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沒有想到,柳然德這麽大一把年紀了,又出身不凡,竟然會如此卑鄙無恥,絲毫不顧祭司的尊嚴,連這種手段都想得出來。
她卻是不知道,柳然德原本就是個混吃等死的貨,自知這一輩子前途無望,再說也沒人把他當回事,多年來吃喝嫖賭仗勢欺人的事沒少乾,哪有什麽祭司的尊嚴可言。
“沐主祭,話不是這麽說的,我和你無怨無仇,怎麽會跟你過不去呢,我只是為我柳家子弟討回公道罷了。”柳然德義正言辭的說道。可惜,聽了他先前的話,所有人都知道這家夥就是個不知廉恥的老無賴,看他裝腔作勢更是鄙夷。
“好吧,你要公道,我就給你一個公道。我以花雨主祭的身份向你挑戰,我和你公平一戰,只要你能勝過我手中這把劍,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你。”沐寒煙刷的抽出長劍,說道。
“沐主祭,萬萬不可啊!”褚陽和等人都是大驚失色。
花雨神殿擁有如此強大的陣法,柳然德根本不可能傷到沐寒煙分毫,就算他真的要對平民下手,也不敢做得太過份,否則事情鬧大了生命神殿也不可能置之不理,若是驚動了主神殿,柳然德更是吃不了兜著走。
也就是說,最多也就是死幾十個平民罷了,沐寒煙以主祭之尊,何必為了他們向柳然德挑戰,實在是太不明智了。
“褚大人,你們不必勸我。祭司也罷,平民也好,只要是我花雨城的子民,絕不會任人欺凌,誰若是想傷害他們,除非踏著我的屍體走過去。”沐寒煙堅決的說道。
原本她還想著給柳然德留點面子的,不過既然他連這種卑鄙手段都想出來的,今天的事就必須得做個了斷了,否則城中百姓都會受她牽連。
對褚陽和等人來說,或許幾個百姓的生死根本無關痛癢,但是沐寒煙不一樣,每一個花雨城的百姓,都是她的子民,也是她的親人,她絕不會容忍任何人傷害自己的親人。
褚陽和等人看著沐寒煙,還想說點什麽,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心中又是欽佩,又是慚愧。
也難怪花雨城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便由一座幾近消亡的古城,發展到如今的規模,有這樣的盛景,會變得如此的強大。有這樣的主祭,花雨城就算不想強大也不可能啊。
“你要向我挑戰?”柳然德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沐寒煙。他可是十階神魂祭司巔峰的強者啊,沐寒煙不過一個下位神殿的主祭,居然敢向他挑戰,這不是笑話嗎?
“哈哈哈哈,見過不知死活的,沒見過這麽不知死活的,沐寒煙,你不會是腦子進水了吧?”柳千源的身後,兩名年輕祭司笑得前俯後仰,正是施人傑和盧冠玉兩人。
“你們也來了?”沐寒煙開始還沒注意到兩人,這時才看見,似笑非笑的說道。
“沐寒煙,你居然敢向柳大人挑戰,我看這次誰還救得了你。”盧冠玉摸著大胡子,瞪著眼睛說道。
“沐寒煙,你最好小心點,別把小命丟了,一會兒我們還要向你討回公道。”施人傑惡也惡狠狠的說道。
“好的,我知道了。”沐寒煙點了點頭。
“柳大人,動手吧。”沐寒煙扭過頭,對柳然德說道。
“沐寒煙,你真的不用陣法,要和我公平一戰?”柳然德問道。
“不錯。”沐寒煙說道。
“好,好,難怪敢不把我柳家放在眼裡,果然有點膽色,我也不欺負你,十招,只要十招之後,你還能站著,我便放你一馬。”柳然德自負的說道。
“十招,你確定?”沐寒煙奇怪的說道。
“難道十招你還嫌不夠,這已經是我對你網開一面了,你若是害怕的話,現在磕頭求饒也行。”柳然德說道。
“好吧,你說十招,那就十招吧。”沐寒煙想了想,來到大殿中間,與柳然德相對而立。
其他人也各自後退,讓出足夠的空間。
“動手吧。”柳然德背著雙手,昂首挺胸的說道。
“還是你先動手吧。”沐寒煙搖了搖頭。
“你是晚輩,我不想欺負你,你先。”柳然德再次霸氣側漏,一臉狂態的說道。
“可是我怕傷到你。”沐寒煙說道。
“你說什麽!”柳然德怔怔的看著沐寒煙,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說了要過十招的, 我怕一招就把你打趴下了,到時候過不了十招,你耍賴說我輸了。”沐寒煙誠懇的說道。
“不知死活的小丫頭,死到臨頭了還敢逞口舌之利!”柳然德勃然大怒,也懶得再擺什麽前輩架子了,一劍就朝沐寒煙斬去。
死亡法則特有的氣機鋪天蓋地而來,整個大殿的光芒都暗了許多。
隨著那氣機揮灑,一道銀色的劍芒驀然呈現眼前,不斷的放大,將沐寒煙完全籠罩其下。
“完了完了,沐寒煙腦子真的進水了,竟敢激怒十階神心祭司巔峰的強者,這下死定了,我還沒有討回公道呢?”施人傑被那恐怖的劍威嚇得連退幾步,拍著胸口說道。
“什麽,十階神心祭司巔峰!”褚陽和等人都是心頭一沉,他們只是能勉強看出柳然德實力很強,應該是到達了十階神心祭司之境,卻沒有想到,他竟然達到了巔峰。
這樣的實力,哪是沐寒煙可以抗衡的。
“安大人,快勸勸沐主祭,賠禮道歉還來得急。”褚陽和著急的對安夏欣說道。
“不用,我相信主祭大人。”安夏欣平靜的說道。
說實話,她也被柳然德的實力嚇了一跳,不過,她知道沐寒煙的性格,既然她敢向柳然德挑戰,自然就有絕對的把握,所以並不怎麽擔心。
“褚大人不必擔心,主祭不會有事的。”沈雨荷一邊興致勃勃的看著場中兩人,一邊說道。
褚陽和這才發現,除了他們這些主祭,花雨神殿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擔心的,全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難道,這些家夥巴不得主祭早點死掉好奪權不成?褚陽和忍不住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