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亞,你教我吧。”
“好!”
諾亞從背後抱著她,握著她的手腕,輕輕地落筆,他的呼吸和氣息都在她的耳朵邊,傳來了一陣燥熱,沈千樹心中充滿了一股柔軟,臉頰也慢慢地變紅了,他的氣息帶著太過於強烈的侵略意義,總是讓她無所適從。
“這是我。”諾亞說,他和夜陵最大的區別,就是眼睛不一樣,沈千樹選擇了他,這讓諾亞很高興,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海上的泡沫。
“是你啊。”
沈千樹微笑地看著他,沒人否認,這是諾亞,英俊瀟灑,畫布里的他神色要柔和得多,一點都沒有美女和野獸的感覺。
就算是野獸,也是一隻英俊的野獸。
“選手,你畫得真好。”沈千樹說,“可以當傳家寶了。”
“送你了。”諾亞說,他和她就沒有一張合照,總算是有一幅畫,不管他在哪裡,只要看到畫,她都能想起他。
他也僅剩這麼一個卑微的請求了。
諾亞倏然抱緊了她,微微閉上眼睛,他很想問沈千樹一聲,你想夜陵嗎,如果他讓夜陵出來,她會不會很開心?
他和夜陵就屬於你強我弱的狀態,一直以來都是夜陵佔據了上風,七年前他差一點就殺了夜陵,搶奪身體,成為唯一的自己,可差一點就失敗了,因為那一天路德管家帶來了一個消息,說Sara懷孕了,是小公主。
正在和夜陵搶奪身體的他,因為一時分神,被夜陵徹底地壓制了,那時候夜陵的心情不好,厭世,總想著去死,可他不願意死。
他們是雙生,夜陵若死了,他也活不成。
所以,他一直拼著一口氣,徹底妥協了,他還想見沈千樹,還想見孩子,他不想死,不想帶著遺憾走,他知道自己給沈千樹帶來了無盡的痛苦和折磨,還有七年的離別和貧困,可他依然貪心地想要她的陪伴,她是他唯一的光。
可她愛上了夜陵。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就是夜陵,夜陵也從來不覺得,他是諾亞。
哪怕他們有時候真的像一個人,夜陵的想法,他能徹底懂得,他的想法,夜陵也懂的,所以他也很清楚地知道,夜陵想要逃離精神病院,也是想要見沈千樹,也想要一個家。
他們都愛上了同一個人,所以這七年裡,彼此妥協,騙過了精神醫生,在醫生看不見的角落裡,卻又自相殘殺,夜陵不肯讓他出來,他也讓夜陵嘗試到了每時每刻如凌遲般的精神痛苦。
這樣不斷痴纏的日子,永無盡頭。
除非……同歸於盡。
或,一人放手成全。
沈千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情緒,他似在期許著什麼,又像是反省什麼,心裡很痛苦,也很焦慮,她的心中卻有一些溫柔的包容。
“諾亞,你在想什麼呢?”
諾亞倏然親吻她的唇,雙手摟抱著她的腰,壓向自己,沈千樹臉頰爆紅,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回應著她的唇,諾亞微微抵著她的唇舌,願意時間從此停留。
他微微抵著她的鼻尖,聲音暗啞而痛苦,如在懸崖邊緣中掙扎一樣,“你……想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