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疏倒是忘了此時不是在遊戲,身上什麼輕傷啊,紅痕的,一個小時就能刷新乾淨。這兩人鬧了一場,桐疏終是惦記著她的荷葉粥,不一刻又拽著岳滄聞竄出了屋子。
進廚房的時候,陶鍋上的荷葉已經塌進了鍋裡, 眼看著鍋裡的桐疏用筷子給夾出來,又換上一片新的荷葉重新蓋上。明思聞著香攢進了屋子,眼巴巴朝著陶鍋看張望:「好了麼?」
桐疏拿起瓷碗在池子邊上衝沖,又找了個勺子舀出一勺子粥:「還沒全好,你先嘗嘗。」
呼哧呼哧吹上幾口氣,明思就迫不及待的往嘴裡送,「香香糯糯的,就是沒什麼味道。」
「等會加點白糖更好吃。」桐疏呵呵笑著,揭開荷葉埋頭攪著粥。明思不故意的一抬眼,恰瞧見桐疏脖子上的紅痕,眼兒一瞪,幾步湊的近到桐疏跟前,手指已經摸在了她頸子:「姐姐,這才多會兒啊,你就給人啃了?」
桐疏臉上一燒,你是按在脖子上,轉身不叫明思看見。明思無言,嘴裡不安的哼一句:「也別遮了,這岳滄聞也太狠了些,都做成條項鏈了。」
恰趕著這時候岳滄聞拿著白糖進了廚房,才進屋子就收了到了桐疏兩枚怒瞪的眼球:「怎麼了?」轉而見桐疏時時捂著脖子,和雪白的頸子上細膩的紅很時,心上有幾分瞭然。
竟湊過去指腹輕刮著那幾道紅痕讚一聲:「還不錯。」有他疑你攻擊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岳滄聞還在為南歌脖子上的紅痕心悅著,卻不知道,就因為這句,桐疏愣是到了家都沒理他……
虛妄沼澤中心還是花開處處,但北清已經開始下雪,得到傳承之後,許多人便張羅著要回去,只南歌還惦記著廖進的心願,在沒找到廖進的玉蘭之前,是不會離開的。
「蕭遲家主。」戚先生沖蕭遲拱手,面帶微笑:「雖然戚某的提議可能有些不仗義,但戚某為了大家的利益,不得不如此,畢竟是在虛妄沼澤中心,又好容易得了傳承,若是再遲留誰也不知會不會生變啊~」
蕭遲和南歌一點也不意外會又這樣的提議:「這本是我的私事,大家原留下我的幸事,若大家想走也是你們的選擇,我不強求。」
戚先生還是笑瞇瞇的沖南歌拱拱手,「岳夫人大肚能容,戚某再此待過岳夫人了。只是……咱們雖然在沼澤行了一路,但對虛妄沼澤還是極陌生的。您看……」
「我看怎樣?」南歌不是沒猜出那些人的意思,卻不想交出虛妄沼澤的地圖。她雖然不喜爭鬥也不表示她就能對這群有了好處上趕著往前湊,拿著東西就急著往回撤的人慷慨。
戚先生呵呵一笑,臉不紅氣不喘:「岳夫人說笑了,若是沒岳夫人引路,咱們只怕是要困在沼澤中了,還希望岳夫人給地圖交給我們,也好過再來麻煩岳夫人。」
桐疏嗤笑一聲,心道,不愧是聯邦的人,這臉皮厚起來真誰也比不上,這還連哄帶威脅了?
「怕是只能叫戚先生辛苦些了,我們身上還有任務,且離開沼澤的也需要地圖,還請戚先生別叫咱們為難。」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給我們引進來就不管我們了?」也不知是誰硬生生蹦出那麼一句,叫南歌聽的當時就氣樂了。蕭遲一捏她手,略上前,給南歌擋在身後。淡淡掃過那人 ,立時給那人瞧的身上一縮:「我為何要管你?」
在蕭遲冷沉的目光中,那人明顯有點底氣不足,埋著頭,弱弱的一句,「我們可是跟著岳家進沼澤的……」
「那該你的可曾少過?」
「可是,同行那麼長時間總不能叫我們去送死吧。」
明思頓時就給氣著了。也絲毫沒給人留面子:「同行那麼長時間,你可想過要幫幫我姐姐?拿了好處就想走,還要理直氣壯的要我姐姐叫地圖,你要不要臉。」
被明思劈頭蓋臉的一說,那人也覺得極沒面子。但礙於許家的人在場也不敢多說什麼,只狠狠瞪了明思一眼。便悻悻的住了嘴,不好再說什麼。
沒有地圖,常人自然不敢輕易離開,南歌身邊雖然危險,但相比起變幻莫測的虛妄沼澤來說還是要安全許多,倒是戚先生,沖南歌拱拱手,竟真的走了。
在戚先生看來,死在沼澤中可能會掉東西,但絕對不會失去先天之軀,但遇上那些變態的墮落者就不好說了不管好與壞,戚先生也同言炙做了一樣的打算,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戚先生一走,餘下的人都不足五十,還有那麼幾個是不清不願的,但礙於蕭遲的威壓也不敢多說什麼。
雖然廖進不能深入虛妄沼澤,但還是給了南歌一樣信物,叫南歌方便確定玉蘭安置方向。其實,有段時間,南歌也既好奇為什麼廖進那麼愛他的妻子,卻叫她孤零零躺在虛妄沼澤,而且虛妄沼澤中濕氣那麼重的地方,為什麼還還能將那人的身軀保存的那麼完整。只這些南歌都不敢多問,面對那個心如死灰,已經滄桑的只剩下一具軀殼的男子,南歌如何也是問不出口上的「大概往哪裡走。」廖進說,她妻子身上被他下了獨特的禁制,帶上他的羅盤便能找見她屍身安放的處所,但南歌他們卻沒敢有絲毫的大意。這可是墮落者的老巢,在虎穴邊上行走,誰不是提心吊膽的?且一路上,人們還找看見了許多洞穴,看著樣子是墮落者居住的,許多洞口上還有不少骨骼裝飾著,看上去陰森恐怖的厲害,好在深秋的時候,墮落者都因為莫名的原因出去了,不然那個趕在這兒行走,非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一根不可跟著手上咕嚕咕嚕轉不停的羅盤,南歌他們七彎八拐,才確立了那洞口的位置。不同於其他墮落者的巢穴,這洞口一看就極乾淨,周圍還圍住竹籬笆,籬笆裡邊種的全是滿滿的玉蘭樹,雖然現在當時深秋,但那玉蘭依舊開的十分絢爛,空氣中還時時飄蕩著玉蘭的馥郁香氣。不難猜出,侍弄這些玉蘭的人有多用心。
南歌頗有意外的看了山洞幾眼,也不知這墮落者竟還有這樣的好心情去侍弄這些花草……
「姐姐,咱們現在要不要先進去?」明思見南歌多在一邊遲遲沒動,心裡便有些著急,但也不敢有大動作。
「先等等」南歌略比著眼,通過那些玉蘭的感知探查洞中的情況。那山洞被收拾的極乾淨,佈置陳設就如尋常女兒家的閨房一般,且看著像是時時打掃的,桌面上都尋不見意思的會灰塵。聽玉蘭門說,這裡常出入的一個墮落者叫顯,它們都很怕他,但顯對它們卻很維護,別人來折玉蘭花都被他用拳頭給走了回去,尋常人都不敢來此生事。
且每逢太陽灑進洞口的時候,那人極會跑到玉蘭樹下,嘶嚎哭泣,不少玉蘭都被他嚇的直哭。這點玉蘭們記得十分清楚。因為不少玉蘭樹被他這樣子嚇哭過。
南歌哄住玉蘭又順著趕著往裡去,便見一個極華美的床上,有個女子靜靜躺在上面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