要塞壺陽關,表面上看形勢對藍循似乎不利。其實不然,康都根本守不住,藍循花費不了太大的力氣就會將之拿下,如果不出意料之外,這兩日康都就會城破,而藍循地大軍根本不會蒙受太大的損失。」他又指向前方的黑域關道:「黑域關比起萬松關地勢更加險要,而且我們之所以能夠順利攻下萬松關。主要原因是突出奇兵,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現在黑域關一定做好了防備,留守關中的士兵也一定會調撥前往這裡,如果我們進攻黑域關,在短時間內無法將之拿下,那麼勢必陷入持久戰之中,戰局的拉長便意味著藍循可以騰出手來。控制康都之後。調撥兵馬前往黑域關協同防守,而我們地兵力和後續補給都並不適合進行這種長期戰鬥。大王的功績完全可能因為這場突然拉長的戰爭而被全部抹煞。」
拓跋烈道:「我已經派人前往楚國商議合盟之事。」
周龍山笑道:「我對梁靖此人有所瞭解,此人生性多疑,根本不是可以合作的對象,他雖然拿下壺陽關,可是絕不敢繼續向北推進,因為他對藍循地忌憚之心遠遠超過我們。」
拓跋烈道:「此人若是如此,那麼形勢當真不容樂觀了。」
周龍山道:「漢人有雲,知足常樂,適可而止,大王已經攻下萬松關,就算攻下黑域關又如何?你現在當真有一口消滅藍循的實力嗎?」
拓跋烈搖了搖頭,周龍山說得不錯,現在他的確沒有消滅藍循地實力,別說是這樣,他在胡國也只不過是一個西院大王,距離萬乘之尊還有數步之遙,他比周龍山想得更遠,他不但要建立功績,樹立在國人心中地地位,更要留意國內的動向,對他而言,這是兩個同樣重要地戰場。
周龍山道:「大王問鼎中原的機會,並不在於胡國足夠強大,而是因為大康不幸,陷入四分五裂之中,蕭氏、梁氏先後立國,藍循打著匡復大康的旗號,其實他和蕭氏、梁氏一樣,都是野心勃勃的篡國謀逆之賊,他們三家各懷鬼胎,從這次地事情上就能夠看出,他們日後的爭鬥會不斷繼續下去,決不會停止。他們爭鬥的越是激烈,大王的機會也就越多。」
拓跋烈笑道:「怕只怕他們之中有一家突然坐大!這江山重新一統,我豈不是沒有機會了?」
周龍山微笑道:「三人之中,我曾經最看好的是藍循,可是現在看,他地眼光比起蕭牧遠和梁靖也並沒有什麼高明之處,三家的實力可謂是不相伯仲,藍循佔據康都之後,雖然實力上升一籌,可是卻讓蕭氏和梁氏產生危機感,他們兩家一定不會讓藍循順利坐大,十有**會捐棄前嫌聯盟在一起。」
拓跋烈點了點頭道:「中原會在他們三家不斷的爭鬥下漸漸削弱下去,而我的機會也就會越來越大!」
周龍山道:「不過……有一個人大王卻不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