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娉婷黯然搖頭:“雖是如此,可事實上,留下諸位太妃除了穩住皇都外,更是為了讓這些皇子們心有余悸萬事不能做絕。
如今殿下為了表現合作的誠意,要把諸位太妃放走,可以後就沒有能威脅他們的東西,若這些人反撲,只怕皇都城危矣。”
“凡是不要那麽悲觀,我相信他們知道真相以後,不會再亂來的。”
藝術家對生活還是存在希冀的,聞人娉婷卻仍舊悲觀。
“大皇子也就算了,可這九皇子該如何解決?當年先帝去了,諸位太妃一意孤行讓驚鴻太妃殉葬,等九皇子過來,接到的不是生母,而是一座牌位,到時可怎麽解釋?”
那時戰亂剛起,先帝也才駕崩不久,甚至宇文鸞飛都還沒趕來皇都。
太妃們知道皇帝駕崩,非但沒控制混亂的皇宮,反而第一時間要把迷惑先帝大半生的驚鴻太妃處死,美其名曰讓她殉葬。
那驚鴻太妃,就是九皇子的生母,一個美得如同水蓮般的女人。
想到驚鴻太妃死時的悲慘,宇文鸞飛也不由得眉頭一跳。
只能含糊道:“驚鴻太妃最終是跟先帝合葬,也算一種榮寵,九弟會理解的。”
聞人娉婷歎氣,宇文鸞飛這話只怕他自己都不能信服。
宇文雋南下風頭正盛,誰知他願不願合作呢。
“殿下,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宇文鸞飛無奈搖頭:“事關天下,並非我們兄弟講究個人恩怨的時候,我相信等九弟一定能明辨是非的。”
畢竟,他們現在的敵人不是彼此,而是五皇叔。
他們不聯合起來,被五皇叔逐個擊破,誰也落不著好。
而且他手裡還有一個白君君,九弟既能為白君君南下,自然也能為白君君收兵……
宇文鸞飛眉頭深鎖,對於未來也有不確定。
但他只是普通人,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聞人娉婷黯然:“若殿下已經做了決定,等九皇子來,勢必要注意劉太妃,畢竟三皇子剛走,劉太妃未必能善待九皇子,以免破壞殿下的計劃。”
宇文鸞飛眉目舒朗,笑著點頭。
“娉婷果然是本殿的解語花。”
聞人娉婷微微勾唇算做回應。
皇宮裡的事情,白君君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時她和李文狸正如同鬼魅一般趴在東升酒肆的屋頂探聽八卦。
他們已經蹲了許久,然而東升酒肆一切正常。
但正因為一切正常,更顯得它不正常。
畢竟那天,他們分明看到趙小苗出現在千裡的總部,甚至鄒公公還給她吃了一顆藥丸。
然而現在千裡都已經被端了這麽些日子,這些人卻像什麽也不知道一樣,這正常嗎?
明顯是欲蓋彌彰啊。
蹲了七八天以後,東升酒肆終於有了異動。
只見平時洗漱完就睡覺的趙小苗在所有人都睡著時,一個人穿著黑色鬥篷偷偷起身出去了。
白君君和李文狸互看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些許興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