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說回來了,沐寒煙對太上長老此舉頗有些不以為然。雖說教導後人嚴厲一點不是壞事,但因為這一點小事,就斷了別人的前程,未免也太過份了一點。就算這不是他的本意,可是他就不知道自己在沐家是什麽地位嗎,不知道自己一通訓斥,對後輩來說是怎樣的滅頂之災嗎?
這位太上長老,要麽就是存心不良,要麽就是老糊塗了!這麽說可能有點不恭敬,但沐寒煙的確是這麽想的。
“那就不去了。”聽韓芸兒這麽說了,沐寒煙自然不會自討沒趣,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說話間,沐寒煙推開了院門,卻沒見到秀姨的身影。
“公子你回來了,我馬上去準備晚飯,剛剛太上長老出關,家主大人和諸位長老供奉都去迎接,我也被叫去服侍,耽擱了給公子做飯。”就在這時,秀姨行色匆匆的趕了回來,一邊小跑,一邊歉意的對沐寒煙說道。
雖然沐寒煙收了韓芸兒作義妹,也從不把她當下人看待,可她自己卻不敢失了禮數。
“沒事,我們都已經吃過了,秀姨你也歇著吧。”沐寒煙微笑著說道。
“寒煙大哥剛才帶我們去迎風樓了,真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樓,那些菜太好吃了。”韓芸兒喜滋滋的對母親說道。
“怎麽又害公子破費,你這饞嘴的丫頭。”秀姨當然知道迎風樓是什麽地方,也知道如果不是韓芸兒多嘴,沐寒煙多半不知道這間酒樓,忐忑不安的說道。
“秀姨你言重了,芸兒是我義妹,吃頓飯有什麽大不了的,而且這頓飯也沒花多少銀兩。”沐寒煙淡淡的笑道。
“是啊是啊,才一百多兩呢。”韓芸兒笑咪咪的說道。
“一百多兩?”在沐府這麽多年,秀姨也是有些見識的,當然知道在迎風樓吃一頓飯得花多少錢,聽了韓芸兒的話微微一怔。
不過等韓芸兒把先前的事情一說,連秀姨都有點哭笑不得了:這位小公子,名頭還真是不小啊,簡直是人見人怕鬼見鬼愁!重生萬古
看看天色不早,幾人閑聊了一陣便各自回房。
回到房間,沐寒煙正想洗漱一下早早休息,目光一掃,突然輕咦了一聲,一柄造型古拙的短劍正擺放在床頭之上。
和一般的長劍相比,這柄劍短了足足一半,卻也寬了一半,顯得異常的莊重,要說起來,倒更象是一塊巨大的領牌。
沐寒煙隨手拿起短劍,細細一看,短劍正面刻著個沐字,背面,卻刻著個令字,似乎還真是一塊令牌。
奇怪了,自己的屋裡怎麽會出現這麽一塊令牌?
沐寒煙正想找有姨來問問,就聽見一聲震天長嘯,其中充滿了憤怒之意,接著,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警鍾之聲。
難道出什麽大事了,沐寒煙沒有多想,馬上衝了出去,花月等人也察覺到了異樣,都離開房間來到院子裡。
“出什麽事了?”沐寒煙疑惑的問秀姨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出大事了,這是宗家示警所用的鍾聲,我來沐家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呢。”秀姨緊張的答道。
“我出去看看。”沐寒煙說著就朝外走去。
“奉家主、太長上老之命,宗家各房子弟下人各自留在院中,不得離開半步,違令者,殺無赦!”不過,還沒有等沐寒煙離開院子,兩名護衛就擋在了他的身前。
沐寒煙心頭一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竟讓祖父大人和剛剛出關的太上長老都如臨大敵。
眼前這兩名護衛實力並不算很高,至少還殺不了她沐寒煙,但是沐寒煙知道家主和太上長老這道命令的份量,不管是誰違反命令,都是與整個沐家為敵,絕對的死無葬身之地。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沐寒煙趕緊停了下來,問道。人鬼情未了
“太上長老的長老令失竊,據說應該還留在府內,現在諸位長老供奉正在全力搜尋。”那名護衛也沒有隱瞞,對沐寒煙說道。
太上長老令丟失,稍稍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肯定跟沐氏子弟無關,之所以下此命令,不過是怕竊賊混水摸魚逃出府外罷了,所以也不必隱瞞什麽。
“太上長老令失竊!”沐寒煙腦子裡仿佛一道電光閃過,馬上想起了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房內的那塊令牌,隨即,又想起了剛才那兩道似曾相識的背影。
被陰了!沐寒煙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居然陷害到她頭上來了!
“好大的膽子,竟然連太上長老的長老令都敢偷,簡直是膽大包天。”當然,沐寒煙是不會表現出來的,一臉義憤的罵道。
“是啊,偷點別的也就算了,竟然連長老令都敢偷,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蠢賊,這不是找死嗎?”一名護衛也跟著罵道。
“他想死就算了,拖上我們幹什麽, 等找到了長老令,我們還不知道要受多大的懲罰。”另一名年齡大些的護衛歎了口氣說道。
聽了他的話,那名護衛臉色一變,他倒是忘了,讓人偷偷摸摸潛入沐府,偷走了太上長老的令牌,他們這些護衛難咎其責,現在都忙著找令牌,沒人理會他們,一旦找到了,他們倒霉的時候也就到了。
“對了,你們怎麽知道令牌還在府內的?”沐寒煙裝做好奇的樣子問道。她也管不了他們的惶恐不安了,事實上,她的心裡更是亂成了一團麻。
別人將太上長老令留在她的屋裡,分明就是栽髒陷害,可是誰能替她作證,一但找到了“髒物”,她是跳進龍岩江都說不清楚了。
就算不取她性命,趕出宗家是肯定跑不了的,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連一身修為都保不住。
這手段,實在太過卑鄙,也太過狠毒!
“聽說太上長老這塊令牌以血為契,只要花點功夫,耗費些神念,便能有所感應。”那名年長的護衛雖然也是心亂如麻,但還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