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野在心頭暗罵了一聲娘,這家夥還真毒啊!竟然用這種方式誘-惑她,她咬咬牙,始終堅持著。
來人戲謔的笑了笑,聲音清越好聽,“你若不吃,我可是吃了,到時候不要怪我將東西給你吃完了。”
啊呸!
卑鄙小人,明知道她已經餓了好多天了,竟然用這麽下流無恥的辦法來試探她。
她聽得來人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再接著便聽到撕咬肉類的咀嚼聲,還有大口吞咽的聲音。
肉香味撲鼻而來,還好宣野用穴道封住了血脈,不然聞到這香味她的肚子一定會姑姑亂叫的,到時候不久中了來人的計了麽?
“唔……肉香味美,外脆裡嫩,這烤雞的手藝不錯,真好吃。”
宣野簡直欲哭無淚啊,這種試探的方法也太慘絕人寰了吧,這人還真是無恥,可她沒想到這人還能更無恥。
他竟然將一隻烤雞腿拿到她的鼻端晃了晃,烤肉的香氣頓時侵入她的五髒六腑,勾得她神經紊亂,痛苦不堪。
宣野感覺她快支撐不住了,不過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始終在呐喊著,這是對方的奸計,他們就是故意來試探你了,你若是這個時候破功,你安排好的一切就會功虧一簣了。
來人過了許久,看著她並不為所動,終於歎息一聲道:“罷了,既然你不願意吃我也不勉強。”
她又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是一聲沉重的石門開闔聲,很快,這冰室中又恢復了安靜。
宣野試探性的睜開眼,確定那人已經走了之後這才坐起身來,穴道一松開,只聽得她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個不停,宣野簡直欲哭無淚,早知道事情變成這樣,她就不用這餿主意了。
她抬眼看了看這被冰塊充塞的地方,不由得在心中感歎,若是她身子骨不夠硬朗,她恐怕早就凍死在這裡了。
自怨自艾了一會兒,宣野再次聽到一陣機括聲響,她不由得在心中暗罵一句,又來?卻顧不得許多,再次躺在冰床上。
這一次進來的人比剛剛那人的腳步輕盈許多。
宣野心頭一凝,來人顯然是個女子。
她聽得她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和剛剛那人一樣,她在冰床邊停下,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她。
也不知看了多久,卻聽得來人冷笑一聲道:“不管祁公你是真死還是假死,我也要送祁公最後一程。”
這聲音,宣野再熟悉不過了,不是白露是誰?
正在宣野疑惑間,卻聽得一聲脆響,顯然是白露拔出了一早準備好的匕首,宣野急忙將穴道衝開,正要彈出指風格擋,卻猛然聽到姬景陽的聲音冷冷傳來,“你在做什麽?”
白露脊背一僵,猛地轉頭看去,卻見暗室門口處多了一個身著玄色袍服的男子,男子眉頭緊皺,那原本溫和如春風的桃花眼中此刻像是藏了兩把利劍直直向她射來。
白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參見主公。”
姬景陽慢悠悠走過來,嘴角慢慢勾起了一絲笑意道:“你是越來越不聽話了,竟將我的警告當做是耳邊風?”
白露眼波流轉,急忙道:“主公恕罪,還望主公在懲罰我之前先聽我一言。”
姬景陽那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挑出一抹迷人的弧度,“哦?那你倒是說說看。”語氣中卻分明帶著危險的氣息。
白露定了定心神,這才說道:“主公,祁公已死已經成了事實,主公何不將計就計,將祁公交給洛安太女,再助洛安太女登基。”
姬景陽冷哼一聲,“我上次的話還不夠明白麽?”
白露猛然抬頭沉痛道:“可是主公,祁公已死,已經是回天無力了,主公你還留著她的屍體有什麽作用?”
這句話猛地就戳在了姬景陽的心窩上,這些日子來一直不敢承認的事實此刻被白露這麽一提醒,瞬間就如潮水一般漫上來,可是他依然自欺欺人的道:“祁公她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死去,我定然會想辦法再將她救過來的。”
到了這時,白露即便是傻子也能察覺出姬景陽對祁公的態度不是利用那麽單純了,她眼中閃過一抹痛色,雖然害怕承認,可她依然倔強的問道:“主公說到底是對祁公動情了對麽?所以才這般舍不得她死去,費盡心力要將她救活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馬上醒來虐人了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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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掉白蓮花
姬景陽眼眸一閃,像是被人抓住了什麽,他倉皇的轉過頭去,冷聲道:“你若再這樣不聽話,下一次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了。”
心細如發的白露並沒有漏過姬景陽那異樣的目光,她的猜測十有**是對的,如果姬景陽對祁公動情了,那麽他又至她於何地?
他叫她歆兒,他對她蝕骨銷魂的柔情,難道單單只是為了收買她為他賣命麽?
他突然想到這男人對她溫柔之時卻夾雜的殘忍,他可以在上一秒將她摟在懷裡心肝寶貝的叫著,可下一秒立刻就能看著她被毒發之時的痛苦折磨並面不改色。
可是他對宣野呢,有誰是為了利用一個人,哪怕她死了依然不肯承認她死了,而且還要想方設法救活她的?
她沒有那麽傻,姬景陽可以這樣自欺欺人,可她在旁邊卻是看得分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