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娜話音剛落,鄭國夫人立刻接口道:“可不是麽,先是信王再是我家夫君,現在又是申候,真不知道還有多少諸侯是跟祁公有這番交易的。”
一字一句的,完全將她往那種“為達目的不惜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身上推,簡直跟勾欄女子沒有兩樣。
這恨她的人湊在一起,見縫插針,落井下石的本領可比任何時候都要強。
宣野冷眼看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她面色如常在杯中倒了一杯酒釀,淡然自若的拿到唇邊抿了一口才道:“眾人隻知暗花團紋繡難度極大,卻不知在祁國還有一種刺繡,叫辛姬繡,辛姬是祁國著名的繡娘,辛姬繡便是由她而創,辛姬繡不僅花樣繁複明麗,而且每一個暗結都被掩藏得很好,不過從正面還是反面,那刺繡上的花紋都栩栩如生,這辛姬繡祁國一般不對外貿易,隻給皇室享用,用於歷朝歷代祁國國君的衣製上,而暗花團紋一般隻給祁國稍有臉面的大臣,祁國的衣製制度,歷朝歷代都寫得明明白白,如若有誰不信,大可以去大周的庫房翻來看看。”
你們真以為暗花團紋就是最好的刺繡了,祁國刺繡業那麽發達,比暗花團紋還金貴的刺繡也不是沒有。
宣野話音一落,只聽得周遭的諸侯們都倒抽一口涼氣,眾人紛紛不可置信的望著宣野,就連諸侯夫人都沒有資格享用的刺繡在祁公竟然給大臣享用?這祁公不愧有天地間的寶庫之稱啊。
而申候聽得宣野這麽說早就呆掉了,宣野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來沉聲問道:“申候真的確定那小衣是我送於你的麽?”
申候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這小衣是他偷偷潛入宣野所住的宮殿偷來的,當時這衣服就涼在後院中,他看這繡線精美,不是一般人能穿的,便悄悄偷了去,隻以為是宣野的衣服,每晚將這衣服攤在床上暗自銷魂。
此刻被問起,他自然不肯如實承認,否則他前言不搭後語的,無疑是自己打自己臉,更何況他偷盜人家小衣的行為被發現,其他諸侯難免會嘲笑於他,不管怎麽樣他都要一口咬死不放。
“大王明察啊,這小衣的確就是祁公贈與我的,那日祁公身上所穿的就是這小衣,臣句句所言甚是,想來是祁公害羞是以才不敢承認的。”
我呸!
這申候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既然他要跟她死咬到底,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宣野慢慢從鋪席上站起來艱難的挪到申候面前,這申候比她還矮半個頭,在氣勢上她便壓了他一截。
她冷眼俯視著他看了半晌,那幽暗如寒潭一般的雙眸滋滋冒著冷氣,申候被他這樣的眼神一看,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竟然有些畏懼的縮了縮身體。
“申候一口咬定我跟你有私情,不知可否讓申候透露一下,我們究竟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有的私情。”
申候望著她那幽靜詭秘的雙眸,隻覺得仿若一股寒氣從腳心一直竄到頭頂,她嘴角雖帶著笑意,可那雙利眸卻分明帶著殺意。
“申候可要好好說來,這關系到祁國國君的尊嚴,如果申候無法說出一個讓人信服的事實,那麽申候就是故意侮辱於我,侮辱了我,就等於侮辱了祁國千千萬萬子民,即便我受的了這侮辱,可我祁國千千萬萬子民,我祁國百萬雄獅也受不得了!”
申候哪怕內心有一二分清明就能聽得出她話中的意思,這可是**裸的威脅了,如果你給不出一個好理由,那你就不要怪我兵臨城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都木有,難道你們都離我而去了麽,嚶嚶。我好憂桑。
☆、小僵僵激動鳥
申候那晶亮的眼眸有幾許閃爍,原本要死咬著的堅定有了些動搖,那團白的一張臉此可看上去就如被漂白了一般,竟毫無血色。
“我……我記得是在幾天前,祁公你偷偷翻窗進了我的房間,我……原本不肯,是祁公……是祁公你要硬來的!”
頂著這麽大的壓力,申候已經滿腦子都是漿糊了,怎麽還能編出一個讓人信服的謊話來?
所以這話一說完申候便暗叫一聲不好,卻不想宣野竟然掩嘴一笑說道:“申候這話可真是好笑,我身中迷藥連正常走路都不能,又怎麽能翻窗進入申候的房間?這的身體狀況有整個大周宮廷的醫正都可以作證,申候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申候嘴角抽了抽,還未來得及說話,宣野繼而沉聲道:“按理來說,我是公爵,你是侯爵,在爵位之上你矮我一截,我從未要求申候你對我禮讓三分,可申候你竟然對我一丁點的尊重也無,編出這般謊話來壞我的名聲,像申候這般以下犯上的人實在難當一國之君。”
申候眉頭一顫,急忙拿眼看向姬景陽,卻見他依然端正的坐在主位之上,在祁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讚同的點點頭。
從一開始姬景陽就將目光投注到宣野身上,他很想知道,當所有矛頭都指向她時她究竟是如何應對的,她果然沒有讓他失望,拋開一切不說,如她這般處變不驚,大智若愚又有透著幾分毒辣的女人他是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