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揉了揉眼睛,腦袋還有點沉,傑克回過神來,面無表情地回應,“乖兒子,醒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這根本就不是他爸,嚇得穆遠酒醒,一激靈睜大了眼睛,有點不可置信,他環顧一週確定是他的房間,這眼前冒出來的人又是誰?他是怎麼進來的,就他模樣,還是真容,他爹就會草木皆兵不可能放人的。
乖兒子穆遠有點懵逼,傑克走了過去,把醒酒湯倒出來給他喝,醒酒湯還溫熱著呢,穆遠喝了一口一個猝不及防推開傑克往洗手間跑,抱著馬桶吐得昏天黑地,這是什麼品種的醒酒湯?根本就是催吐的,白瞎了今晚喝下去的女兒紅,全部讓他吐出來了,最後膽汁都吐了,傑克在他藥盒裡尋了片刻,尋了一片護肝丸讓他吃了。
還沒從爹爹兒子的刺激中回過神來的穆遠少校吐得雙腿虛浮。
穆家是高門大戶又是軍政世家,雖說上頭一直說廉政,提倡簡樸,穆家這大院可一點都不簡樸,穆遠的房間,書房和洗手間將近一百平米,洗手間就有將近三十個平方,比尋常人家的房間都大,裝修風格走中式風格。
也不知道穆媽媽怎麼想的,家裡一個當兵的兒子每天洗戰鬥澡,她還給兒子裝了一個巨大的浴缸,浴室風格很是土豪,幾乎閃瞎傑克的眼睛。
穆遠坐在洗手間擦得一塵不染的地板上,靠著浴缸,伸長了腿,毫無形象,他覺得自己一直裝醉吧,也挺好的,也就不用面對傑克了。
兩人一坐一站,都不說話,傑克倚在門旁,冷若冰霜地看著他,穆遠也就撐得住,就是惜字如金,最後是煙花聲和鐘聲打破了寂靜。
凌晨了。
新的一年了。
今晚家裡有孩子留宿,依稀聽到了穆沉帶孩子去院子裡放煙花,然後就被趕回去睡覺了,穆遠好幾次想要說話,卻有點難以啟齒。
傑克說,“新的一年了。”
“嗯。”
穆遠突然想起自己曾經對傑克的要求,一起過聖誕節,一起過除夕,對他們來說,這是兩個比較重要的節日。
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聖誕節,過得很完美,他至今都毫無遺憾,本來覺得除夕不會見到傑克了,沒想到會看到他。
真是意外之喜。
“你……”穆遠感動得有些心酸,“我以為你走了。”
“走去哪兒?”
“回國啊。”
回你的國家去,然後和他從此不見。
傑克抱著胸,正要回答,突然聽到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剛剛像是殘疾的穆遠突然一個激靈爬起來,想要把傑克往哪裡藏起來,可他人高馬大的能藏去哪兒呢,穆遠伸手一拉,把他拉進洗手間來,關上了門,然後關上了門。
他剛一關上門,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以為他喝醉了,睡死了,穆堅信和穆遠媽媽也就沒有敲門就進來。
洗手間裡,穆遠驚出一身汗來,他把傑克抵在洗手台邊緣上,傑克卻是風輕雲淡,手指在他腰上如丈量尺寸似的摸了一圈。
“小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