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青樂的哥哥身上,雖然也有可能是兩個人長的比較像,可唐玲仔細的觀察過了,就是同一個人。
唐玲怎麼都沒有想到,青樂一直掛在嘴邊的哥哥青翼,竟然就是那個消失了很久的小憶!
在這裡再次看到小憶,唐玲真的是很驚詫,之前小憶消失的無聲無息,突然間就找不到人了,結果再次出現,竟然還是用這種方式,唐玲還真是有點不適應。
只是…小憶這是找到了自己的記憶嗎?他是青樂的哥哥,那麼,他還記得她嗎?
唐玲心中充滿了疑惑,眼神沒有離開小憶,或者應該叫他為青翼。
之前聽青樂說過,她的哥哥今年大三,是考古系的,也就是說,之前他去南疆也是為了考古,這就難怪了,怪不得他雖然失憶了,可對哈密王時期的事好像很了解,原來他是學考古的。
這麼說來,為何青翼出現在那裡,就說的通了,可唐玲考慮的是,小憶的記憶到底恢復了沒有,還有小憶到底還記不記得她,當初小憶又是怎麼消失的,這些問題在唐玲心中一直是個謎團,一下子很想問小憶,可又有些顧忌。
既然小憶出現了,那她也不用著急了,小憶是青樂的哥哥,說明以後見面的機會還很多。
青翼還是之前唐玲認識的小憶那般模樣,連神情都差不多,當他的眼神落到唐玲身上的時候,充滿了迷離,還有一絲復雜,這點讓唐玲感覺很奇怪。
而如此神情的小憶頓時引起了女生們再一次的瘋狂,若不是有老師和教官在這裡鎮著,恐怕真的會直接撲上去。
其他車子上的學生都眼紅的不得了,各種的羨慕嫉妒恨,她們怎麼沒那麼好的運氣,悔恨的不得了,當初怎麼就沒有報經濟學院呢!
車子漸漸啟動,院系導員才用車子上的擴音器安撫了一下班級女生的情緒,“同學們,大家先靜一靜,雖然我們班分到了一位天仙般的帥哥,你們也多少矜持點,要是把人家嚇跑了,你們可沒地方哭去。”
聽著院系導員的話,眾人都被導員的幽默逗的樂了出來,也不知道是真的聽導員的話,還是真的怕青翼被嚇跑,車子上倒是安靜了不少。
導員見大家都安靜了,這才繼續道,“我們這次要去野外軍訓,因為條件比較艱苦,環境惡劣,所以學校給每個班級分配了自己的導員,兩個教官還有兩個高年級的學長,接下來的十五天的時間,我們五個人將會是我們班的負責人,你們有什麼問題,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找我們五人,當然,我現在覺得,我的工作應該會輕松不少!”
學生們聽了都是偷偷一笑,導員還算有自知之明,有這個大帥哥的學長在,誰還找導員啊。
“好了,就讓這兩位學長介紹一下自己吧。”
導員將擴音器先遞給了歐部長,歐部長接過來,站在那裡,底氣十足的說道,“各位學弟學妹們你們好,我叫歐陽,是文傳系大三的學生,也是我們京大校體育部的部長,接下來的這些天,大家若是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或者我身邊的這個帥哥,一般來說,體力活還是找我吧。”
歐陽這人挺開朗陽光的,所以雖然他沒有青翼長的那麼逆天,可也得到了不少人的好感,特別是男生的好感,男生一般都很喜歡歐陽這類的,陽剛開朗,性情直爽。
歐陽將擴音器遞給了青翼,青翼那纖細的簡直精致的手指接過了擴音器,穩穩的站在那裡。
“我叫青翼,考古系大三,我來這裡是為一個人,聽說這次軍訓十分嚴格,基本全部內容要獨立完成,沒有突發事情,不要來找我。”
轟!
青翼的一番話,和歐陽的簡直就是鮮明的對比,這些話說的有點冷,有點絕情,可盡管如此,還是無法阻止這些女生對青翼的愛慕。
而眾人的重點顯然沒有在青翼最後的一句話,反倒是全都好奇,青翼說來這裡是為一個人,這個人到底是誰?和青翼到底是什麼關系?
“青翼學長,你說來這裡為一個人,是誰啊?”
“對啊,男的還是女的,你們什麼關系啊?”
青翼的話說完,立刻就有女生舉手提問,好像一點都沒有意識到,青翼並不想搭理眾人。
唐玲坐在那裡,看著青翼輕輕的皺眉,小憶的性格好像有了一點變化,以前雖然他也很排斥別人,可現在好像骨子裡多了一點冷情,或許他是找到了自己的記憶吧。
青樂坐在唐玲的旁邊,整個人看到青翼就很興奮,臉上滿是自豪,唐玲小聲在青樂耳邊問道,“青樂,你之前說,你哥中間休學了一年,是為什麼休學的?”
青樂好像早就料到了唐玲會問似的,笑著道,“我哥去考古的時候失蹤了,所以就休學了一年,我前段時間才找到我哥,還好有一次我看電視,在電視裡瞟見了我哥,不然到現在我還找不到他呢,不過他好像失憶了,要不是我拿出了證據,我哥還不相信呢。”
唐玲心中了然,這個青翼果然就是小憶,看來小憶失蹤,就是因為青樂找到了他,之前小憶在香港的時候,也在唐玲的公司工作,可能是公司搞活動的時候,小憶無意間上了電視,正好被青樂看到了。
只是,按照青樂的說法,小憶好像還是失憶的狀態,並沒有想起他以前的事,也就是說,小憶應該是還記得她的。
就在唐玲在那裡思考的時候,唐玲聽到了一群女生的抽氣聲,接著眼前一黑,青翼竟然直接走到唐玲身前,然後坐在了青樂和唐玲的中間,青樂和唐玲這排是三人座椅,之前是空了一個位置的,結果青翼走過來,青樂直接熱情的讓她哥坐了進來。
自打青翼上了車,風羽的眼神就沒從青翼的身上移開過,臉都紅了,此時看到青翼竟然主動的坐到了唐玲和青樂的中間,頓時臉色難看的要死。
青樂卻好像很欣賞風羽的表情,還笑著道,“不要用你那色迷迷的眼神看著我哥,只要有我在,你這個女人啊,沒戲!”
之前風羽還鄙夷過青樂的哥哥,卻萬萬沒有想到,青樂竟然有這麼一個只站在那裡就可以令人怦然心動的哥哥,若是她早知道青樂的哥哥這麼帥,她也不至於非要和青樂作對。
風羽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兩人長的一點都不像,怎麼能是哥哥和妹妹的關系呢,瞧瞧人家青翼的長相,再瞧瞧青樂,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其實,大部分人和青翼一比,都會自慚形穢,誰叫青翼長的那麼逆天,讓人難以移開眼睛了。
“天哪,剛才青樂說什麼?青翼學長是她的哥哥!”
“對啊,他們兩個都姓青,剛才青翼學長也說了,他來這裡是為了一個人,難怪了,原來是為他妹妹。”
“天哪,有這麼一個帥氣的哥哥,好幸福啊,我好羨慕哦!”
“你傻了吧,要是你哥長成這樣,還不能自己霸占,將來有女人把你哥給搶走,你還幸福個屁,要做就做他女朋友,那才叫幸福呢。”
“對對對,說的太對了!”
一時間,車裡又開始了,因為一個青翼,原本並不熟悉彼此的人,聊的熱火朝天,很快就熟了,可以說唐玲這個班級的學生,是融入度最高的班級了。
小憶坐在唐玲的旁邊,一直也沒有說話,唐玲也很奇怪,若是小憶沒有恢復記憶,怎麼會見到她,還能忍著不和她說話,以前的小憶,可是粘她粘的很緊。
或許他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和唐玲相認,於是唐玲便靠在了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准備補個眠,她有種預感,看著那教官的表情,她覺得,一會兒到了野外,肯定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而當唐玲真的閉上眼睛的時候,小憶終於忍不住了,在別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幽怨的看著唐玲,那小眼神,差點就溢出水來。
唐玲當然沒有睡覺,就算是睡覺,唐玲也能感覺到別人注視她的目光,突然睜開眼睛,清澈的眸子和小憶幽怨的眼神對上,小憶突然一愣,原本幽怨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被抓包的尷尬和閃躲。
“還以為你准備一直憋著,這麼快就破宮了?”
唐玲笑著開口,看到小憶沒事,唐玲也是輕鬆了不少,之前一直擔心小憶出事,心裡總是惦記這件事,現在總算是好了。
小憶凝視了唐玲許久,才開口問道,“我還沒找回記憶,是不是還能在你身邊?”
唐玲一愣,她沒有想到,失蹤這麼久的小憶,張口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你不是找到妹妹了,當初我說的是幫你找到家人之前,你可以一直跟著我。”
哪知小憶面色不改,“誰知道她是誰,說不定是貪圖我的美色,所以假裝是我妹妹,反正我沒恢復記憶,她想怎麼騙我都行。”
噗!
唐玲有點傻眼的看著小憶,又看了看同樣傻眼的青樂,小憶這話說的,頓時驚呆了兩人。
青樂更是有點哭笑不得,看著小憶,“哥,雖然你很美,但是兄妹是亂倫啊,我哪敢貪圖你的美色啊,我真是你妹!”
小憶淡淡的掃了一眼青樂,“我不記得了,等我什麼時候恢復記憶再考慮認不認你這個妹。”
青樂那臉色才叫一個絢爛,“唐唐,他真是我哥,我沒騙人,自從我把他找回來,他就不認我,我都要愁死了。”
唐玲只是尷尬的笑了笑,這個…人家家庭內部的事,她好像不方便插手,而且唐玲也不知道小憶的身份,也不能確定,青樂到底是不是小憶的妹妹。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小憶十分執著的看著唐玲,對於小憶的執著,唐玲是深有體會,最後也只好點了點頭,“反正我們現在在一個學校,又不是見不到,既然你不確定青樂是不是你的妹妹,等軍訓結束,我幫你查查。”
小憶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嗯,好,一定要好好查查,我總覺得,我不應該有一個這麼丑的妹妹。”
青樂的小臉徹底垮了,看著小憶的眼神比小憶還要幽怨,唐玲看了看小憶,又看了看青樂,雖然兩人長相不像,可這眼神裡的哀怨勁兒,還真是很像。
唐玲看著兩人,不自覺的笑了出來,青樂看了看唐玲,也笑了出來,唐玲這邊有說有笑,可真是羨慕壞了其他人,不過想到青樂是青翼學長的妹妹,她們的心裡也算是好受了點。
因為有青樂在旁邊,小憶原本有很多話想和唐玲說,也都忍住了,而唐玲心裡也有一些疑問,暫時也壓下了,現在已經見到了小憶,想問什麼,以後再說也可以。
車程還算是比較遠的,一路上小憶倒是和唐玲說了很多話,兩人就像是許久沒見的老朋友一樣,唐玲發現小憶失蹤之後,再次見到小憶,他倒是開朗了不少,雖然還是有點粘人,可相比之前,真的是好上太多了。
基本上,都是小憶在和唐玲說話,就算是青樂,身為小憶的妹妹,也沒有得到小憶的青睞,不過青樂好像一點也不介意似的,並不在乎小憶的注意力被唐玲搶走。
大概走了三四個小時,大巴車來到了野外,這裡有草地和樹林,只是周圍沒有人家,很荒涼。
不少學生剛開始都很興奮,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個的都在車上睡著了,車子停下來,他們才紛紛轉醒,看到車窗外面的景象,都有點心涼的感覺。
這裡還真是夠荒涼的,似乎和他們想像中的野外軍訓有點不一樣。
到了地方,原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教官突然開口,“給你們三分鍾的時間,下車站好隊形,超時一秒鍾,全班受罰,計時開始!”
所有車上的教官說著同樣的話,一些剛從睡夢中醒過來的學生還迷迷糊糊的沒搞懂狀況,就聽到教官的一聲怒吼,頓時把這些人全嚇醒了,好像還有點不知所措,而唐玲和小憶青樂三人,幾乎是第一時間站起身來,從容不迫的下了車。
下車之後,三人就找了個空地,站在那裡,接著就看到車裡面一片狼藉,一個個爭先恐後的下車,差點沒打起來,和華夏國擠公交車的盛況有一拼。
“我的天哪,還好我們三個先下來了,這也太恐怖了吧,我都聽到有人在那裡慘叫,真是恐怖。”
青樂不禁撫了撫胳膊,對車裡的情況感到驚恐,沒一會兒的時間,就有人先行擠了下來,先擠下來的是男生,幾個男生也稍微有點狼狽,可還算是好的,來到唐玲這邊,站好隊形。
然後就看到一個接著一個,幾乎是被人推下了車,不止唐玲這輛車如此,其他的大巴車裡,也同樣上演著相同的一幕,唐玲大概猜到這些教官的意思,可她還是沒有露頭。
教官這麼做,除了查看學生的素質之外,還想從學生當中挑選出一個有組織能力的人,要知道,一個班級就一定要有主心骨,類似於班長這樣的角色,唐玲可不想當班長,當了班長,亂七八糟的小事就會接踵而來,不是唐玲的責任心不強,而是她真的沒有興趣。
唐玲看了一眼手表,已經超時了,其他的大巴車也沒有一個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教官的要求,看來接下來就真的要面臨殘酷的軍訓了。
在第五分鍾的時候,風羽狼狽的從車裡下來,衣衫都有點凌亂,白色的運動鞋上,很多個腳印,風羽整個人有點抓狂,她堂堂的風家二小姐,什麼時候如此狼狽過,剛剛就好像是在逃難一樣。
風羽慢慢悠悠的來到了隊伍,後面跟著的是教官和導員,導員只是覺得這些學生太凌亂,而教官臉上就好像是萬年的冰山一樣,沒有絲毫的表情。
看著教官一步一步走到隊伍前,之前還有點懶散的學生,這才站好,聊天的也都閉上了嘴。
教官掐住了手裡的秒表,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時間,然後一雙令人震懾的眼睛掃了一眼眾人,聲音冰冷,“五分四十三秒。”
只是簡單的幾個字,卻讓人感覺心中一緊,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規定的時間是三分鍾,你們用了一倍的時間,簡單的從車上下車排隊,一分鍾就能完成的事,你們竟然用了五分四十三秒,好,很好!”
一般來說,教官說到“很好”兩個字,就意味著接下來要面臨的事,將會很不美好。
“既然你們用的時間翻了一倍,那麼今天軍訓的內容也將翻倍,在這十五天裡,規則只有一個,在規定的時間內完不成訓練要求,那麼訓練內容就翻倍,你們若想順順利利的通過這次軍訓,就給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堅決執行教官的命令,我知道你們是京大的學子,都是優秀的人才,可不管你們有多優秀,到了我這裡,一切都是零,你們就是一群連基本的下車站隊都不會的蠢蛋!”
教官每句話的聲音都很大,就好像是從丹田裡吼出來的一樣,雖然有些十分優秀的學生很不願意聽教官的這些話,可面對如此強勢的教官,他們也沒敢說半個不字。
“看到遠處的樹林沒有,現在,我要求你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樹林邊緣,最後一名跑到的,五十個俯臥撐,現在開始!”
有了之前下車的教訓,教官這邊剛一下命令,立刻就有學生朝著樹林邊緣狂奔起來,頓時這片無比荒涼的野外,多了許多生機,所有人都朝著樹林的方向奔跑,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怕自己是最後一個到樹林的人。
開玩笑,五十個俯臥撐,那得要多好的體力,別說那些柔弱的女生一個都做不下來了,就算是體力好的男生,也未必能標准的做五十個俯臥撐。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些教官都不是開玩笑的,若是最後一個,那肯定是要真的挨罰的。
跑步對於唐玲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一般就算是男生,都未必能跑得過她,背著自己的包,慢悠悠的跑了起來,大家都在狂奔,所以自然不會注意其他人,若是有人注意到唐玲的話,就會發現,與其說唐玲是在跑,不如說唐玲在快走。
而就算是唐玲快走的速度,都比一些人跑的要快,跑一小段路還行,可樹林看著不遠,跑起來還真有點遠,他們都背著自己的行李,基本就算是在負重跑步,沒一會兒,就有人跑不動了,有的女生包都掉了,還有人鞋掉了,還有摔倒的,反正什麼樣的突發情況都有。
對於那些農村來的孩子,背著東西跑步他們還能堅持,可對那些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大少爺們來說,這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像風羽這種從小就生活在蜜罐裡的大小姐,跑了沒有幾步,就已經跑不動了,班級裡也有一些認識風羽的少爺小姐,幫著風羽分擔了她的背包,可風羽還是一路跌跌撞撞,原本就已經很狼狽了,這一路跑下來,更狼狽了。
不過最後跑到樹林這邊的,卻不是風羽,而是那個榜風羽背包的男生,這男生也是有家世的,當家裡人得知他和風羽在一個班級的時候,真的是興奮不已,特意囑咐他,找機會多和風羽攀關系,而這男生也是很有頭腦,不但分擔了風羽的行李,還故意跑在風羽的後面,免得風羽被罰。
唐玲早就到了重點,其他人都在那裡坐下休息,唐玲則是靠在了樹上,含笑的看著風羽和那個“好心”的男生。
風羽累的要死要活,跑到這邊,就十分顯眼的看到了唐玲悠閒的靠在那裡,唇邊掛著笑意的看著她。
風羽回過頭,看到那男生在最後,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瞪了唐玲一眼,“看什麼看,我又不是最後一名!”
唐玲笑著看著那男生,然後點點頭道,“嗯,你不是最後一名。”
一句肯定的話,卻說的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