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沐寒煙等人一離開,他便揪著歐德川不放,讓他盡快想辦法修複陣法,歐德川的陣法造詣本就有限,最大的倚仗段成安又深受重傷,又能想到什麽辦法,隻好借口愛子傷勢未愈心神不寧還需靜養,先回了住處。
原本歐德川是打算先住一晚,天一亮就離開天陽城暫避風頭的,誰知道還沒等天黑呢,龍傲離居然又找上門來,擺出了一副死纏爛打的架勢。
“歐主祭,你也知道的,我的陣法造詣有限,怕是很難幫上忙了,要不你自己想想辦法。”歐德川焦頭爛額,只能老實說道。
“你讓我自己想辦法,我能想到什麽辦法?反正這陣法是毀在你們的手中,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龍傲離強硬的說道。
先前因為他借用陣法之力施展風雷領域,導致陣法損壞,天陽城其他幾個祭司家族的人對他就頗有微辭,而後請來歐德川幫忙,更是雪上加霜,又如何向他們交待?他龍家勢力再大,天陽城也不是他一家的,若是其他的事,鬧就由得他們去鬧,他也無所謂,可是他自知理虧,當然要盡快修複陣法,堵住他們的口才行,否則事情鬧大了,鬧到生命神殿主祭大人的耳中,他這個主祭怕也到頭了。
他的實力已經到達了神心祭司之境,倒是可以拍拍屁股前往生命神殿,可是在將龍氏族人扶上主祭之位之前,他又怎敢輕易離開,否則他一走,龍家的好日子就完了,他也就成了龍家的罪人。
“先前的事沐寒煙也有份,要不,你去找她想想辦法?”歐德川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弱弱的說道。
“什麽,你讓我找她想想辦法,你怎麽不自己去找她想辦法?”龍傲離勃然大怒。
他一世英名就毀在沐寒煙的手中,怎麽可能去向沐寒煙求助,如果真肯放下最後一點臉皮不要,今晚的酒宴他也去了,又何必還找歐德川。
“那,要不去生命神殿求人幫忙?”歐德川又改口說道。他也知道,沐寒煙和其他各殿主祭可以冰釋前嫌,和他們兩家,卻難有和好的可能,找她幫忙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你來出錢?”龍傲離沒好氣的說道。
生命神殿高手如雲,其中也不缺陣法大師,修複天陽神殿的陣法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只是那些人誰不是神心祭司級別的高手,又哪是他們輕易請得動的。
“那要不我先回去,再和其他祭司商議一下,看不能不能想個辦法。”提到錢,歐德川又是一陣肉疼,琢磨著說道。
“歐主祭,你回去了還會回來嗎?”龍傲離冷笑著說道。
他為什麽不等天黑就趕緊過來,就是怕歐德川不告而別,怎麽可能放他離開天陽城。若是讓他回了靈玉城,那就是歐家地盤了,他要使出拖字決議,龍傲離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總不能把他綁回天陽城吧。
歐德川一臉的尷尬,事實上,他還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走,又被龍傲離纏住罷了。
原來最為親密的盟友,這時卻是各懷心思,氣氛也顯得更加的沉悶了。
“沐寒煙,我明白了,都是沐寒煙搞的鬼!”就在這時,躺在病塌上的歐明智突然睜開眼睛,驚恐的喊道。
“明智,你怎麽了,做惡夢了嗎?”歐德川也顧不得操心其他的事了,趕緊來到跟前。
“不是,不是,我明白了,從頭到尾,都是沐寒煙搞的鬼。”歐明智神情激動的說道。
“明智,你到底在說什麽?”歐德川皺眉問道。
“父親大人,我想起來了。以文高仁的實力,根本施展不出那樣的陣法之術,他那陣法中所做的改動,其實都是沐寒煙下的手腳,段成安所學的,其實也是沐寒煙的陣法之術,但是這其中肯定還另有決竅,連段成安都被她瞞了過去。
她故意露出端倪,其實就是想引段成安上勾,最後的結果,我們傷成這樣,也早在她的預料之中。”歐明智急急的說道。
他本來就一直跟在段成安的背後,很多事情比旁人看得更加明白,重傷之後睡了大半天,腦子更加清醒,竟如福臨心至般發現了沐寒煙的小秘密。
“什麽?”歐德川和龍傲離都是一驚, 他們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不過兩人的實力都不錯,六識也比一般祭司強大許多,更容易發現一些不易察覺的細節,這時細細思索了一下,還真如歐明智所說,那修複陣法中的細微變化,看起來還真與文高仁沒多少關系,全是沐寒煙動的手腳。
“這個沐寒煙,真是欺人太甚!”歐德川感覺自己從頭到尾就像隻猴子一樣,被沐寒煙耍得團團亂轉,一時勃然大怒。
事到如今,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是被沐寒煙坑了,什麽猶豫不決,什麽憂慮不安,全是她裝出來的,她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偏偏自己自作聰明,嫌三倍賭注還不夠,硬是翻到了五倍,估計沐寒煙心裡早把自己罵成白癡了吧。
技不如人也就罷了,沐寒煙如此戲耍於他,就實在讓他忍無可忍了,怎麽說,他也是一殿主祭,又是歐家家主,從小到大何嘗被人如此戲耍羞辱過?這簡直就是他歐德川畢生的恥辱啊。
而龍傲離的逼迫,更是讓他悲憤欲絕!
“沐寒煙,既然你如此戲弄於我,還把我靈玉神殿逼上絕路,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盛怒之下,歐德川的腦子裡湧起一個瘋狂的念頭。
既然一切都是沐寒煙搗的鬼,那麽只要有她在,各殿陣法的生意注定就沒有他靈玉神殿的事了,若是除掉沐寒煙,最好再順便除掉文高仁,花雨神殿剩下的那幾個年輕祭司,又怎麽有實力和他花雨神殿競爭。
若是能將沐寒煙的秘密拿到手,靈玉神殿的陣法之術還可更上層樓,自己又何必為了龍傲離的逼迫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