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威脅要剪她的頭髮,二哥是那個該死的“人家”,奶奶變成了一個車軲轆話的碎嘴子,宋小寶覺得她在這個家裡,簡直就是個撿來的苦菜花,真是怎麽做都不對。
很快,夏天就來了,魏謙依然沒有消息。
那天魏之遠去參加學校的一個模擬考試,沒有去上課,提前回家了,奶奶讓他買二十斤大米,魏之遠就騎車去了,半路上,他經過了一個社區活動中心,魏之遠原本漫不經心地騎過,不知怎麽的,卻突然刹了車。
只見活動中心裡有一塊大平台,大概是六一快到了,一個老師模樣的人正領著幾個**歲的小孩在裡面排練節目,當然,小孩排練兒童節目沒什麽好看的,魏之遠的目光落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那人也就四十來歲出頭,背卻已經佝僂了,鞋拔子臉上是沒剃乾淨的胡子,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衣服,顯得十分猥瑣。
那男人坐在一條公共長椅上,正不錯眼珠地盯著場中幾個跟著音樂蹦蹦跳跳的小孩看。
他的眼神幾乎化成實質,險惡地堪堪觸碰到那些小孩的身上。
就算這家夥化成了灰,魏之遠也認識——這就是那個曾經被他一根鋼管打跑了的變態戀童癖。
魏謙當時一直在找這個人,可惜一直也沒找著,沒想到就這麽猝不及防地撞在了魏之遠手裡。
魏之遠推著車躲在一個牆角後面,就像一個初次狩獵卻異常耐心的小豹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地觀察著那個男人。
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小孩們才結束了排練,魏之遠注意到,幾個孩子鬧哄哄地從社區活動中心的鐵柵欄門裡走出來的時候,那個變態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站了起來。
可惜陪同的女老師一路跟著,他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男人就像一個被掐長了脖子的鵝,垂涎三尺地盯了好半晌,直到小孩們已經走得沒影了,他才喘著粗氣轉過身來,褲襠已經鼓了起來。
此時街上沒什麽人,男人因此毫無顧忌地把手按在自己的褲襠上,一邊走一邊揉。
他晃晃蕩蕩地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魏之遠隻猶豫了一秒鍾,就把車鎖在路邊,悄悄跟了上去。
這附近的小學校是某公立小學剛剛設在這邊的分校,位置比較偏僻,魏之遠猜測可能就是這個原因,變態才會開始到這裡活動。
魏之遠綴著他足足走了將近四十分鍾,才見男人走進了一個肉食加工廠裡。
而後魏之遠不動聲色,原路返回,買米回家,到家以後隻字沒提,照例和宋小寶一個人洗碗,一個人收拾廚房,然後各自在各自的房間裡做功課。
宋老太囑咐一聲,又出門去做活。
魏之遠溫習了功課,看了一部分老師送給他的奧數書,屋裡安靜得連鍾表“滴答”的聲音都聽得見,做完這一切,魏之遠才抬起眼睛掃了一眼小寶緊閉的房門,漆黑的眼睛如同濃墨點的。
然後他掏出了一個新的筆記本,寫下了日期、肉食加工廠的地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