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刺客能大喇喇的闖進大周王庭並密謀刺殺,想來是宮中有人接應,若是這兩人是南薑派來的人,那麽接應他們的只能是南疆公主,可若是宣歌派來的人,接應她們的又是誰?
從暗室中出來宣野一直眉頭緊皺,姬景陽走在她的身邊,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不安與緊張,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輕聲在她耳邊道:“你不用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他溫熱乾燥的掌心將她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宣野心頭一跳,急忙轉頭看去,門楣上掛著幾盞風燈,紅色的光線在姬景陽的眉眼上落下幾抹紅暈,那白玉似的一張臉竟被紅暈襯托著像極了一枚剛剛出鍋的壽桃。
他眉眼彎彎,那一雙狹長的眸子擠出兩條魅人心魄的弧度,與唇角邊的法令紋交相輝映,美得如夢似幻的,再配合著那一身白衣,他就如踏月而來的仙人。
宣野一直以為他接近她,對她好,只出於要利用她的目的,所以她一直抗拒他,傷害他,羞辱他,她就像一隻刺蝟一樣,讓每一個想對她好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或許是因為年少時期的遭遇讓她清楚的意識到,這世上不會有人莫名其妙的就對一個人好,所以面對姬景陽突如其來的溫情,她抗拒又懼怕。
他奪走大周天子之位並沒有給她借一兵一卒,甚至在她幾次遇難之時他都能挺身而出將她救下,不管他是出於什麽目的對她好,或許對她也有幾分真心的。
“姬景陽,你這樣相信我,萬一那兩名刺客真的是我派來要除掉你的呢?”
風燈之下,姬景陽那魅惑人心的面容上帶著幾許苦澀笑意,“如果真是這樣便是我自己活該相信了你!”
宣野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有些手足無措的告辭下去。
姬景陽望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也回了寢殿。
不過剛一進殿門便看到你在殿中的四五個諸侯,姬景陽眉頭微皺,泰然自若的走到主位上坐下,這四五個諸侯互望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便齊刷刷向姬景陽行了一禮。
姬景陽有些煩躁的揮揮手,“都平身吧,這麽晚還來找寡人所為何事啊?”
其中一個諸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大王,臣貌冒死請大王捉拿祁公。”
另一個諸侯也刷一下跪在地上道:“大王,祁公以下犯上,竟對天子做出行刺之事,這種大不敬之人,自當處死以謝罪,還望大王為大周社稷考慮,將祁公處死以正天子之威。”
其他三個諸侯紛紛跪在地上懇求道:“請大王將祁公處死以正天子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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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擊
姬景陽放在禦案上的雙手緊握,他嘴角勾著一絲冷笑,那一雙溫和的雙眸竟冷冽似寒冰,“你們口口聲聲說祁公派人刺殺寡人,可有十足的證據?”
底下齊刷刷跪著的五個諸侯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個道:“那兩名刺客已經招供,她們是受祁公指使。”
姬景陽一身冷哼,“就憑著刺客區區一句話就要定了祁公的罪名?你們可曾想過萬一那刺客是故意陷害祁公呢?你們與祁公同為諸侯,本該相敬相協,如今祁公有難,你們不想著與她幫助,竟這般冷酷無情的踩上一腳,寡人以為寡人的各位諸侯都是明智之君,卻沒想到一個個的都是蠢貨!”
話音一落,卻見他長袖一掃,竟將禦台上累著的一堆書卷盡數掃在地上,姬景陽雖然平時給人一種溫和可親的形象,可發起怒來的時候卻著著實實讓人害怕。
畢竟是天子,威嚴在那裡,能將太子一黨以那麽快的速度鏟除的人,即便再平易近人也能平易近人到哪裡去?
這幾個諸侯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紛紛低垂著腦袋,不敢再發一言。
姬景陽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行為過激了,他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語氣顯得平靜,“好了,各位愛卿為寡人擔憂,寡人深感欣慰,不過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還望各位愛卿不要妄加定論,你們先行退下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起來的,那先前冒死打頭的那一個這時便又說道:“大王定是被祁公的容色所迷惑,此刻便這般為她說話的,還望大王不要貪念美色,秉公處理才是。”
姬景陽眼眸微眯,卻是怒極反笑道:“聽魏公這麽說,寡人是貪念美色,是非不分的人了?”
魏公帶著恭敬卻不卑不亢的道:“臣不敢!”
“砰!”
姬景陽一拳雷在禦台之上,欣長的身影猛然立起來,他眉眼都含著笑意,可說話的語氣卻冷凝似冰,“魏公這般教訓寡人倒是教訓得好,寡人今後還得多跟魏公長長見識呢。”
魏公雖然秉著一身正氣冒死相諫,不過面對這樣的姬景陽他卻是懼怕的,隻將頭埋得低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姬景陽冷哼一聲,“夜深了,寡人要休息了,你們出去吧!”
眾人這才窸窸窣窣的站起來,轉身離去了。
待得眾人出去之後姬景陽深吸一口氣,那握著的雙拳又緊了緊,一旁的舍人蘇白有些擔憂道:“大王可不要為了這些事氣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