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極的實力,他們是親眼所見,現在又多出一名劍師之境的高手,還有這麽多一看就知道戰力不俗的死士,沐家那幾個老東西,算得了什麽?
“大膽,黑石城沐氏一脈,乃是我沐氏分支,你們就不怕我沐氏宗家事後尋仇嗎?”看到對方又來了一名劍師之境的高手,沐雲水暗暗膽寒,色厲內茬的吼道。
剛開始,他還以為別人只是尋常的家族拚鬥,事實上,這種事情並不少見,即使是京城八大世家,每隔數百年或者上千年,都難免會有一場惡鬥,若是出了京城,小家族之間的私下血拚則更不少見。打得興起之時,喊幾句狠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什麽滅你九族之類的話,他都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
所以他起初也沒當回事,還幸災樂禍的冷嘲熱諷了幾句,可是直到被趙元極一掌重傷,他才知道事情不太對勁了,再到後來,對方是擺出了要將黑石城這一脈斬草除根的架勢,他就更是不安了。這幫家夥,還真不是空喊幾句了事,是真要滅了黑石城沐氏一脈啊。
如果沒有受傷,他還可以幫著出出頭擺擺高手的威風,就算事情不妙,也能拔腿開溜,可是輕敵大意之下被趙元極一掌震斷手臂,連內腑經脈都多處受損,現在是連逃都逃不掉了。
他可不想被人當作黑石城沐家的分家子弟一塊兒給殺了,死得不明不白,只能搬出宗家的名頭了,順帶著,也點明自己宗氏子弟的身份。
聽到沐雲水的吼聲,沐寒煙下意識的望向趙元極,這,其實也是她前世一直沒想明白的地方。
雖說家族之間的私下爭鬥並不少見,但除非有絕對強大的實力,強大到連皇家都只能睜隻眼閉之眼,否則一般人是絕對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將對方家族連根撥除了。
更何況,黑氏城的沐氏之上還有宗家的存在,就算按照世家規矩,宗家一般都不過問分家恩怨,但滅門又和尋常恩怨不同,宗家也是要臉面的,怎麽可能任由自己的分支一脈被人斬草除根都不聞不問。
趙元極,他們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原來,你是沐氏宗家的人,難怪有這樣的實力。”趙元極看了沐雲水一眼,這才明白過來他的來歷。
看到趙元極露出沉吟之色,沐雲水心頭一喜。看來,他對沐氏宗家還有有些顧忌的。
“記住他,不要讓他活著離開黑石城。”可是,趙元極隨後對老管家的話,卻讓沐雲水的心一下子跌入冰谷。
“你,你竟連我沐氏宗家都不放在眼裡!”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沐雲水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沐氏宗家嗎,哼!”趙元極冷哼一聲,緩緩的拿出一塊令牌。
那令牌看來極為古老,上面以以古篆刻著一個“生”字,隨著他的手掌移動,背面又露出一個“死”字。而令牌的上方,卻是一個“聖”字。僅僅是一個字罷了,卻從中透出聖潔而威嚴的氣息。
“生死令,你怎麽可能有生死令,你到底是什麽人?”見到這令牌,沐雲水大吃一驚,駭然問道。
不止是他,就連沐睿安都微微色變。
“曾經的名揚京城的三大世家之一,真的就如此被人遺忘了嗎?”趙元極神色淒涼的說道,望著沐元水等人的眼中,卻是充滿了仇恨。
“趙氏,你是趙氏余孽!”沐雲水想到了什麽,臉色一片慘白,眼中滿是絕望和懊悔。
死定了,這次真的死定了。早知道跑黑石城來幹什麽啊,這不是找死嗎?沐雲水後悔得隻想狠狠給自己幾巴掌。
而不遠處的大長老,也是一臉震驚。直到此時,他才知道,趙家為了今日,準備了絕對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數年數十年,甚至是數百年之久。
看到沐雲水臉上的絕望和懊惱,沐寒煙心中更是疑惑叢生。
沐雲水所說的趙氏余孽,是什麽意思?還有,這枚令牌,究竟是什麽來歷,難道能讓趙家無視律法,避過皇家的追責,甚至連沐家事後都不能追究?
沐寒煙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令牌之上:難道,是聖廷,大陸真正的主宰?
“鏟除沐家,雞犬不留。”趙元極不再多說,直接下令道。
身邊的老管家手掌下劃,數十名死士齊聲呐喊,朝著三位長老,還有身後的沐氏子弟掩殺而去。雖然只是數十人,但此時殺氣衝天,竟讓人感覺到千軍萬馬結陣廝殺的肅殺之氣。
周興邦隻覺熱血沸騰,不顧肩頭的傷勢,一聲大喝,連同另外兩名家主再次朝大長老等人攻去。
沐澤等人的臉色都是微微一變,能與先前那上百名黑衣劍士周旋到現在,已經是他們最大的極限了,再加上這樣一群對手,他們絕對抵擋不住。
他們不怕死,為家族而死,是他們最大的榮譽,可是,他們是沐家最後的希望,如果他們死了,黑石城沐氏一脈,也就徹底除名了。
“擋住他們。 ”大長老毫不猶豫,朝著對方衝殺而去。
他的眼中,寫滿了絕望,但也寫滿了悲壯,他知道,就算趙元極和那名老管家不出手,他們他人也絕對擋不住周興邦和那些虎狼一般的死士,但是,他不能看著子孫後輩就這樣死在眼前,即使是以身相殉,好歹無愧於沐家祖先。
大長老最後回望了沐睿安父子一眼,竟然有些無聲的歉意。
沐睿安和沐寒楓幾人都沒有出手,但是大長老並沒有怪罪他們。同為劍師之境的高手,他們的對手是趙家兩人,若是貿然出手被對方抓住機會,沐家,便連最後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所以,他只能靠自己,拚盡全力攔截周興邦等人,死而無憾!
看到大長老眼中的悲壯之色,沐澤等人都是眼睛發紅。無論大長老先前的所作所為是否有失長老身份,但此時的他,卻絕對無愧於沐之姓氏。
沐澤等人都握緊了長劍,做好了決一死戰,不成功則成仁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