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春雨之後,地上也開始冒出嫩嫩的草尖、遠遠看著,地上已經蒙上了一層柔柔的嫩綠。但湊近一看卻難找見那些新芽。而在春雨後飛速竄著的也不止青草兒,還有一則消息……
「你是說小丫頭去天山的時候給人算計了?」飛龍將軍鬍子一抖一抖,眼睛撐的跟燈泡一樣,就差些沒脫匡去。
李大爺穩如泰山的坐在椅子上,眼角略瞟了那咯咯作響的拳頭一眼,心上還不住品評這,唔……極好,跟砂鍋似的,火氣越大這才月有意思:「你著什麼急看,丫頭的夫婿都沒說什麼,咱們這些外人生氣算是哪門子事兒?」
飛龍將軍嘴唇囁嚅幾下,面上青青紫紫一片連閃:「我……我……」一時找不到辯駁的話,便「光」一拳頭砸在桌子上,竟是有要耍起橫來:「我不管,什麼叫外人……她可是……」說到此,飛龍將軍似是忌諱什麼,猛的住了口,噎的他都坐不住,拉磨似的在原地轉著圈子:「哼,那小子要是看著丫頭被欺負也不管,我看那婚禮也蹦辦了,我非給他拎起來甩牆上貼成麵餅不可。」
李大爺眼睛微瞇著,悠悠然的喝著茶,也沒去阻止,「我只是隨口同你說說,你也別太上火,照著丫頭的意思是叫咱們別差太多手。」「放他娘的狗屁。」飛龍將軍氣的眼睛都紅了:「自家閨女被欺負了還叫老子消氣,這都要憋成龜孫子了我不管,我非要教訓教訓那幫不識好歹的小子不可。」「那你要怎麼做?是殺了他們,還是給他們地方都砸了?可別忘了,他們沒招惹你,真算起來是你理虧。」
飛龍將軍被這一噎一口氣上不來,沒被鬍子蓋住的半張臉已經是醬紫醬紫:「我……我……我不管,我非去出了這口氣不可就是給天雷劈死也比這樣憋屈死強。」
「你死了再叫丫頭守著你哭?你是當丫頭和你一樣沒心沒肺是不是?」
飛龍將軍煩躁的直揪鬍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你說說該怎麼辦。」
李大爺眼皮子掀了掀,淡淡吐出一個字:「等。」
見飛龍將軍還要發火,又趕著接上一句:「別忘了,他們可是接觸過墮落者的。」依賴和捷徑可是個叫人上癮的東西,更別說葉家現在根本就離不得墮落者這話一出,飛龍將軍就跟牙疼似的「絲絲」吸著涼氣,蒲扇般的大手就在李先生肩上猛拍:「我說你們這些文人就是不乾脆,肚子裡彎彎繞繞的心思也忒多了些,不過這次……嘿嘿,我喜歡。」
望著跟前能閃瞎他眼睛的那一口白牙,李先生木著臉,不著痕跡的揉揉肩膀:「你別輕舉妄動就對了,且等他們守城的時候。」
飛龍將軍雖有些不情願,也還是滿口答應了下來:「行行行,哎……真憋屈,我得去找蕭家小子練練手,再和幾個人聊天去,哼哼,沒得叫我一個人憋著難受的。」
見飛龍將軍嘀嘀咕咕的起身要走,李大爺渾似沒聽見一樣,蕭遲能不能應付,還有誰跟著添亂可不是他該關心,他要做的,是等人給他修院子瞧呢咳咳,所以,這NPC輕易招惹不得,或許因為南歌的關係,不會太為難人家,但火可是在心裡癟著呢,人是不會有什麼大動作,但小鞋……可是穿不完的所以蕭遲……也只能為他默默哀悼了飛龍將軍鬧過這一出後,南歌被算計的消息就跟插著翅膀一樣在NPC之間傳播開了。
「什麼,你說賀蘭家的孫女被欺負了?誰那麼沒腦子,咱們的閨女都敢算計?」
「可不,我最近看她都消瘦了許多,定是氣的不行。想想她航次見著我,還笑呵呵的跟我撒嬌,可憐的孩子沒,她一定是強顏歡笑,這心裡還指不定怎麼難受呢。」
「哎喲,造孽哦,就那麼小小的一點兒再瘦可就沒了咱也不能冷眼看著啊。」
「這怎麼能千百年來可就有一個小閨女,可不能算了。我聽著那幫人守城的時候有貓膩,咱就是不出手也得在丫頭身後站著,總得叫人拿眼睛看著,賀蘭丫頭是有人撐腰的。」
「我到時候給菜刀帶去哎喲喲,這幾天不見的,賀蘭丫頭別瘦的脫了形喲……」
「聽說沒,阿娘被欺負了?現在氣的都吃不下飯,瘦的就剩下皮包骨了。」
「什麼?誰那麼大膽子,我們的阿娘都敢欺負。」
「是呢,而且阿娘會在城戰的時候對付他們呢,咱們去加油助威吧。」
「必須的,也叫人看看,咱們阿娘可不是好欺負的。」
「誒,聽說沒,南姐姐被欺負了還氣的都病了一場,消瘦的衣裳都穿不上了。」
「怎麼會這樣,怪不得南姐姐那麼長時間沒來村子裡了,原來是被壞人欺負了。」
「恩我們要努力學習陣法,聽說南姐姐會在他們城戰的時候反擊呢,到時候我們也去幫忙。」
「好,好,我們都去。」
不管怎麼說,南歌給人算計的消息是越傳越遠就連恍如世外桃源的新手村對那些消息也有所耳聞,且傳的越加離譜……
葉家是不知道,在他們眼中全靠岳家庇護的南歌,在《安眠》可是與馬蜂窩無異,輕易招惹不得先是靈族的身份暫且不提,被NPC承認也不說,但有一點,卻是連蕭遲都不知道的這南歌……可是個具有NPC身份的人這NPC身份也只是個身份,不能發佈任務,也不能擁有無上的力量。看似雞肋,但對那些NPC來說就相當於一個戶口證明證明南歌就是賀蘭家的孩子,真真的新生的晚輩,他們的同類就是師徒都尚且如此庇護,別說NPC一輩子都不可得的孩子這不就給南歌當成自家閨女疼了麼所以,這消息一出,本來就閒沒事兒,愛湊熱鬧的NPC們都找見事情做了,這一個個可比著打了雞血還興奮些而此時,那個據說是瘦的脫了形就剩一層皮包骨的小糯米糰子,卻正貓在人蕭遲懷裡,誓死捍衛她最後一塊點心,「我就吃最後一塊,你別搶嘛……」
這些點心是上次李大娘家吃的那用雲霧花做的花糕,吃起來清甜爽口,這丫頭這幾天可是將她當三餐來啃,若蕭遲還不理會那真就由這丫頭翻了天去了不理會那雙忽閃忽閃,滿是祈求之色的眼睛,暗紫色眸子依舊盯著她不放。南歌撅嘴,還是死死的給點心藏在身後:「我真的就吃這一塊了好不,晚上我保證吃飯……」
蕭遲不為所動,面上陰慘慘的叫南歌看的心頭直打鼓。小腦袋一偏,乾脆不理會蕭遲那張冷臉。蕭遲攔腰,大手已經摸著南歌小心攥著點心小爪子,見她緊張的略顫了幾下,便湊到她耳邊低語一聲:「先給我,准你再吃一塊。」南歌有些不信,拿眼睛斜他:「真的?」
蕭遲低哼一聲,順手給那點心給接過來,見南歌眼巴巴盯著他,眼底一暗,面不改色的給那一小塊兒點心塞進嘴裡,在她憤怒的注視下,按住她後腦勺向前,一口就給她小嘴叼住,極蠻橫的吻上去。唇舌上翻攪一陣,清甜的味道很快就蔓延在兩人唇齒間,久久,久久,直到南歌呼吸不暢,急的敲他背,蕭遲靠躺在一杯上,給南歌的腦袋按在胸膛。此時南歌軟的就如一灘春水,正用一雙水汽迷濛的眸子瞪他。
蕭遲眼底滑過幾絲笑意,手指輕輕在她細嫩的臉頰上摩挲著:「 如此,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南歌氣的直接拿綿軟的錘子錘他。才吃一塊點心她舌頭已經麻的說不出話了,再這麼幾次她舌頭都不用要了恰趕在這時候,月理那獨特的嗓音難掩興奮的在門外喚著:「家主,月理有事來報。」
月理在外邊等了一陣,才聽見蕭遲略顯清冷的嗓音:「進來。」
不由頭皮一麻。果見南歌正紅著臉垂首坐在蕭遲身後的木椅上,他怎麼竟趕上這樣的好時候?月理在心中默默的淚著。面上卻不敢表露一絲。
「何事?」
「家主葉家今日請李先生敷衍李先生才行至海棠林子邊上,句話都不曾手就拂袖而去了。」
蕭遲略忘了身後的南歌一眼,食指輕叩著桌面:「之後如何?」
想到葉家現在的「盛況」,月理連害怕都沒記得,幸災樂禍道:「現在葉家正對夜甜大家責難,相互推卸責任,他們重金建造的海棠林子也需拆了重建。」這可沒辦法,葉家在蘇州的駐地就那麼一個,李先生也可能為他沒們特意趕去別處不是更別說,葉家現在不招NPC待見是出了名的聽到這些,南歌也來了興致:「那葉家不是心疼死,在《安眠》建這些可不便宜呢。」
這說的可是實話,在《安眠》大興土木的成本極高,被看岳家那座勿離沒多大,但興建這座城池的經費可是夠買上一座中等的礦物星系了要知道,一小時一天比例的時間,再加上《安眠》的火熱程度,這創造的價值就可想而知了反正建城那麼些時候,岳家的成本是撈回來了,這還只是這麼長時間,以後如何可想而知,這也就能想見為什麼那麼些人急著建城了。
只這經費卻還是個問題,這不管對九大家族的那一家都算算是一筆開支,更別說是日漸落寞的葉家月理聽南歌的說的,面上也多了幾分喜氣:「夫人英明,不過葉家現在也只能咬牙挺著,建城令已經得了若是拿著建城令不見動作,那葉家的臉可就丟沒了。」所以,葉家是給自己逼到的毫無退路了南歌聽的心裡舒坦,「那就再叫他們多割幾塊肉,蕭遲,我聽說李爺爺很是喜歡同裡那邊的風情。小橋流水,粉牆黛瓦,可是極美啊~」
蕭遲目光微閃了閃,淡淡看著月理:「聽見了?」
月理眼睛一亮,立時明白了過來。跟打了雞血一樣,高聲應道:「是,謹遵家主之命。」嘿嘿,小橋流水人家可是很美也很花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