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野轉頭看了看殿門口的景色,在心中感歎了一下,啊……今日天氣真美好,啊……外面空氣真清新,這才轉頭衝君無疆笑道:“大王要清楚,如今統治整個祁國的是孤,大王若要化身正義使者,幫著這個討回公道幫著那個討回公道的,即便這公道真的可以從孤手中討回,可陛下也會元氣大傷,要知道這天下間可是有不少人坐等陛下您後繼無力的。”
君無疆勾了勾冰冷鋒利的薄唇,“以你之見,該當如何是好?”
“如果大王您聽我一句勸,就該認清現實,要是大王你同我聯姻,只要大王助我擺脫大周控制,我便可以助大王打下整個南面江山。”
“你說的倒是在理,可寡人偏偏就不想娶你這種盜國之徒,你也不必再費唇舌,寡人心意已決。”不僅不娶你,還會將你的勁敵留在身邊,讓你夜夜不能安穩。
“……”
望著佛袖而去的君無疆宣野有些錯愕。
坐在對面鋪席上的宣歌掩嘴笑笑,“大王說的對,妹妹是該好自為之了。”
對於今日的談話宣野非常不爽,君無疆拒絕就拒絕吧竟然還對她人身攻擊。
“真是氣死孤也!竟然說孤來路不明,身體裡流著最卑賤的血液?!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英雄不問出處麽?孤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啊,竟然被君無疆如此不留情面侮辱,他出生大家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沒品沒教養!”
馥如子掀了掀眼皮,“國君還是別再轉悠了,坐下喝杯茶先。”
宣野也不坐下,隻將她手中的茶奪過來咕嚕嚕喝進肚中,又道:“竟然還讓孤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孤已經低聲下氣來求親了他還有什麽好得瑟的?!”
馥如子托腮凝眸,“我倒覺得這惠王有些奇怪。”
宣野眉頭一挑,“怎麽個奇怪法?”
“你說若信惠王真想要利用洛安太女奪走祁國,他大可以直接殺掉國君你,到時候就算祁國有什麽不滿,可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國不可一日無君,國君你又沒有子嗣,丞相定會以國家為重迎回洛安太女,洛安太女空有好相貌卻沒有國君你的英明神武,惠王想利用她奪過祁國王權還不是手到擒來。”
宣野認真思索了一下,讚同道:“你說的也在理,惠王送給孤的飯菜中並沒有下毒,反而弄了一些讓人惡心的東西,表明其實他並不想殺掉孤,可是卻又想讓孤過得不安穩。”
她又仔細想了一下今日惠王說過的話,他雖對她百般侮辱卻並沒有直接表明他要幫助洛安太女的立場,證明信惠王並不是真的想利用洛安太女奪走祁國。
而且惠王不是傻子,他不可能不明白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道理,不管她得到王位用了什麽手段,她如今是祁國國君是事實,對於一個上位者來說,在國家利益面前,她低賤的身世其實並不會起太大的作用,信惠王也並不是真的在乎,他之所以弄出這麽多折騰實則是讓她不痛快。
可他無緣無故為什麽要她不痛快?
那麽就只有一點,就是她在什麽地方得罪過這位小心眼愛計較的信國大王。
馥如子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國君之前是不是就與惠王認識,或者說國君在什麽地方得罪過惠王?”
宣野跪坐下來認真想了想,在這之前她可從來沒有見過信惠王的,更別說什麽地方得罪他了。
“我跟信惠王……之前根本不認識啊,更別提得罪他了。”
“國君再好好想想是否罪過跟惠王長相相似的人。”
有可能是信惠王微服私訪的時候她們家國君在不知道他身份的前提下就莫名其妙將他得罪了。
宣野眯眼思索了一下,將惠王的臉跟她記憶中遇到過的臉對比良久,隱隱約約覺得信惠王跟她認識的某個人有些微相像。
莫非是她?
這個想法跳出來宣野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立馬否定,不可能,怎麽可能是她呢。
“孤實在想不起來了,現下先不用考慮這些,倒是要幫孤好好想想怎麽將惠王搞到手才是正經。”
“要將惠王搞到手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愛卿可有好計策?”
“惠王他也是男人,要讓一個男人對你起了愛慕之心,最簡單也最直接的辦法——直接將他給睡了。”
宣野咽了口唾沫,“這個辦法是不是……粗暴了些?”
“國君有所不知,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有了肌膚之親,兩人之間就會有一種微妙的親近,惠王以後再要折騰國君也會顧及一些,再多睡個幾次,不怕惠王跟國君不親熱。”
宣野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幅香豔的畫面,燈光曖昧的寢殿中,君無疆衣衫半解躺在床上,一手枕著頭,一手扶大腿,嬌滴滴麻酥酥的聲音從他嬌豔欲滴的口中吐出,“娘子來嘛!”
宣野的天靈仿佛被猛地砸了一下,她急忙伸手撫平身上的雞皮疙瘩。
“也有可能惠王是貞潔烈男,被孤霸王硬上弓之後反而更討厭孤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