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八大世家之一少主,最後竟然落到這樣的下場,連死了都沒人願意和他葬在一起,也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了。不過,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卻怨不得別人。
“這,就是跟隨自己的所謂世家精英嗎?同樣是八大世家的後人子弟,為什麽跟隨沐寒煙的就那樣的英勇無畏,而跟隨自己的,全是這樣的廢物白癡?”澹台軒有些茫然的望了沐寒煙一眼,再也沒臉留在青陽關,悄悄的退出了人群,邁著沉重的步伐遠遠離去。
當火紅的朝陽再次從天邊升起,那深邃的峽谷和兩側傲立不倒的雄關也再次恢復了平靜。陽光驅走了夜間的清冷,也驅走了大戰之後的血腥和悲涼。
雖然異獸剛剛經歷過一場慘敗,連幕後那隻名為虛冥的冥獸都負傷而去,但誰也不敢確定它們不會卷土重來,所以短暫的休整過後,一名名仿佛不知疲憊的將士再次站上城頭。
而各大商會和家族的援軍也在歡呼聲中被迎進了北寧關,這一次若是不是他們及時趕到,為北寧關爭取到寶貴的時間,北寧關未必就能堅持到最後,也未必能將進犯的異獸一網打盡,無論一眾關內將士百姓,還是沐寒煙自己,都對他們充滿感激。
將軍府,五皇子專門設宴款待眾人,雖然食材簡陋,連酒水都沒有,但也是一片心意。
“樸少主,這次多虧你們出手相救,北寧關才能化險為夷,我敬你一杯。”沐寒煙舉起盛著清水的酒杯,對樸東翰說道。
這一次各大商會是以樸東翰為首,倒是讓沐寒煙有些出乎意料了,記得上次在方家鎮的時候,他和自己相處並不愉快。
“沐少主言重了,可能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洛安城,其實便是我樸家的根基所在,上次若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洛安城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死於異獸襲城,我樸家必定也難善了。正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你們八大世家精英盡出奔襲萬裡,前來助守洛安城,我們這些商會如果還置身事外,以後又有何面目見人。”樸東翰又是慚愧,又是感激的說道。
沐寒煙卻是沒有想到,洛安城原來就是樸家的根基所在。樸東翰這次率人來援雖然存有私心,但是能夠說得如此坦蕩,倒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強多了。
“樸公子所言極是,若是洛安城失守,必定天下大亂,我們這些商會又怎能善終。沐少主當初在方家鎮擊退異獸,不但補償了我們各家商會大量錢物,而且還幫我們馴服劍寵,會長大人聽聞沐少主的義舉讚不絕口,這次才專程命我們前來相助。”另一名商會管事附和著說道。
其他商會管事也連連稱是,如果不是看中沐寒煙的潛力,這些商會就算有衛國之心,也絕不會如此意見一致。說到底,他們都是衝著沐寒煙來的。
“不管如何,多謝諸位及時趕來相助。”沐寒煙道。
“幾位長老,沒想到你們也來了。”沐寒煙對煙石城沐氏分家幾位長老說道。
一年多沒見,幾位長老都已經晉升劍師之境,其他的分家子弟也大有漲進,雖然還比不上那些大商會重金聘請的供奉客卿,
但也沒有拖後腿,做為一個偏僻小城的長老,這樣的實力已經非常不錯了。
而其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分家子弟也長進不小,在剛才的戰鬥中雖無太大建樹,卻也自保無虞,著實讓沐寒煙感到欣喜欣慰。
“你可是我們煙石城沐家的驕傲,你有事,我們能不來嗎?”大長老哈哈大笑道。
其他一眾分家的兄弟姐妹望著沐寒煙,臉上果然是寫滿了驕傲和自豪。
“好了寒煙,都是自家人,你也不用跟我客套,去見見其他各家長輩友人吧,這一次為了助你一臂之力,他們可是連身家性命都壓上了。”三長老體貼的說道。
他說的自然是元家老家主等人,記得一年多以前,他們都還是用長輩的眼光去看待沐寒煙,對“他”的紈絝行徑深為不齒,可是如今,面對著沐寒煙卻只能仰視了。 眼巴巴的看著沐寒煙與諸位商會管事寒暄,甚至連插嘴的資格都沒有。
“元家主,齊長老,開雲,這次多謝了。”沐寒煙施了一禮,對元老家主等人說道。
“沐少主言重了,安雲有難,這本來就是我們份內之事。”元老家主等人見沐寒煙向自己行禮,都是受寵若驚,連忙起身回禮,哪有半點長輩的架子。
“說這些幹什麽,別忘了我們可是兄弟,當初在異獸谷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早就連小命都沒有了。”齊開雲倒是要爽快得多,提到異獸谷的事心情一激動,忍不便去攀沐寒煙的肩膀,不過馬上又回過神來,弱弱的縮回了伸到半空的手。
沐寒煙微微一笑,抓住齊開雲的手,用力的握了一握,這才松開。
齊開雲激動得眼中淚光閃爍,雖然時過境遷,沐寒煙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沐寒煙,就連他這個南溪郡第一世家的少家主,面對著她都只能仰望,但是他知道,沐寒煙不會忘記異獸谷的並肩攜手,不會忘記曾經的生死與共,他們之間的友誼,也永遠不會改變。
陪著一眾商會管事,還有煙石城沐氏分家幾位長老,眾多兄弟姐妹,以及齊開雲等人敘了會兒舊,沐寒煙和夜闌渢來到將軍府最高的石亭之上,遙望著遠處無盡天邊。
聖廷的丹藥果然效力強大,夜闌渢先前硬受了那名煙衣人一掌身受重傷,而後傾盡全力擲出破殺劍,更是經脈崩裂氣海受創,但服下丹藥以後很快就經脈複原,此時已經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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