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殺了他們這些護衛,都難消太上長老之氣。
聽了他的話,沐寒煙的心更是沉到谷底了,就恨不得對太上長老破口大罵:以血為契,一塊破令牌你還以血為契,你嫌命長是嗎?
神器認主,通常就是以血為契,認主之後,神器與器主便能心神相通,沐寒煙心口掛著的那塊星盤所化的玉佩便是如此。因為神器本身便有靈性,所以以血為契對器主並無半點損害。
而一般的煉金器,也能立下血契,雖然做不到心神相通,但也能互有感應。不過因為這樣的煉金器本身並無靈性,所以想要立下血契,對器主的損耗極大,輕則實力大損,重則折損壽元。
那塊太上長老令就在沐寒煙的房間,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神器,太上長老居然以血為契,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很可能要短命幾年。
當然,沐寒煙就是嘀咕幾句罷了,她也知道,太上長老以血為契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沐氏宗家的太上長老令僅有一枚,據說還是家族建立之初傳下來的,至今至少已有數十萬年的光景,雖說不是神器,但卻意義非凡。
如果說家主令象征的是宗家至高無尚的權威,那麽太上長老令,象征的就是宗家深厚的底蘊和昔日的榮耀。
太上長老令若是丟失,宗家必定聲譽大損,不要說安雲國了,就連其他各國的世家豪門都會笑掉大牙。
太上長老不惜實力大損,甚至是折損壽元以血為契,也就順理成章了。
當然這並不是沐寒煙現在關心的問題,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太上長老令就在她的房裡,想藏都沒法藏了。
可惜了,回來得晚了點。太上長老令畢竟不是神器,就算以血為契互有感應,比遠遠無法與神器相比。只要她早一點發現,讓人帶著太上長老令出城,估計太上長就鞭長莫及了,現在動身的話,已經來不及了。
各房宅院門外都有護衛看守,這時候不管是誰,只要稍有異動,就相當於不打自招。女主求轉正
沐寒煙有點鬱悶,不過很快又釋然了。腦海中再次出現那兩道似曾相識的背影,顯然,別人是算準了時機,直到他們回府才開始動手,根本就沒給她應對的時間,就算回來得早一點,也是一樣的結果。
“那就辛苦兩位了,一定要嚴加看守,絕不能讓太上長老令出了沐府。”沐寒煙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向那幾名護衛吩咐了一聲,關上了院門。
花月等人也聽到了護衛的話,都是一臉的凝重。
“怎麽會出這種事,沒道理啊。”薑玉哲搖頭說道,眉頭也皺成了一個川字。
身為大家族子弟,薑玉哲見多了同族之間的勾心鬥角,敏銳的察覺到這事不那麽簡單。
花月和姿容心思玲瓏,望著沐寒煙的目光裡也有些疑惑和擔心。
“這事的確不那麽簡單。”沐寒煙說道。
雖然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但眼中卻有些掩飾不了的憂色。目前暫時還沒人敢查到她這裡來,但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重生以來,這是她面臨的最大一次危機。
就算以前面對神殿的神秘強者,面對趙元極那樣的超級高手,沐寒煙都沒有此刻的無力之感。對手再強,她也有奮起一戰的決心,就算九死一生,最差也可以選擇同歸於盡,總之,她不會束手待斃。
但是現在,沐寒煙卻根本無計可施。人贓俱在,不是幾句話就說得清楚的。
至於動手,沐寒煙連想都沒有想過。趁著現在還沒有人懷疑到她的頭上,她想殺出一條血路逃出沐府並不是不可能,可是逃出去以後又能怎麽樣?
背叛家族欺師滅祖,是聖廷大陸的大忌,她要那麽做了,便是與整個聖廷大陸為敵,甚至逃到神之大陸,別人都未必容得下她。而且為了祖父、父母,弟弟,她也絕不能逃避。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沐寒煙皺著眉頭,苦苦的思索。婚劫難逃,陸少的新妻
她沒把這事告訴花月等人,因為她知道他們也沒什麽辦法,說出來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沐寒煙不說,但是不意味著花月等人猜不到。
跟隨在她的身邊,他們也算是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了,即便是生死悠關的時刻,都沒在沐寒煙眼中看到過這樣的焦慮之色。
幾人同時猜到了什麽,對視了一眼。
“公子,若是有什麽事的話,算在我的身上便是了。”花月還是一臉冷酷的樣子,對沐寒煙說道。
“不行,你大仇未報,還是讓我來吧。”姿容說道。
“你的未婚妻還沒有找到,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花月瞪了他一眼,說道。
“那件事我本來就幫不上什麽忙,有公子操辦就好了。”姿容淡淡的說道,目光卻是異常的堅決。
“你們別爭了,我怎麽說也是薑家子弟,落到我身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未必就能將我怎樣,還是讓我來吧。”薑玉哲嘻皮笑臉,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白癡,萬一別人既不看僧面也不看佛面,不但是你,連你的家族都要倒大霉,滾一邊去。”姿容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敢說我白癡,拔劍,誰贏了誰來。”薑玉哲勃然大怒,握著劍柄說道。
“拔劍就拔劍,怕你?”姿容毫不猶豫的拔出長劍。
“都別爭了,這事你們擔不下來。”沐寒煙看著眼前幾人,眼睛有些濕潤。
她當然知道一旦花月幾人將這事承擔下來是什麽樣的後果,花月幾人自己肯定也知道,萬劍分屍怕都是輕的。但他們卻沒有半點遲疑,這樣的忠誠與執著,又怎能不讓她感動。
不過她也知道,這件事,不是他們能夠擔得下來,就算他們挺身而出,最後自己還是難逃其咎。
“要我出手嗎?”夜闌渢定定的看著沐寒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