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被神篤國的神學院選中,雖然她對這個國家一點也不了解,但是這個大學在西方國家中卻有著相當高的知名度。
國際上很多各行各業的知名人士,皆畢業於這所大學。
它的神秘引得無數人心向往之。
然而它嚴苛的選拔標準,卻令無數學子望而卻步。
徐祖淼毅然決然的踏上了求學之路。
彼時她的父親被大伯打壓的幾乎喘不過氣,她必須盡快尋找轉機,也許這次求學之路,會帶給她不一樣的人生。
徐祖淼不知道別的大學是怎樣的,但是在這裡,她體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神奇之旅,也學習到了很多普通大學生根本沒機會也不可能學習到的東西。
畢業時,她的導師告訴她,她可以選擇一個心儀的職業,從此做一個泯然眾人的普通人。
她看著她的導師,毫不猶豫的說道:“我選第二種。”
她早已明白這裡的生存法則,若一輩子庸庸碌碌,人生還有什麽意義呢?
她寧願搏一把,即使是拿她的性命做賭注。
徐祖淼低著頭,恭敬的走入殿中,“屬下媼見過朱雀頭領。”
徐祖淼的內心十分不安,她的計劃失敗了,頭領會不會責罰她?
“知道你為什麽失敗嗎?”頭頂響起男子冷淡的聲音。
徐祖淼閉了閉眼,即使不願承認,這也是客觀存在的事實,她並不覺得能騙過面前的男人,面對聰明的上位者,自作聰明就是催命符。
“屬下太過自信,以至於被男人欺騙利用,屬下知錯,請頭領責罰。”
“美人也難過英雄關,呵……。”一聲嘲諷的冷笑。
似在笑她的自作多情。
徐祖淼貝齒緊咬著下唇,面色羞愧。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徐祖淼面色一喜,頭領打算放過她了。
她立刻說道:“屬下已經掌握了冉騰霄的一個軟肋,只要再給屬下一些時間,屬下定會拿下冉騰霄,將他的勢力連根拔起,到時江州便盡在頭領的掌控之中。”
“什麽軟肋?”
徐祖淼說道:“是一個女人,冉騰霄此人生性涼薄,卻唯獨對此人情有獨鍾,畢竟、英雄難過美人關,屬下和那人比,實是庸人之姿。”
徐祖淼的內心此時此刻被深深的恨意填充滿,她發誓,她一定要將這對狗男女抽筋扒皮,以消她心頭屈辱。
良久沒有聲音傳來,徐祖淼不由得抬頭小心翼翼的看去:“頭領?”
徐祖淼發現頭領看著自己的眼神很古怪,此時她沒想那麽多,再次問道:“請頭領再給屬下一些時間,屬下必定不會再讓頭領失望。”
朱雀挑了挑眉,面色淡淡的點了點頭。
此時他的心腹朱厭快步走進來附在朱雀耳邊說了句話。
朱雀看向徐祖淼:“沈湘湘是你帶回來的吧?”
“是的頭領,此女還有利用價值,她是沈舟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孩子,必要時候可以用來要挾沈舟。”
“她剛剛在王子的冊封儀式上失態,你知道嗎?”
徐祖淼瞬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篼頭罩來,她強忍著不安恭敬的開口:“此女蠢鈍無知,衝撞了王子冊封儀式,是屬下的過錯,請頭領責罰。”
“既然你說她還有用,那就先留著吧,至於你身上的罪過,要先看你的功勞,如果能功過相抵,那我就放過你,若不能……。”
“屬下明白,屬下必萬死不辭,誓死為聖主效忠。”
朱雀走後,徐祖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後背都被冷汗溻濕了。
她抬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顆心還是驚魂未定的狀態。
朱厭領著她來到監牢,徐祖淼見到了形容狼狽的沈湘湘。
“徐小姐。”沈湘湘看到徐祖淼,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趕緊撲過來。
“這是什麽鬼地方?您快救我出去吧,我快受不了了。”
徐祖淼冷冷的看著她:“衝撞了王儲的冊封儀式,沒要你的命已經是你的幸運了。”
沈湘湘愣了愣:“原來他是王儲,那那個穿金袍的人呢?他是不是國主啊?”
徐祖淼冷笑了一聲:“你還有心情關心這些?想想怎麽保住你自己的命吧,這裡可不是華國。”
“是徐小姐你帶我來這裡的,我語言又不通,什麽人都不認識,你要是不救我,沈舟那裡我看你怎麽辦?”
“你在威脅我嗎?”徐祖淼眯起眼睛。
“徐小姐。”沈湘湘態度軟下來:“我真是一刻都受不了這裡了,求求你帶我離開這裡吧。”
徐祖淼扔給她一本書:“先學會這裡的語言,等著吧,我會找機會帶你出去的。”
徐祖淼離開監牢,去往資料庫,實際上她不是朱雀部的核心成員,資料庫需要頭領開放權限給她。
掃虹膜的時候,徐祖淼內心十分忐忑,系統提示認證成功的時候,她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看來頭領還是信任她的。
徐祖淼立即進入,在系統中輸入明鏡的名字。
“奇怪,怎麽回事?”
徐祖淼點了幾次,出來的仍然是一片空白。
就好像明鏡這個人、從來不在這個世上存在過。
徐祖淼又輸入薄玉潯的名字,令她奇怪的是,薄玉潯的資料也是一片空白。
即使是一個死人,資料庫中也會有他的生平。
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
他們是聖主要保護的人。
徐祖淼猛然想起朱雀頭領看她的眼神,現在她終於明白了。
是嘲諷也是無聲的警告。
——
朱雀在見了徐祖淼之後,緊接著又見了鉤蛇。
鉤蛇把在京州和江州發生的事情講述的清清楚楚,包括有人對薄玉潯刺殺引他暴露。
鉤蛇說出自己的猜測:“屬下懷疑,我們內部出了奸細。”
朱雀勾了勾唇:“沒有奸細。”
鉤蛇猛然抬頭,“頭領……。”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這件事不用再管了。”
鉤蛇小心翼翼的問道:“薄先生那裡?該怎麽辦?”
“你先帶他在城中找一家酒店住下,務必保護好他的安全,這是你目前唯一的任務。”
“是。”
鉤蛇離開後,朱雀靜靜的坐了一會兒。
天狐走進來,“頭領。”
“她在做什麽?”
天狐回道:“冊封儀式後,他便一直待在王子行宮之中,循規蹈矩,從未出過差錯。”
“你覺得,她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嗎?”
天狐被問住了,很多內幕他並不知道,頭領下達給他的任務是監視阮,除此之外,他不會知道更多。
難道這個阮就是鉤蛇口中的內奸嗎?
天狐不敢再想下去,恭敬的垂下腦袋。
“屬下不知。”
“罷了。”朱雀起身,“繼續盯著,朱厭,隨我去見聖主。”
——
薄玉潯在沒有來到神篤國之前,對這個國家的認知十分片面,但因他在國外工作多年的經歷,比大部分國人還是要了解稍許。
這裡的風俗民情都令他感到驚歎,百姓脫離了神教的掌控,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加強大更具蠱惑力的聖主。
薄玉潯一直覺得,能被一個Z教掌控的國家,百姓的精神世界是很貧瘠的,他們習慣了逆來順受,不管上位者是神教還是娑婆教,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薄玉潯在觀察了兩天之後,接觸了一些神篤國民,發現自己的想法有些偏狹了。
如果說神教是封建制度的代表,讓神篤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那麽娑婆教的聖主帶來了改革,讓深受神教壓迫的神篤百姓看到了光明和希望,對於善良樸實的百姓來說,只要讓他們吃飽飯,不受欺負,那麽這位帶來改變的聖主,就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神明。
千百年的固有思維,是無法輕易打破的,這位聖主也正是抓住了這個機會,扶持桑落王子達成了如今的地位和威望。
但是長此以往下去,這樣的制度還是會帶來弊端。
桑落王子和聖主的利益聯盟眼看著堅固,然而卻經不起時間的考驗,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無論什麽結果,到時候帶來的都是動蕩,受苦的只會是最底層的百姓。
這種並不牢靠的政權,最終會像被蟻蟲啃噬的木頭,經歷風吹雨打,終有一日,外強中乾,也許一場輕柔的風,就可葬送。
薄玉潯坐在一家茶館中,看著街上的人流,大腦在飛速的思考著。
薄玉潯記得這個國家雖然偏安一隅,但是礦物資源十分豐富,做進出口貿易就能達到不菲的收益,之前的神教之所以被輕易推翻,就是這些神教主貪欲旺盛,閉關鎖國不說,還腐敗至極,國主一直以來都是傀儡一般的角色。
而今,聖主不僅打通了通往西方各國的貿易之路,更是把這些錢財用在民生、教育上,這位聖主還是做了許多為國為民的實事的,百姓對他愛戴有加,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精神信仰雖單一,但不得不說,這是防止暴亂的最好方式。
薄玉潯心底複盤著,對這位傳聞中的聖主也越來越好奇。
他想,那股滲入江州的神秘勢力,必定來自於這位聖主,為什麽他要把目光放在江州上呢?
江州物產豐饒,是南方第一經濟市場,他是想在江州建立利益鏈嗎?
但是薄玉潯覺得,他大費周章,肯定不是為了錢這麽簡單,那就是為了權。
不得不說,這野心也太大了。
但是這位聖主還是太自信了,雖然他的勢力很隱蔽,但是盤踞江州多年的兩股勢力,沈舟和冉騰霄,卻不是他一朝一夕就能動得了的,他還是太心急了。
那麽、他盯上自己又是為了什麽呢?
難道看上了京州的市場?想要從自己身上獲得情報,或者借助自己的身份滲入京州?
薄玉潯搖了搖頭,那麽為什麽他會盯上自己和明鏡呢?
這個人一定和自己以及明鏡有某種莫名的聯系,只是任憑薄玉潯怎麽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拋除所有可能的人選,只有一個人是最不可能但也唯一符合所有條件的。
只有仇恨才能讓人拋卻理智,衝動行事。
只有她、才會恨冉家恨蔣春嵐,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也只有她,才會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薄玉潯以為自己窺得了真相,一時又是驚喜又是無奈。
在茶館坐了一會兒,他起身走入街上,在人流中緩緩踱步,一邊欣賞民俗,一邊思索著前路。
目前找到明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本就有語言天賦,花了兩天時間就學會了簡單的的神篤話,日常交流沒有問題。
然而薄玉潯發現,神篤百姓這兩天議論最多的,卻是一個叫聖女的人。
他來到谷雲城的那天,城中正舉辦著王儲冊封的大典,薄玉潯並沒有見到那一幕,後來他聽說,王子在冊封大典上,親口宣布了聖女會在春雷乍響的那一天降臨。
全國百姓都沸騰了。
春雷乍響那一天,不正是驚蟄日嗎?就在下個月五號。
薄玉潯一開始覺得這個聖女的出現非常突兀,根據城中百姓的說法,聖女轉世於古珈藍國一位經佛陀點化的公主,在人間歷劫八萬多次,這不正是國內的佛女預言嗎?
佛教起源於這裡,然而卻被華國發揚光大,這種說法在神篤國內流傳並不奇怪,然而奇怪的卻是和國內同時興起的佛女預言,只是在這裡換了種說法,叫聖女,但本質是一樣的。
難道在蓮葉背後推波助瀾的神秘勢力,就是來自於這個神秘的娑婆教嗎?
想要借助薄蓮葉的手,在背後興風作浪。
那麽這個聖女呢?
隨後城中出現了一種流言,王子完成冊封儀式,已是名正言順的王儲,大婚也該提上議程了。
最合適的人選自然就是蘭妲公主,但是緊接著傳出蘭妲公主和男人幽會的流言,蘭妲公主以前混亂的私生活被傳的沸沸揚揚,很多百姓對公主的濾鏡破碎了,覺得她配不上王儲,更不配做國後。
在這裡,聖主可以輕易掌控百姓的信仰,但是同樣的,反噬也很厲害。
如果百姓不同意的人或事,聖主就不能輕易觸怒百姓。
蘭妲自然而然被剔除出王妃的人選。
大家把神篤國的貴族名媛選來選去,竟然發現沒有一個貴女配得上桑落王子,唯一地位堪堪匹配的就是南恩大將軍的外甥女南惜。
但是這個南惜大小姐刁名在外,百姓對她極為不滿。
這時候有一種聲音傳出來,聖女是天之女,地位尊崇,只有她,才可以做神篤國未來的國後。
一開始大家反對的聲音很激烈,聖女是冰清玉潔的,怎麽可以被世俗沾染,就算是桑落王子,也配不上聖潔的聖女。
但是又有一種聲音,聖女是上天派來庇護神篤國子民的,縱觀整個神篤國,除了聖女,又有誰配得上國後之位。
只有成為國後,她才能與神篤國命運合一,才能長長久久的護佑神篤國。
在這樣的聲音下,越來越多的百姓支持聖女嫁給王儲。
南恩大將軍府中,被關禁閉的南惜聽著侍女從外邊聽來的消息,狠狠砸著房中的花瓶發泄暴怒的心情。
“我要見舅舅。”她絕食明志。
終於成功見到了南恩。
“舅舅。”身體虛弱的南惜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哭訴:“那什麽聖女憑什麽嫁給桑落王子,您為桑落王子保駕護航,一路扶持他上位,這國後之位本就該是我們南家的,舅舅您甘心嗎?”
南恩靜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孩,目光中並無半絲憐惜。
“在你夥同國後背刺你的舅舅時,你有想過這一天嗎?”
“舅舅,我是被國後那個毒婦給欺騙了啊,我已經知道錯了,您就原諒我吧,母親臨走的時候囑托您照顧我,為我擇一門好親事,難道您都忘了嗎?嗚嗚我乾脆現在就去找我母親,免得留在世上惹您厭煩。”
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會抬出她早逝的母親,舅舅愧對母親,一定會寬恕她。
可是這次顯然她低估了面前男人的冷心,也缺乏了對局勢的把握。
“你自己刁蠻任性,隨意欺壓百姓,民間早已對你民怨沸騰,你覺得你還能違背民意嫁給桑落王子嗎?莫說桑落王子對你無心,就是有心,聖主也不會同意的,你趁早死了這個心吧。”
南惜哭著說道:“舅舅,你為什麽要對那個老女人言聽計從?你對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話還沒說完,她的脖子忽然被一隻粗糲的大掌抓住,她相信只要對方稍稍用力,她的脖子就斷了。
南惜不可置信的瞪著面前的男人,從前對她最是寵愛的舅舅一瞬間像是變了個人,陌生的令她心驚。
“南惜,你太愚蠢了。”南恩搖了搖頭,“是舅舅以前對你太過寵溺,以後不會了。”
男人的聲音很冷靜,冷靜的讓南惜恐懼。
“她是聖主,從此以後我不允許你侮辱她,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聽明白了嗎?”
南恩輕聲問道。
南惜呆呆的點頭。
南恩松開手,南惜撲跪在地上,抱著脖子瘋狂的咳嗽。
無人看見的角度,眸底盡是瘋狂的恨意。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即使舅舅是大將軍,也不是你囂張跋扈的理由,舅舅會為你擇一個好夫婿,照看你的下半生,如果你知足,就該知道,這已是你最好的歸宿,不屬於你的東西,就莫要肖想。”
“舅舅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南恩轉身走出房間,對門口的守衛道,“將門封死,除了一日三餐外,不準任何人接近她。”
離開後院,南恩來到書房,侍女端著茶盅站在門口。
南恩瞥了她一眼:“把東西放下,出去吧。”
侍女面龐白皙,溫柔秀氣,是很古典的東方長相。
茶盤放在書桌上時,那柔美的腬荑有一種溫柔靜美的力量。
南恩的心湖莫名一蕩。
他忽然抓住那隻手,女子驚呼一聲,面龐飛霞,既嬌且怯。
“大將軍……。”嬌滴滴的尾音勾的骨頭都酥了。
男人的眼神依舊清明,把人扯到懷中,扯了一縷青絲放在鼻尖輕嗅。
“本將軍的書房,歷來是不允許女子踏足的,你不知道嗎?”
女子咬了咬唇,柔聲道:“大將軍,心兒……心兒是是新來的,不懂規矩,還希望將軍饒恕……。”
男子勾了勾唇,粗糲的手指摩挲著女子細嫩的脖頸,女子柔軟無骨的倚靠在男子寬闊的胸膛上。
“何必呢?”南恩勾了勾唇。
女子怔怔的抬眸,一雙杏花春雨般的眸子楚楚可憐的望著南恩。
南恩近乎癡迷的撫摸著這張臉,“幫我轉告你的主人,我會永遠忠誠於她,直至我死。”
“如果她依舊不放心,可以殺了我。”
手腕翻轉,一把短刀握在手中,他將短刀塞進女子的手裡,逼著她把刀尖對準自己的心臟。
女子嚇的臉色煞白,丟下刀跪在地上,柔弱的身軀瑟瑟發抖。
“滾吧。”
南恩厭煩的撐著額頭。
女子如蒙大赦,趕忙退出了書房。
南恩一個人靜靜的坐著,“呵呵”冷笑了兩聲。
“你就是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心腹羅畢走到他的身邊,附耳說了一句話。
南恩猛然抬頭:“你說什麽?”
“千真萬確,此人現在就在谷雲城中,由銀甲衛保護著,我們的人根本近不得身。”
南恩冷笑了聲:“她還真是……念舊情啊。”
南恩緩緩起身:“我倒要去會會這個讓她念念不忘了多年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大將軍。”羅畢趕忙說道:“這樣做會不會觸怒聖主?”
南恩挑了挑眉:“我就怕她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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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玉潯正坐在燈下學習當地的語言,神篤語自成體系,難度極高,若不是自帶語言天賦,是很難在短時間內成功與人交流的。
正在他困惑於一個單詞時,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打開。
這裡的治安比薄玉潯想象的要好,最起碼他來到這裡半個月的時間內, 從沒有因他是異國面孔而對他尋釁滋事,當然這也有可能得益於暗中保護他的鉤蛇。
因此當一個陌生的男人闖入他的房間時,薄玉潯就知道,他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
那是一個身量很高的男人,有著一張極為俊美的混血面容,三十出頭的年紀,一雙幽藍的眼珠泛著冷酷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男人的身上有一種被深深壓製的煞氣,這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危險。
那雙幽藍的眼珠凝視著他,薄玉潯敏感的察覺到對方對他深深的敵視,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判,讓人極為不舒服。
“請問閣下有何要事?“薄玉潯用流暢的神篤話問道。
男人靜靜的打量著他,“你叫什麽名字?”
薄玉潯吃了一驚,此人的漢語竟然如此熟練。
“敢問閣下深夜前來有何要事?”
“我問你叫什麽名字?”男人的語氣明顯不耐起來。
薄玉潯緩緩直起腰,從容不迫的與之對視:“君子相交貴在真誠,很抱歉,我在閣下身上並未感受到。”
男人冷笑了一聲:“偷渡入國,觸犯律法,給我帶走。”
門外走進來兩名護衛,一左一右製住薄玉潯。
薄玉潯皺了皺眉:“閣下什麽意思?”
他並沒有回答薄玉潯的話,讓手下把人押走。
“大將軍。”鉤蛇從黑暗中走出來,“此人是聖主要保護的人,您這樣做,似乎不太合適。”
男人笑起來的時候,冷厲的五官有一種逼人的邪氣,他磨著牙,似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那就讓聖主來找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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