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島的陽光自來燦爛的很,暖洋洋的灑在沙灘上,都能暖進心坎兒裡。隨著傳送陣開啟,無數包裹的極嚴實的玩家紛紛傳送至龍島。還為來得及讚歎龍島上的景致,就被龍島上熾烈的驕陽烤的滿頭大汗。怨聲載道的開始脫衣裳。若不是有生活玩家也跟著過來,只怕龍島之上就只能見一幫子人裝著裡衣晃悠。
外面吵吵鬧鬧,連帶的山洞中都不得安寧,蕭遲醒的早些,紫色的眼瞳微睜開一條縫兒,眼中還有些朦朧之色,不過眨眼間,又清冷的恍若鑲嵌了一塊堅冰。
略一轉眸,就能見南歌靜靜在他懷裡窩著,跟個貪睡的貓兒一般,腦袋緊緊抵著他胸口,小手微握成拳,輕輕搭在嘴唇邊,許是昨晚的需索無度真叫南歌累壞了,此刻她還沒轉醒的樣子,小嘴兒極委屈的微微嘟著,睡的極香甜。
蕭遲略動了動,又給南歌攬的更緊一些,馥郁香軟的玲瓏身段就緊緊貼在他堅實的肌理之上,軟膩的要化成一灘溫水。紫色的眼瞳微暗了暗,又很快壓下眼底那一處烈焰,探指輕撫著南歌細膩的臉龐,眼底有什麼瞬間脹滿,跟著……便有柔軟快要溢出來。某些東西正鼓鼓脹在心口裡,就要噴薄而出,卻得不到一個宣洩的出口,直恨不能給懷中這個小人兒揉碎了膩進懷裡,卻又小心翼翼的怕她一碰極碎,這樣的感覺極複雜卻又極充盈在胸口滿滿當當,讓人忍不住歎息……
手輕輕游移在她光裸的背脊上,雙眸深深深深凝睇著她,腦中卻迴盪著昨日瘋狂時的畫面,慾念騰升,又莫名心安,恍惚……這人在這一刻才真正的屬於他了……
「唔……」南歌輕哼一聲,在蕭遲胸口上蹭幾下,極不滿身上作亂的手,無奈眼睛上了一層膠,如何也張不開,只得哼哼一聲又昏昏沉沉睡過去。
蕭遲眼角微彎了彎,輕輕吻在光潔的額頭上,順手拂開她額前細碎的髮絲。南歌被攪的睡不安穩,又哼哼一句,貓兒似的朝著被子裡縮,眉頭糾結在一處,小小的腳丫子胡亂登著,不想被蕭遲的腿夾得嚴實,噌了幾下,見動彈不得,才又乖乖睡下。卻不想,這幾下磨蹭,就是辟啪擦在一塊兒的火石,瞬間就嫌棄了滔天的火焰,不一刻,便被人從夢鄉中拉出來,再次焚燒,沉淪……
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痛哭,這兩人頭一回是在遊戲裡,雖然是超高程度的擬真,但那層膜沒擬真出來,就是南歌給折騰的散了架,不過兩個小時也能完好如初,只睡的深沉些。這昨晚被那樣翻天覆地的折騰了一陣,今早上也好好兒的,不受丁點兒影響,不然,蕭遲那不知餐足的折騰下來,南歌出氣兒的多,氣兒的少了。
略得些滿足,蕭遲才意猶未盡的收手,若不是念著某只糯米糰子從昨晚開始就沒進食,南歌非被揉吧的連指頭都太不起來不可稍稍梳洗,蕭遲身上的水汽還沒擦乾,隨手套條長褲,登著鞋,踱步至南歌身邊。雖然折騰了一番,但南歌現在精神還算好,正縮在床上休憩,耳朵還不忘時時留意著蕭遲的舉動,聽著他下床,聽著他洗澡,眼見著他走近床邊,心口忍不住突突直跳著,身上一燒,腦袋一縮,貓被子裡不出來了。
撩開帷帳,就見水藍的絲被鼓溜溜團出一團兒,連根頭髮絲兒都沒露在外頭。側坐在床邊,頭髮濕漉漉在肩上搭著,水珠順髮梢滴滴答答點在床單上,暈出一串濕痕。蕭遲未在意,抬手輕扯鼓起的那塊兒,未用多大氣力,便見被子中的小烏龜,驚的又是一縮,團成了個溜圓的球兒。
紫色的眼瞳笑意隱隱,扯開被子的一個角兒,正見一條瑩白如玉的胳膊,晃一眼又縮進了被子裡頭,恍惚還能撿上頭密佈的紅痕,一點兒也不難猜,方纔他是吃的有多徹底才叫人這般又羞又憤。薄薄的嘴唇略揚了揚。卻沒了玩鬧的心思,再在被子裡悶著,那糯米糕糰子非被悶壞了不可。
兩手跟撥玉米皮兒似的,三兩下召見源頭給她身上的被子剝個乾淨。
南歌正雙手環在腿上,整個人捲成個球兒,蕭遲打眼便見瞧見躬成個蝦米似的裸背,上面青青紫紫的吻痕指痕密佈著,滿頭的青絲如黑段一樣鋪襯在床榻上,黑白對比間,髮絲中瑩潤透出泛著深粉色的小耳朵,顯得越發可人了。再順著滿是青紫的背脊向下,還能見圓潤的翹臀忸怩的縮著,蕭遲眸色轉深,略吸口氣,自邊上扯了羊毛薄薄毯子,囫圇一裹,就一個恨不能垂到胸口的小腦袋露在外頭,紅撲撲的,似帶了晨霧的薔薇一樣可人。
環住南歌的腰肢,探手給兩頰的髮絲撥開,就撥出個不足巴掌大的小臉兒,琥珀色的眼瞳霧氣迷濛的,下一刻就要滴下水來。
蕭遲眼底微暗,冷硬的輪廓緊貼著南歌細嫩的臉頰,頭上未干的髮絲就垂在她兩肩,兩耳相貼,低語喃喃:「可是餓了?」
南歌面上一燒,睫毛微顫幾下,竟掉下一串的淚珠兒來,她不是個多忸怩的人,兩人已經如此親暱,到這一步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只南歌就是莫名的想哭,許是祭奠失去的東西,許是惶恐未知的什麼,也趕在女孩兒才蛻變成女人的那一刻,嬌氣包兒,越發的嬌氣了幾分。縮著脖子就恨不能用毯子給自個兒埋了。
蕭遲眉頭略蹙了蹙,沙啞的嗓音轉柔,指尖劃過一處淚痕,竟隱隱的要燙在心口上:「為何哭?」
琥珀色的眼瞳微閃著,睫毛又是輕顫,卻撅著嘴不見回話。蕭遲歎息,他也不過才嘗見情滋味。女孩兒蛻變那一刻的複雜感受可不在他理解範圍內,在他看來,昨晚他們比任何時候都親暱,也都真實,那美好的滋味更是惹得人一在的流連貪戀,恨不能沉醉其間。在他想來,就是南歌累些也當同他有一樣的感受才是,所以,蕭遲除去略笨拙的拍哄外,竟然找不見一句暖心的話兒。
南歌縮著脖子,鼻子一抽一抽的,睫毛上還盈滿了晶瑩的淚珠兒,就跟個受了委屈的小貓兒一樣。卻再沒見哭出聲。蕭遲僵直的身軀略鬆了些,抱起毯子緊緊裹出的一團,起身朝屏風外頭走。
「先洗澡,再吃些東西,恩?」
南歌抽抽鼻子,又想起昨晚洗澡時的放肆瘋狂,耳根攀上一層粉紅,哪裡還能叫他幫著洗澡:「我……我自己洗……」
嗓音軟軟糯糯,還帶著些些哭音,就像是奶油化在了心坎兒上。蕭遲喉結微動了動,倒是沒堅持,只給南歌擱在浴桶邊的榻子上,旋身出了屋子。等南歌梳洗罷了,飯菜早已經擺好了。
「先喝粥。」
蕭遲端了碗皮蛋粥擺在南歌跟前,順手拿走了她手中吮一半兒的紅果兒。南歌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頗有些不知所措,只那勺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翻攪著碗裡的粥,也不見往嘴裡送。
「今天……不走了麼?」
原是定今天離開的,眼看著已經到了中午的時候,現在走好像有些遲了。蕭遲蹙眉端過米粥,晾一晾,就往她嘴裡塞。南歌已經習慣了某人餵食兒的動作,如常的親暱溫馨,倒是消去了南歌心頭上的惶恐不安,睜圓了眼兒,巴巴等著蕭遲的答案。
夾一筷子胡蘿蔔絲,塞進南歌鼓脹脹的小嘴兒裡,瞧她只顧著嘴裡噁心的味道,忘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眼底也跟著和暖幾分,獨嗓音依舊清冷:「不急,明日走都行。」
「那拍賣會……」
「來得及。」
「嗯。」南歌撅著嘴,努力嚥下嘴裡的飯食,腦子裡亂七八糟轉了無數的念頭,還沒等她回過神來,一碗粥已經喂完了。南歌吧唧幾下嘴巴,倒是還沒覺得飽,自己拿起筷子挑著酸筍絲吃,就著又下去了半碗粥。瞧著這食量,倒是比以往多了一半,看來多運動些幾下,能給這丫頭挑食的毛病也一塊兒治了。蕭遲眼眸微閃著,似是下了什麼決定。
心上忸怩著,南歌也不願同蕭遲在一塊兒待,撿了個蕭遲處理事情的空擋偷溜出去晃悠了,遠遠的,便瞧見敖雲在那兒縮手縮腳的站在那兒,欲言又止的,也不知是犯了什麼難。
「阿娘……」
「嗯?這是怎麼了?」
「昨晚……你是不是和阿爹打架了?」
南歌莫名,輕輕摸著敖雲的腦袋,看他委屈又著急的紅了眼眶,忙攬進懷中問道:「這好好兒的哭個什麼?」
「嗚嗚嗚,阿娘,我害怕,昨晚阿爹好凶哦,好大大吼著要我滾,阿娘還不出來看我,我以為阿娘不要我了……」
南歌面上扭曲一陣,泛起一層瑰麗的紅暈,嘴唇囁嚅著,強按捺下心口的不自在,安撫道::「敖雲那麼乖,阿娘怎麼會不喜歡你呢,快別哭了,你是男子漢,不興那麼掉眼淚的,知道麼?」
敖雲狠狠點點頭,拉著袖子猛擦幾下眼睛:「嗯,我知道了,阿娘沒有不喜歡我,其實長老說了,阿爹和阿娘在妖精打架,叫我們小孩子不許去打攪你們,說那樣阿爹會很生氣,很生氣……」
南歌面上燒的更厲害了些,恨不能找見一個地縫給自己埋了。「咳咳……是……你們……你們要聽長老的話……」
「可是……」敖雲撅著嘴,一副極委屈的樣子:「我們還是會擔心阿娘啊,還想叫長老過去幫忙的,可是長老說,阿爹已經劈開劫雲了,他要妖精打架他們不能管……阿娘……為什麼阿爹劈開劫雲後,就不能管啊,萬一阿娘被妖精欺負了怎麼辦?」
南歌面上紅紫交替著,僵硬的笑容再也掛不住,輕抽著嘴角,愣是憋不出一個字兒來。天知道,劈開劫雲還有這寓意,更見鬼的是,她早就被某人欺負的透透,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只欺負她的不是妖精,這是蕭遲那一大尾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