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未收斂笑意,身邊破敗不堪的亡靈,都開始飄搖飛舞,不斷撞在石頭上。
巨石陣終於松動,死神向前走去,身形所過之地,不見足跡,卻撕出一條巨大溝壑。
威廉也是猛地躍起。
兩人轟然撞在一起,單純以魔法對魔法,沒有一點花哨動作。
方圓千米的地面,竟然都那股強大的魔力撞擊下,瞬間凹陷出一個巨大圓坑。
仿佛隕石砸落!
一撞之後,死神略作停頓偏移,而威廉則是後退兩步。
死神的力量本來遠在威廉之上。
但他的力量太過分散,無論是後裔血脈,還是那棵接骨木……都有著他的力量。
當這些都毀掉後,他的實力跌落不少。
尤其是接骨木被砍斷,他更像是無源之水,一時或許湍急,很快便會成為涓涓細流。
威廉不一樣,他此刻掌控的力量,都是他自己的。
雖比之前梅林饋贈的力量弱很多,但勝在生生不息。
死神也是無比驚詫:“梅林還留有我不知的力量嗎?”
他空洞洞地眼窩,盯著威廉恍然大悟道。
“時間的痕跡,在我被關在巨石陣期間,你在時間循環?
你循環了多少年?!”
威廉語氣中帶著滄桑,他呵呵笑道:“你猜啊。”
“故弄玄虛!”死神聲音冰冷:“不管你待多久,都不是我的對手!”
“我先殺你,再殺與你有關的人,將你們的靈魂拘禁在冥河底,永受亡靈吞噬之苦!”
他再次向前掠去,每一次踏足,大地都是一聲悶響。
威廉舉起魔杖。
在對轟百道魔法後,身後都出現肉眼可見的一層層氣雲漣漪。
威廉右手突然向前推出魔杖,釋放出史前奧義。
這道魔法,是時間循環時,他開發的時空間魔法。
拉文克勞毀掉冠冕,直接讓冠冕承受萬年時光,最後鏽跡斑斑;
梅林的巨石陣,則是將巫師困在某個地方,無法離開。
威廉以兩個魔法為藍本,能夠將巫師放逐在時間亂流,且無法逃脫。
最後用時間的力量徹底摧毀。
死神不躲不避,被無形的力量瞬間籠罩。
他身側漂浮的石塊,一點一點緩慢下來,出現一種類似“滄海桑田”的時間風化。
威廉握住魔杖,做了一個微小的擺動。
死神消失在原地,仿佛被時間吞噬。
威廉並沒有放松下來,這個魔法還殺不死死神,只是加速對方的力量流失。
威廉舉起魔杖,大喊道:“斧頭飛來!”
他話音剛落,一道光柱從天而降,大地隨之震動。
死神撕扯開時間亂流,仿佛天神下凡,重新降臨世間!
他沒有太多變化,唯有身穿的那件黑袍,幾乎快要風化。
“雕蟲小技!”死神伸出手,從虛空中握住一把鐮刀。
雙肩長袍破損嚴重的骷髏男人,聲音冷漠,問道:
“就只有這點本事了?”
巨大的鐮刀揮動,威廉向後退去,同時舉起三叉戟。
三叉戟應聲斷裂,他隻好幻影移形,出現在遠處。
威廉擋鐮刀的胳膊下垂,滴血不止,他沒有在意,反而向後看去。
那一揮之下,地面出現一道恐怖裂縫,不知道深度,但前後延綿百裡。
死神又一次舉起鐮刀,這次是橫切出去。
數十公裡外,一座大山出現一刀切平的景象,竟然被直接攔腰截斷。
而那道攻擊又分出數道光芒,不斷向下延伸。
偌大一座山峰,竟像是砧板豆腐,被人一刀輕松橫切,越切越薄。
眨眼之後,光芒就朝著威廉壓縮。
天地之間,仿佛僅余一線,這一線便是死神收割的鐮刀!
威廉臉色凝重,在身邊釋放無數保護魔法。
但阻止不了攻擊,他的皮膚如同身受千刀萬剮,開始血肉模糊。
他突然一步掠出,手中多了一柄斧頭。
正是格林德沃砍斷接骨木的那把。
在威廉的召喚下,終於從冥界飛到此地。
他的身體,已經被撕裂的觸目驚心,此刻舉起斧頭,擋住鐮刀的攻擊。
威廉刹那衝到死神身前,斧頭當頭劈下。
死神抬起手,死死握住威廉右手,他的皮肉炸開,露出白骨。
威廉右手松開斧頭,左手瞬間接住,橫撩而來,朝著死神腦袋砍去。
斧頭砸在頭蓋骨上,卻隻砍出一道細微劃痕。
“神的骨頭,憑你也能砍斷?!”死神大笑起來。
威廉再次舉起斧頭,死神也是收回雙手,舉起鐮刀,以求一擊斃命。
死神速度更快,這樣下去,威廉必定先死。
他突然喊道:
“梅林托我告訴你一件事……接骨木已經被格林德沃砍斷,還有摩根。
她也被殺了,你已經不是不死之身!”
死神心神恍惚片刻,而威廉速度不減,更快落下斧頭。
但這一擊,不是朝著死神的頭蓋骨而去,而是右手指骨!
當年,死神用自己指骨,做了一枚時間戒,便是威廉手中的青銅戒。
此處是死神唯一的傷口,全身上下唯一的……弱點!
看似無關緊要的部位,但在死神斧頭之下,顯得格外脆弱。
一隻手臂,飛上天空。
死神的力量在急劇潰散,他向後退去,威廉如影隨形。
接下來是左手,
右腿……
他最後高高舉起斧頭,在死神頭顱上通透而過。
威廉用力太大,斧頭拔了幾次,都沒有從頭蓋骨拔出。
而被刺透頭顱的死神,沒有立即死亡,他單腿站立,看著威廉,有些慌亂。
接骨木死亡後,還有摩根這個血脈魂器保命。
若是連她也死了,自己就不再是不死之身!
能被殺死的神,還是死神嗎?
只是凡人!
海爾波怔怔無言,眼睜睜看著威廉拔出斧頭,他猛然抬起頭,坐著最後的掙扎:
“要是我死了,這個星球的所有生命,都會死去!
冥河會倒灌淹沒這裡,亡靈也會降臨!
史塔克,以你現在的力量,根本阻止不了!”
“你在威脅我?”威廉舉起鏽跡斑斑的斧頭。
“我沒有威脅你,只是告訴你一個事實!”海爾波發瘋地笑道:
“我成為死神,被困住冥界五百年,又被梅林困在小島一千五百年!
我遭受這麽多折磨,如果我死了,我寧願帶走這一切陪葬!
史塔克,
你敢殺我嗎?
殺了我,
所有人都得陪葬。
你敢嗎?!”
威廉怔怔望著天空,又看向發瘋的海爾波,他知道對方說得是真的。
他緩緩放下了斧頭。
死神緩了口氣。
只要不死,以他的能力,恢復過來,還有機會翻盤。
但……
突然天旋地轉!
原來威廉舉起斧頭,毫不猶豫地割去死神那顆骷髏頭。
死神斷其首,
死而不倒!
但終究是,
死了!
……
……
(啊,今天還是沒有寫完。醞釀一下情緒,最後要交代的東西還不少。
真的明天大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