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候,就在桐疏都覺得下嘴唇不是自己的時候,岳滄聞終於不清不願的將嘴唇從桐疏的身上挪開,整個人帶些無奈的呼呼喘著粗氣,但就是無可奈何。一把將身上還攬著不放的岳滄聞推開,恨恨瞪了還躺在床上呼呼穿著粗氣一臉隱忍的男子一眼。待看見他兩側緊握的雙拳和手臂上暴起的青筋時,這心上總算好受了一些,至少,難受的不止她一個理著衣衫,唇上一陣陣的麻痛叫桐疏難受的蹙起眉頭。手背輕輕貼在唇上,絲絲涼意透過來總算是叫火燒似的唇瓣好了些。搖搖晃晃幾步,又蹲下身將屏風後的木盒兒拾起來。
盒子底下的泥人兒早就摔的五裂,只零星幾個好保持這原有的樣子。只光那幾個小泥人兒,也能叫桐疏臉紅的。沒想到,岳滄聞沒騙他,岳行端還真又這個打算呢將邊上那一灘泥偶收進盒中,又拎著裙擺略挪幾步,將飛到四處的殘骸一併拾來。只往遠處略望了望,便見著一個熟悉的粉紅色身影靜靜的躺在屏風的腳邊上,看著樣子該是和泥偶一併收在盒子裡的。桐疏起身向前走幾步,拾起來一瞧,不就是早上紀執硬推給她的創傷藥麼?怎麼也準備下了?莫不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作用不成?
照著使用說明一瞧,見最上面就寫著能消腫除淤可是叫桐疏喜的不行,立馬在手心滴上幾滴,輕輕抹在她可憐的下嘴唇和吧脖頸慘不忍睹的紅痕上。略過一陣微涼,也不過一分鐘的功夫,桐疏唇上和脖頸上的痕跡便都瞧不見了。直叫桐疏狠狠的感歎了一句,高科技,就是不一樣……只可惜這創傷藥的味道不怎麼好,抹過之後的幾副有些木木的就跟長在身上不是自己的肌肉一般,要好一會子才能緩過神來。
對著鏡子左右比照了下,看著光潔白嫩的肌膚和看不出一點點痕跡嘴唇,桐疏只覺得岳行端考慮的太周到了。
雖然這嬌氣的丫頭不喜歡用這藥的感覺,但應急還是不錯的是不是?只那單細胞的糯米糰子就顧著讚歎岳行端有先見之明,怎麼的沒想到他家哥哥,也為她備下了創傷藥呢?也不知紀執知道自家妹妹這般對待自個兒的心血會作何感想。當然,還有某只笨笨的小豬被某人打上專屬標籤,還渾然不知幫人數錢的事情幾乎是可以預見,紀執得到消息時的表情。想必……那會相當的精彩「行端爺爺午安。」桐疏不耐在房裡久待,就擔心某人把持不住就算了,偏還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傻子,就跟個小狗兒似的盯著她下嘴唇啃,她今天的下嘴唇可是飽受折騰,經不起他再鬧了。
岳行端瞧桐疏一身齊整的來找她,眼底忍不住劃過一絲絲失望,但很快又被滿滿的笑意取代了:「桐桐這會好些了麼?今早上是不是不舒坦,我可是看著你被滄聞抱著進去的。」
桐疏被問的一陣臉紅,其實早上也不算多過分。但被岳行端這一臉正經但滿目曖昧的一瞧,她還真就跟同岳滄聞發生過什麼事情似的,「行端爺爺,那腐乳吃的還習慣麼?」
這般生硬的轉換話題的也就她了,岳行端方才也不過打趣幾句,現在孩子都羞的滿臉通紅了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何況那腐乳和甜酒還真對她的胃口:「好,好,好,活了這麼久,吃的也早膩了,這回也難得換個口味,真是運氣了。」
一邊靜立著的一位中年管家打量著岳行端神色不錯,再瞧著桐疏時,更是打心眼兒裡歡喜了:「桐疏小姐不知道。自從你送來咯腐乳後,老爺和家主早上就著還多吃了一碗粥呢。晚上的宵夜也一定要一碗酒釀圓子或是甜酒煮蛋,這也不過幾天的功夫,腐乳去了好些,甜酒更是要見底了。」他們家的老爺和少爺都是精貴慣了的人物,吃東西就嘴刁的狠,平時吃什麼東西也就沾沾筷子,不太就行,像這樣頓頓能吃下好些的時候還真真少的可憐。所以,不提桐疏已經板上定釘的家主夫人身份,就沖這點他對這個子嬌小的出奇的嫩娃娃喜歡的很。
桐疏見自己做的東西那般招人喜歡,雖然知道這些人是吃機器人油鹽精確道微克的菜餚吃的膩了,這才對她這半上不下的吃食感興趣,但這心中還是高興的不行,別的不說,就成就感這一項就能夠叫人心悅。「甜酒要吃完了?那我明天叫速遞給你們送過來吧,甜酒多拿上幾罐,腐乳也拿上一些。」
「多些腐乳。」岳滄聞在房間「冷靜」完畢,便有些耐不住的來找桐疏了。只也不知分明才一會子的功夫,他為何心中就是空上了一塊?
桐疏一反應過來,便瞧見她又被岳滄聞抱坐在了腿上,手臂還很自然的攬著她的腰肢,腦袋就擱在她肩膀上,一副極為自然又極為親暱的樣子。若在沒人的時候也就算了,她左右是難叫這人妥協的,且在遊戲中也被少被他這般纏著。只現在長輩和管家都在這情何以堪?尤其是在岳行端滿是欣慰的注視和管家難以置信加瀕死前看見浮木的目光中。桐疏就覺得身上竄了十條蟲子,全身上下的不自在。
藉著衣衫的遮攔,桐疏毫不客氣的在他腰間的細肉上狠狠,狠狠的一擰。只某人跟沒事人一樣,壓根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是連姿勢都捨不得換一下。桐疏那個氣啊你說她招惹誰不好,偏就招惹這頭倔的不行還奈何不得他的倔牛呢扭過身子,死命將某人的腦袋往邊上一推,一雙琥珀色的水眸就差沒瞪的突過匡去卻不只她那又羞又氣的樣子反是更可人疼的厲害,就那漲的通紅的小臉兒,就跟晨間帶露的薔薇一般愛人。
岳滄聞的目光微閃了閃,見桐疏已經羞憤的不行了,這才好心的放開手,暫時放過自家放出爐還熱氣騰騰的小妻子。桐疏瞧著岳滄聞雖是放開了,但岳行端和岳管家面上的曖昧反是更甚一些,心中羞的不行,真恨不能將自個兒給埋了抬眼望著不遠處一株開的正好的桂花,便高興的直指那株大樹從凳子上站起來歡快的道:「那桂花開的真好,我去將它打下來給大家做桂花園子吃怎麼樣。」說罷,便逃也似的跑了。
瞧瞧那蹦蹦跳跳,沒個安靜的嬌小身影分明還是個孩子樣兒直叫岳行端看的好笑的很,眼中那寵愛便止不住的溢出來。
岳滄聞瞧著她走在石子路上一步三搖的,眉心一皺,便快走幾步追上去,忙攬住她腰肢低呵:「慢點。」
可惜某只糯米糰子可不怎麼承他的情,這還為方纔的事情惱著呢便見那雙貓眼兒一瞪,一把甩開腰間的大手又疾走上幾步:「一邊兒去,哪裡要你來管我了?」這在桐疏心中,她同岳滄聞頂多就戀人未滿的關係,她哪裡又知道,早在今天早上她小手兒那麼一點,那女孩兒的身份便已經和她揮手告別,正式進入已婚婦女的行列了岳滄聞方將某只糯米糰子打上岳滄聞所有的法律標籤,心情不錯,便也沒再同她爭這些。只隨在桐疏半步遠的位置,同她一道將開的好的桂花兒搖下來。準備待會兒做桂花圓子。等包圓子的時候,桐疏倒是難得的將岳滄聞一併叫上,還主動拉著他的手,一併朝著廚房的方向去了。
哼力氣上奈不何你,你還會廚藝不成?
「諾,瞧著,先將糰子團這麼個小小的窩兒,再把桂花餡兒放進去,捏緊揉圓就好了。」桐疏伸出一隻被麵粉占的雪白小手遞到岳滄聞跟前,白生生的手心兒上,正正好好躺著個圓溜溜的丸子,只這在某人眼中,恐怕那只肉呼呼的小手兒比著手上那小圓子還要美味些呢桐疏原還想叫岳滄聞帶圍裙,岳滄聞就板著一張臉,冷氣四溢,連隨過來的管家想跟著看看,也被那寒氣凍的,蹌踉的後退一步,走路都帶風現岳滄聞就靜靜站在那瞧著桐疏手上靜靜躺著的那枚丸子,全沒一些動手的意思。
桐疏既然拉了他過來,自然是見不得他清閒,一把拉過岳滄聞的手扯到水龍頭前便仔仔細細的幫他洗手。細細膩膩的小胖手,一點點揉撫著著修長有力的大手,古銅和瑩白對比的分外強烈,在桐疏還沒有發現的時候,岳滄聞已經將她攏進懷中。微低了頭,下巴便在桐疏發心上幾分的位置,眼睛帶些迷離的瞧著四隻交纏的雙手。就在岳滄聞的記憶中,這樣細緻又輕柔的對待……還是第一次「洗好了,快幫著搓圓子,不許偷懶。」桐疏見岳滄聞的手干了,便急著催著他揉糰子,真恨不能現在就看見她出醜的樣子。難得這次岳滄聞沒有拒絕,不著痕跡的攬著桐疏轉個圈兒,低聲問一句:「怎麼做?」
桐疏一聽岳滄聞終於願意動手了,這哪裡還有功夫想那些,連忙又捏起一個麵團子,想試著做,只岳滄聞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巴在了她手背上,還滿是自然的道:「這麼教吧。」
瞧著跟萬能膠貼上去的兩隻手,桐疏心裡那個氣啊這人哪裡是來學習的?分明就是來吃豆腐的頓覺得胸口有陣子火在燒一氣之下,抬手便將自己滿是麵粉的雙手「啪」的印在了岳滄聞臉頰上。瞧著古銅色肌膚上雪白雪白的小手印兒,真真解氣的很,也沒留意在誰懷中,便不可遏止的咯咯咯大笑起來……
這丫頭倒是難得靈醒一回,知道人是在吃她豆腐,只她怎麼忘了,在某人懷裡笑的那般甜美是要惹禍的這不,岳滄聞便耐不住低下頭,咬在桐疏因大笑而微張的嘴唇上,與前兩次不同點的是,桐疏輕啟的齒關中,時時散發的甜膩香氣終於叫某人意識到,除去她執著的下嘴唇外,還有更甜美誘人的地方等待她去探索。便朝著那時時誘惑著他的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