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還不行,你的神念雖然強大,但修為還不夠,除非你能達到養氣凝魄之境,修煉這道神術有害無益。”夜闌渢搖了搖頭說道。
幾句話說完,他的身影也顯得越來越是虛幻朦朧,顯然,以他的修為,施展這道神術都是異常的費力,無法持續太長的時間。
“寒煙,這傳訊神術損耗太大,我不能與你多說。記住,在神之大陸,除非你的祭司神術達到堪比大劍師巔峰的劍道修為,絕不能再輕易使用。”說完這句話,夜闌渢的身影就完全消失在沐寒煙的腦海。
“闌渢,保重,我等你。”沐寒煙在心裡深情的說道。
心中,所有的戾氣,毀滅的**,殺戮的念頭都消失一空,她的臉上,也再次露出柔和的微笑。
“寒煙,你沒事了!”看到她臉上的神情變化,凌寶寶驚喜的說道。
司空清嵐和沈雨荷,文高仁等人也飛奔而至,見沐寒煙眼中恢復清明,都是長舒一口長氣,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凌寶寶,謝謝。”沐寒煙看著凌寶寶,神情鄭重的說道。
隨著靈台恢復清明,先前所發生的事也一幕幕的重現眼前。
雖然最後是夜闌渢通過昂昂感應到她情況危急,靠著那神念傳訊之術將她的意識喚醒,但凌寶寶為她所做的一切,也同樣令她為之感動。
她也知道對凌寶寶來說,當時的情況是多麽的凶險,如果自己那一劍斬下,就算凌寶寶有霸下龍甲護身,大概也是性命難保。
還好,他的堅持雖然沒能喚醒自己,但還是觸動了自己內心深處對親情和友情的眷戀,讓那一劍有片刻的停滯,也就是靠著那片刻時間,夜闌渢及時喚醒了自己。
沐寒煙有一種感覺,如果不是凌寶寶帶給她的觸動,很可能夜闌渢都無法這麽快將她喚醒。如果不是凌寶寶以生命為賭注的呼喚,她多半就已經鑄成無法彌補的錯誤。
“沒事,你沒事就好。”凌寶寶笑了笑,如釋重負的說道。
趁著沐寒煙暫時停手的功夫,僥幸保住性命的流寇一窩蜂的朝城外逃去。
“主祭大人……”看了眼那些亡命飛逃的流寇,沈雨荷欲言又止。
看到好不容易恢復了幾分繁華氣象的花雨城就這樣毀於火海之中,她當然對這些流寇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但沐寒煙剛才大開殺戒的模樣實在讓她後怕,生怕沐寒煙一出手,又會失去理智。
“讓他們走吧。”沐寒煙歎了口氣說道。
雖說就任由流寇這麽離開,司空清嵐和沈雨荷等人多少有點不甘心,但沐寒煙這麽說了,也沒有人再多說什麽。和沐寒煙相比,流寇的死活顯然無關緊要。沐寒煙剛宛如死神降臨的樣子著實把他們嚇壞了,只要沐寒煙不要出什麽意外就算放走所有的流寇又有什麽關系。
心裡這麽想著,沈雨荷揮了揮手,阻止其他人追擊上去。
剛剛阻止了追擊的眾人,就見沐寒煙身體一晃,差點跌倒在地。她的臉色是如此的蒼白,仿佛瞬間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一般。
“寒煙!”司空清嵐等人大吃一驚,連忙上前扶住了沐寒煙。
他們這才明白,沐寒煙之所以放走那些流寇,也並非全是本意,先前與魔九那場苦戰,已經令她元氣大傷,根本沒有再戰之力。
幾人哪還有心思關心流寇的死活啊,都擔心的望著沐寒煙,生怕她有什麽隱患。
隨著沐寒煙施展出毀滅劍道,她的實力再次突破了神之大陸法則的限制,身體自愈的能力也是成倍提升,
那柄早已支離破壞的黑色箭矢早已被逼出體外,傷處也完全複原,至少從表面看上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甚至連一點疤痕都看不出來。不過無論劍士還是祭司,普通的肌體創傷根本不算大事,可怕的是內傷,如果經脈或者氣海遭受重創,那才是最致命的。若是修煉根基受損,對很多修煉者來說還不如死了算了。
“不必擔心,沒什麽大礙,只是脫力罷了。”沐寒煙不想讓他們擔心,寬慰的說道。
其實何止是脫力那麽簡單,靈台失守,無法控制的施展出毀滅劍道,她身體的潛力都被激發到了極致。如果不是心脈之中還有最後一絲靈力勁氣在緩緩的流動,她真擔心自己也會象曾經的唐不凡那樣,一次性耗盡所有的潛力,再也沒有修煉的可能。
凝神內視,沐寒煙知道自己的情況還沒有那麽糟糕,只要有這最後一絲靈力和勁氣存在,便如永不枯竭的泉水,不會影響到以修煉,只不過恢復起來有些緩慢罷了,沒有三五個月的時間, 怕是很難恢復如初。
這也是沐寒煙不得不放過那些流寇的原因,他們之所以像喪家之犬亡命奔逃,完全是被自己剛才無情的屠殺所震懾,要說到真實戰力,他們比起花雨城的祭司護衛和百姓還是強得多了。
正所謂窮寇莫追,若真的將他們逼上絕路拚死相搏,自己又無法出手,花雨城只會蒙受更大的損失。
片刻間,殘存的數千名流寇就已經到了城門口。
看到他們即將逃出花雨城的身影,花雨城的祭司和百姓都恨得咬牙切齒,不過他們這時也多少看出主祭大人的異樣,知道憑自己的實力絕不可能留住他們,追上去只是無謂送死,所以也沒有人再貿然出擊。
就在這時,兩名男子出現在城門口。
為首一人身材高大,面色異常的冷峻,看起來似乎人到中年,卻又給人歷經風霜的蒼桑之感,他的目光從城內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停留在沐寒煙的臉上,微微皺了皺眉頭。
一名年輕男子站在他的身上,微微彎腰,看起來極為恭敬,神情卻是驚駭莫名。
“滾!”正要衝出城門逃出升天的流寇齊聲怒響,同時揮舞刀劍,騎著赤炭雲煙獸朝兩人衝殺而來。
就像沐寒煙所想的那樣,這些流寇雖是被她嚇破了膽,但本性中的凶狠殘暴卻不會改變,若是被堵住了所有退路,徹底的逼上絕路,絕不會缺乏拚死相搏的勇氣。
而眼前這兩名男子,在他們的眼裡,無疑就是他們衝出死亡絕地的最後一道阻礙。為了衝破這道阻礙,把握到最後這求生的機會,他們甚至爆發出比先前還要強烈堅決的戰意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