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人心滿意足的躺在椅子拍著肚皮,沐寒煙總算松了口氣,看到他們剛才的架勢,還真擔心他們把盤子都啃了。
“小二,結帳。”凌寶寶一邊剔著牙,一邊扯著嗓子喊道。
“來嘍!”一名小二快步跑了過來。
“木大人,木姑娘,不好意思了,本來這一頓該我請的,不過身上沒帶那麽多銀兩,等回了花雨神殿我再設宴款待幾位。”司空清嵐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事沒事,不過就是一頓飯而已。”凌寶寶隨手扔著一大錠銀子,大大咧咧的起身說道。
這家夥雖然坑蒙拐騙的德性不太好,不過為人卻極是爽快。
司空清嵐苦笑了一下,也沒再多說什麽。
隨後,幾人便離開了酒樓。
望著前面司空清嵐略顯消瘦的身影,沐寒煙若有所思。這位司空祭司,似乎並不是勤儉節約那麽簡單啊,而是窮,真的窮。
“葉前輩,花雨神殿到底是怎麽回事?”馬車駛車城外,沐寒煙迫不及待的說道。
司空清嵐那輛破舊的牛車,打了不少補丁甚至都不如木屠穿著光鮮的祭袍,還有那囊中羞澀的尷尬模樣,實在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堂堂神殿祭司,而且還是祈語祭司,怎麽也不該窮成這樣吧。
馬車這時已經駛出城外,又搭上了厚厚的牛皮氈子,倒是不用擔心心司空清嵐聽到。
“要說起來,花雨神殿也算是神之大陸最古老的神殿之一了,雖然位置極為偏僻,但地位卻極為超然,歷史上出過不少聲名顯赫甚至堪稱一代傳奇的祭司。
不過就在二十多年前,花雨神殿惹惱了神主大人,被嚴厲訓斥,盛怒之下,神主甚至差點拆了花雨神殿。最後雖在其他神佑祭司的勸說之下平息了怒火,放過了花雨神殿,但也不再管他們,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神之大陸的生存環境有多麽惡劣你也感受到了,往往方圓萬裡甚至數萬裡才有一座城池,而就在我們木家村左右千裡之內,便有兩座神殿,就是因為花雨神殿太過偏僻的緣故。
以往地位超然,背後有神佑祭司撐腰,還有主神殿的扶持,花雨神殿的日子倒也過得去。這二十多年來被神主遺棄,任其自生自滅,日子自然是越來越難過,別說各種修煉資源了,怕是連填飽肚子都難。
這一次司空清嵐有求於豐城神殿,多半就是因為日子過不下去了,想向他們請求援助。”葉易安早就料到沐寒煙會問,理了理思緒說道。
沐寒煙這才知道,為什麽先前司空清嵐主動邀請的時候葉易安會猶豫不決了,原來這花雨神殿的境況竟是如此不堪,自己去了花雨神殿不要說修煉了,估計連肚子都填不飽。
“他們到底是怎麽惹怒神主的?”沐寒煙好奇的問道。
“據說是與一位神佑祭司有關,這位神佑祭司出身花雨神殿,甚至就連名字都是由神殿之名而來,其天資逆天,被稱為神殿十萬年來最偉大的祭司之一。
就在二十多年以前,這位神佑祭司好像是出了什麽意外,從此銷聲匿跡,而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據說就是花雨神殿。
堂堂神佑祭司,就這麽消失無蹤,花雨神殿自然脫不了關系,神主自然雷霆震怒。”葉易安顯然也不太清楚內情,只是道聽途說,順便又加上了一些自己的猜測。
“神佑祭司,出身花雨神殿,甚至連名字都由神殿之名而來……”盡管葉易安說得不明不白的,但聽了他的話,沐寒煙還是心頭一震。
難道,他說的這位神佑祭司便是花月的父親花觀雨,
二十多年前,不正是他叛離神殿前往聖廷大陸的時間嗎。估計堂堂神佑祭司叛逃神殿,傳出去太過丟臉,所以神主才向世人隱瞞了真相,而遷怒到了花雨神殿的身上。沐寒煙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沒錯,心情也有些莫名的激動。
沒想到才來到神之大陸,一番誤打誤撞便撞上了花觀雨出身的神殿,對於這座已被神主遺棄,任其自生自滅的神殿,沐寒煙倒是有些期待起來。
馬車朝著木家村的方向一路駛去,因為有了司空祭司那輛老舊的馬車……哦不對是牛車拖後退,速度倒是比來的時候還要緩慢一些。
沐寒煙修煉修煉武鬥術,參悟參悟從豐城神殿學來的陣法,倒也不怎麽著急。
……
就在沐寒煙一行返回木家村的同時, 天豐城,康家,一片陰雲籠罩。
雖然褚陽和對今天發生的事情深感丟臉,嚴令屬下一眾神殿祭司不得外傳,但天下又哪有不透風的牆,事情還是傳了出來。
聽說家主大人惹怒了主祭大人,不但被狠狠責罰(其實是暴打)了一番,所有康家子弟都是憂心忡忡。雖然康家這些年是出了幾位祭司,但也就是康清源實力最高,其他幾人都很是一般,其底蘊還是無法與那些祭司家族相比的,之所以能在天豐城擁有一席之地,還是多虧了主祭大人對康清源的信任和提攜。
若是一旦家主大人失寵,康家在天豐城可能就沒有立足之地了。
一眾康家子弟正暗暗擔憂著,又一個噩耗傳來,主祭大人嚴懲了康清源之後余怒未消,又下令免去了他祈語祭司一職,這一下,康家眾人的絕望可想而知,甚至已經有族中長輩商議要廢去他的家主之位,以平息主祭大人的怒火了。
“主祭大人也太過份了,祖父大人這些年為任勞任怨,為他做了那麽多事情,他竟然如此不念舊情。”書房中,康子和一臉憤懣的說道。
“閉嘴。”康清源重重的喝斥了一聲。本來就已經惹怒了褚陽和,如果私下裡不滿的議論再傳到他的耳中,那恐怕就真的在天豐城沒有立足之地了。
“這次的事也怨我魯莽,沒把你的話放在心上,沒有想到,那小丫頭還真是天生的神靈祭司,大意了,大意了啊。”隨後,康清源又歎了口氣說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就這樣放過木寒煙那賤丫頭?”康子和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