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早早摸著差點跳出嗓子眼的心臟,身體不由的顫抖起來。
剛剛那一幕太驚險了。
要不是她反映快,估計就死在枯井裡。
這石頭哪是福利,是催命符!
就在早早驚魂未定的時候,視線掃到一雙黑色皮鞋。
八八年,能穿得起黑色皮鞋的人不多啊。
抬起雙眸,看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笑容和煦的看著她。
“你是唐早早小姐吧,我是薑家的管家,請跟我來。”
薑承鄴!?
唐早早狐疑的看著對方,是想問點什麽,可惜不能說話。
最後只能妥協跟對方離開。
然由於被唐正打的嚴重,剛剛又受到了驚嚇,沒走幾步,唐早早便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早早是被餓醒的,可能因為原主本就胖,所以特別容易餓。
實在忍受不了,方才睜開眼睛。
等她看清周圍的一切,頓時愣住了。
這裡是薑家?
怎麽可能!
看著破舊的家具,還有四面漏風的牆!唐早早懵逼了!
不是用五百塊錢做的交易嗎?怎麽住這麽破的房子。
帶著心中的疑問,早早忍著身上的劇痛慢悠悠的穿鞋下炕。
屋子雖然破舊,但面積不小,她住的房間就能有十五六平方米那麽大。
只是大冬天住這麽大房子,不多燒柴禾的話,會很冷。
早早掀開門簾,便看見那位接自己的老者站在門口。
仍舊是那副和煦的笑容。
“你好,我叫薑福,你可以叫我老薑。”
早早點點頭,伸出手比劃了下,可發現自己比劃的意思與心中所想有很大差距,於是煩躁的蹙蹙眉心。
薑福似是看出了早早的意思,忙應了句。
“以後你就住在這裡了,我現在帶你熟悉下環境。”
根本沒有關注她的身體狀況,直接往外走去。
早早咬著牙跟在身後,心裡不停的吐槽,這薑家人看著和善,但行為舉止怪異的很。
院子裡,早早終於見到了薑家的全貌。
五間大瓦房坐落在半山腰,周圍根本沒有住戶,最近的一戶是離他家幾十米遠的農戶。
此時正值冬季,山上的樹木早就成了光杆司令,顯得薑家宅院冷清的很。
這時,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婦人走到院中,語氣頗為嚴厲的哼了句。
“還愣著幹嘛,做飯去!”
見人不動地方,直接上手推了一下。
唐早早雖然胖,但也被推了個趔趄。
“還不走,那邊是廚房。”
看著北面的位置,早早跟著老婦人來到廚房。
廚房裡啥都沒有,除了灶台,一口水缸,一副碗架櫃便沒其他的。
蔬菜堆在角落裡,燒火用的木柴也都胡亂的擺了一地。
這……真夠亂的!
老婦人回頭瞪了早早一眼,“快點做飯,你以為買了你是蹭吃蹭喝的,就是主子命了?”
陰陽怪調的諷刺了幾句後,老婦人離開了。
唐早早鬱悶的看著一地凌亂,癱坐在灶台上。
腦海裡也在不斷的消化所有的信息。
從穿越到此刻,終於能有時間讓她弄清楚自己的狀況。
原主九歲,五歲那年因為發高燒,腦子燒壞成了傻子。
有三個哥哥,母親去世了,父親唐安身體不好。
因為家窮,所以一直跟唐家人住在一起,但常年被欺負。
尤其是當工人的大伯,時不時就拿他們兄妹出氣。
然即便如此,爸爸和幾個哥哥都很疼愛她,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都給她。
想到此,
唐早早竟心生不忍,如果以後有機會一定回去看看家人。雖然她的處境也很困難,但既來之則安之。
早早站起身,擼起袖口。
從一旁的角落裡拿起一棵大白菜。
身為農學院的博士,做頓飯,還是會的。
無奈只有很粗的苞米面!碗架櫃裡的油罐子也只剩一點點豬油。
這麽窮為什麽會有五百塊錢!
早早對這件事很費解,可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停。
人小,手小,但和面的動作很熟練。
將大白菜切碎與苞米面和到一起,放在一旁醒著。
這邊則開始燒火起鍋。
說實話,這種雜活她都好多年沒做了。
在農學院,自從當了導師後,那些鏟地種菜的活兒全是學生在做。
但當她的手碰到柴禾的時候,就會很熟練的架起柴禾,拿起火引子開始生火。
幾分鍾後,從廚房裡傳來陣陣香氣。
站在院門口的薑福聳聳鼻子,竟然有點饞。
“是個會做飯的。”
老婦人也聞到了香味兒,雖然不想承認對方比她強,但還是誇了句。
“那到是,五百塊娶回來的。”
薑福小聲的開著玩笑。
“你也別太嚴厲, 就衝著會做飯,我們三個人能享不少福。”
老婦人面上不好相與,但心裡已經開始向往做好的熱乎飯菜。
只因為他們幾人已經連續吃了幾天的冷食了。
半個小時後,唐早早端著兩盤烙好的苞米面的蔬菜餅走了出來。
老婦人看見盤子裡裝的金燦燦的餅,捯飭著小步飛快的跑過去。
低下頭用力的聞聞,真香!
可又怕對方看見自己饞嘴的模樣,忙冷哼了聲,“表現不錯,下次繼續努力。”
說完,端著盤子去了隔壁的房子。
薑福也走過來,端走了另一盤烙餅。
早早挑挑眉毛,還好她精,早就趁著剛剛烙餅的時候吃過了,否則這些人不給她留吃的,不餓死了?
但為了能弄清楚薑家的情況,又返回廚房拿了一盤涼拌的白菜絲。
白菜絲切的很細,隻放了丁點的鹽和一點點的豬油。
她嘗過了,味道不錯,就著烙餅吃,不會那麽噎。
隨後來到正中間的主房。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那個少年就住在這裡。
因為不會說話,早早隻敲敲門,不等人回答便走了進去。
打個措手不及,才能觀察到更多的情況。
結果走進屋子後,大跌眼鏡。
這屋子沒比她住的那間好多少,頂多,牆壁上糊了一層紙。
進屋就是堂屋,堂屋兩側左右房。
聲音是從右側的房間傳來的。
早早掀開門簾,看見火炕上坐著三個人。
少年坐在正中間的位置,薑福與那老夫人分兩側。
三人正狼吞虎咽的吃著烙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