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南歌那句「朋友」出口的一瞬間,所有知道情況的人都不由跟著倒吸上一口冷氣,滿臉驚駭的看著南歌,好像南歌正做了什麼十分了不得的事情。就是不遠處看戲的千炙秦西兩人也不由的跟著一挑眉,歎上一句,這丫頭膽子肥了不少。只苦了岳家眾人,現在時時吹著冷風不說,這城戰後想來還有一場盛宴等著他們,也不知他們會不會被凍成冰雕別看南歌看著好像鎮定自若,巧笑倩兮的。其實內裡也沒他表現的鎮定。任誰背後一陣陣冷風吹著也不會好受。只不管怎麼樣,現在是打死都不能承認她們的關係。白白以前可是跟他說過的,她可是靈族唯一的閨女,要真說她現在和蕭遲怎麼了,跟前那成片的大軍還不得爆了啊,到時候,就是搬一座糕點山來都沒用何況還有那靈族三個長老和一個客卿呢,聽說他們可是連主神的檯子都敢掀的主兒,這小小一個城戰根本就不夠人家玩兒的監管之神略挑眉看著南歌身後一臉青黑的蕭遲,若有所思道:「我怎麼瞧著不像那麼回事?我看那孩子的臉色可不怎麼好看呢。」
南歌訕訕的笑著道:「宋爺爺別理他,那傢伙就是那樣,一天到晚板著一張臉跟誰欠他似的。你先跟璟璃去喝杯茶可好?我新得了一些碧螺春,用竹葉上的晨露泡著正好,您要不要嘗嘗。」
這下子不只是岳家的人惶恐,那些屏幕前的也人又一次瞪出了眼珠子。就是人蕭遲再怎麼面無表情,這樣子也該看出人很是不悅了吧且瞧著那樣子,只怕還對人小姑娘挺有意思。現在看來小姑娘可不是那麼想的嘛……現在他們倒是肯定了一點,那小姑娘不是事先靈獸串通好的,那根本就是個傻大膽兒,就衝著蕭遲現在的小眼神兒,說他要生撕了南歌都有人信南歌這一邊哄著監管之神,一邊還不住給蕭遲打手勢叫人稍安勿躁,可是把這小糯米糰子忙活的都急出一腦門子的汗了,偏些傢伙就是那麼沒眼力勁兒,盡衝著這時候給南歌添亂。便見白白腦袋一歪,瞅著南歌的背後的小胖爪子,清澈的眼底滿是好奇 :「小南歌,你在比劃什麼,我怎麼都看不明白?」
南歌面上一熱,斜眼狠狠瞪了白白一眼,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下子監管之神沒發現才奇怪呢對上監管之神似笑非笑的眼睛,南歌都覺得自己腦瓜仁兒疼。好在蕭遲也知道事情有個輕重緩急,沒在這時候再給南歌為難,不然南歌非得撞牆不可。帶上些哀求的瞅著監管之神嘿嘿乾笑道:「這不是在城戰麼,宋爺爺咱們先退一邊兒可好,白白他們還等著吃東西呢。」
監管之神沒好氣的戳著南歌的腦門兒,恨聲道:「你還好意思說現在是再城戰瞅瞅你自己,把好好兒的城戰折騰成什麼樣子了?你倒是給我說說,為什麼要唆使白白給你鬧這麼一出,主神給人的考驗,也是可以這樣的胡鬧的我看你就是皮太緊了,得叫你爺爺給你鬆鬆皮。」
監管之神這一句可是說出了眾人的心聲。可不是麼,這好好的城戰哪被這姑娘一攪合就差沒成的一鍋子一粥,腥風血雨的城戰都要成人 獸和諧進餐交流會了,還有比這更玄幻的麼原本他們還想看看岳家這隻小白鼠能給他們什麼經驗呢這下好,誰敢學他們這樣胡來啊,他們可沒一個將靈獸當孩子訓的姑娘!現在他們就盼著人監管之神能快點將人拉走,早點叫這城戰恢復原狀吧,實在是看著鬧心啊~~~~~咳咳,當然,他們是不會承認他們在羨慕嫉妒恨只是看著現在的架勢他們願望實現的希望很是渺茫了,瞅瞅那監管之神的態度,看著是嚴肅,明眼人都看的出這是人將南歌當親孫女疼呢所以,他們還是捧著小心臟,等著被打擊的命運吧南歌嘟著小嘴,摸摸比戳的微紅的腦門兒,乾脆厚起臉皮胡攪蠻纏起來:「哎喲,哎喲,宋爺爺你把璟璃給戳疼了,你看你看都紅了,好疼喲,好疼喲~」
「……」眾人看的不由黑線,不就戳歌腦門兒麼?有那麼痛嗎,演戲你也挑著點兒的可偏有人就吃這一套一邊透過特殊鏡子觀望南歌的三個男子此刻具是一臉青黑,其中屬紅衣男子最為激動,「匡當」一聲掀了桌子,踩在破碎的紫檀木桌上,咬牙看著南歌起個紅印兒的腦門咆哮道:「那宋奇是不是活膩了,下手也不知道輕點兒,看看,看看,咱們寶貝丫頭的腦門兒都紅了,紅了不就是個破城戰麼?我高興,砸他十個八個城都可以,我家丫頭玩一會兒怎麼了?惹急了我,我掀了他屋子。」
另兩個男子也臉色也不算好看,藍衣男子,捏著茶杯冷冷一笑道:「好久沒同宋奇喝茶了,看來要去他們家看看。」跟著「克拉」一聲脆響,他手中的杯子便被捏了個粉碎紅了,居然給他家丫頭戳紅了他們家可就這麼一個丫頭,自己寶貝還來不及,現在居然被人給戳紅了腦門兒還把不把他們靈族放在眼裡了?
黑衣男子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過眼底也時時閃爍著冷光:「記得算我一個,別忘了,還有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
監管之神自然不知道他隨手那麼一戳一下子就得罪了三個煞星,瞅著南歌微紅的小腦門兒也不由有些心疼,有抬手給她揉道:「行了,別裝了,都及笄了還跟著小娃娃似的,也不怕別人笑話。」
監管之神那孫女奴的樣子,自然將不少的心肝兒氣個片兒碎。只南歌可不知道這一幕又叫多少人碎了下巴,小手拽著監管之神的袖子笑瞇瞇的說道:「不管璟璃多大,在爺爺們跟前都還是孩子嘛~」
顯然這句話還是很受用的,監管之神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一些,嗔怪了南歌一眼,低聲喝道:「莫耍小性子,你倒是說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這主神的考驗可不是輕易能糊弄過去的就是說通了白白和那桿子小傢伙也沒用。」
監管之神的話,叫周圍凝神看著這邊動靜的人跟著也是一驚。心頭接是「咯登」一下。有的則是幸災樂禍,哼哼,和那些怪物的關係好有什麼用,監管之神可不是好相與的就在眾人屏息靜待南歌處分的時候,南歌自信的一笑,抬手指著不遠處的某個地方,道:「宋爺爺且看那是什麼?」
監管之神瞇著眼兒瞧了一會,若有所思的瞧著南歌道:「丫頭可是費了不小的心思,居然這樣的地方都能被你找見。」
南歌嘿嘿笑上幾聲道:「我也就是湊巧罷了,記得魯漁伯伯曾同璟璃說過,天地之間接可為陣,而陣道有成者,陣道因取自天地之間,溶於天地之間璟璃這次僥倖,正好瞧見了這麼一處天地殘陣,又隨意加了些東西,也不知能不能困著一干生靈於陣中?」
監管之神凝神掐指一算,無奈的笑笑,愛憐的捏著南歌的小鼻子道:「看你就是個小精怪,這樣的陣法也能想到,歸元萬象……那可是比你城牆上的歸元四項厲害不知幾多。若此陣『真能』得用,莫說困住他們三個時辰,就是將他們誅殺於此也不是難。」
一聽監管之神的話,包括岳家在內的所有人都跟著倒抽上一口涼氣,實在難以想像這是什麼樣的陣法能有這樣的威力,若監管之神的話說的不假,那岳家此次建成不同那些怪物開戰還算是仁慈了南歌得到監管之神的肯定,心上也略送了一口氣,還不忘拽著監管之神的袖子,樂呵呵笑道:「蕭遲家主同南歌有舊,白白又同南歌相好,不管他們誰受傷,南歌都是不樂見的,所以今日之事南歌才忍不住想要插手。為著這兩全南歌可是想破了腦子才想出這麼個法子呢~且建好城池應該是高興的事情,哪來那麼些打打殺殺的,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多好?」
監管之神寵溺的摸摸南歌腦袋,既然他有心放水自然不會再問下去:「雖然有些取巧,但也算是合情合理,也就由你便是了,只下次不許再這般胡鬧,若人有心利用你你該如何是好?」
南歌見了心頭一喜,信誓旦旦保證道:「恩恩,南歌下次一定不會這般莽撞的。」
看見監管之神放水,南歌這才算是放心心中最後一塊石頭,不過該負起的責任還是要負起來的今日監管之神有心放水,但不代表主神不會追究,無論如何,南歌都不會叫別人為她的私心買單,何況,這人還是如此真心相對與她拎起繡著蘭草花邊的裙擺,南歌屈膝直直跪在朝北的位置,三指向天道:「南歌向天起誓,今日城戰是為璟璃莽撞,亦是璟璃私心,遂璟璃歌願一力承擔所有責任……」
誓言未完,後方一直寒著臉抿唇不語的蕭遲忽然走至南歌身邊一把將南歌的手指捏在手心中,「咚」的跪在地上 :「我來……」
這一跪,可是又一次驚的人心口一陣緊縮,他蕭遲一身又跪過幾次?白白和監管之神望向他得心頭則更為複雜。在南歌要一力攬下所有責任的時候,他們是心疼,是不捨,還有欣慰,因為他們知道他們的付出都值得。然蕭遲這一跪可就如一把刷子,將他原本的形象全刷洗了乾淨,不管怎麼說,他現在願踏出這一步至少能獲得一眾生靈的肯定,雖然是有很少很少一點……
便見蕭遲筆直的跪在南歌身邊,饒是這屈膝的姿態也未曾將他得傲骨減去半分,一雙黑沉的雙眸,無絲毫畏懼躲閃的望向遠處蔚藍的蒼穹,同南歌十指牢牢相扣:「所有責任,我蕭遲一力承擔。」跟著蕭遲又轉頭,眼眸銳利不減的望向監管之神和白白,拉起南歌走至他們跟前。氣勢絲毫不減,手上更是僅僅扣住南歌欲掙脫的小手,道:「而我還會以蕭遲個人的身份向靈族提親,賀蘭南歌定是唯我蕭遲所有。」好在蕭遲還有些腦子,知道這時候說出他們身份已定,不然,可不僅僅是要面對那些人的刁難,就是南歌也定是不會叫他好過不意外,蕭遲的話自然是叫一干人嘩然不已,岳家是已經早就認定南歌是主母了,但千炙和秦西可沒承認這個妹婿,心在哪裡還顧的上看戲,相攜而出蹭蹭就朝著蕭遲的方向奔去。而一直侯在一邊的夜柔自然是臉色難看異常,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攜手並立的兩人,眼睛裡都能擰出毒汁子最叫人驚異的是,就在蕭遲話落那瞬間,天上迅速凝聚的烏雲南歌現在連撞豆腐的心都有了。你說人家一力承擔所有責任的時候不追究了,怎麼偏記恨上這些了。老天你是不是太本末倒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