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大方,姐可以不追究甚至不要那畫像,但是總要出口惡氣先!
心念轉動,錦繡也不著急吟詩句了,而是跟南宮照討價還價起來:
“其實,這世上人五官容貌相似的有很多,你們那副畫像上的人我或許認得,但誰也不能保證一定是她,公子你說對不對?”
南宮照看著錦繡,微微一笑:“馮姑娘確實很聰明,難怪能成為猜謎高手!不過姑娘這話的意思,我卻聽不懂!”
“我的意思很簡單:其實那畫像於我根本不算什麽,我是鄉下人,鄉下人沒那麽多講究!公子既然有意為難想看我獻醜,不如換個彩頭,如何?”
“姑娘此話差矣,本公子這麽厚道個人,怎會有意為難?不過,為何是公子我要看你獻醜?你怎不說是他們啊?”
“因為,一直都是你在作啊!”
南宮照哈哈笑:“小妞兒還挺有趣的!行!就依你,咱換彩頭!這場地之內,你看上什麽隻管拿去!”
“任何東西都可以?”
“準!”
“好,請圍觀各位替我做見證!”錦繡合掌朝著左右各揖了一揖,人們笑著回應:“都看著呢,都聽見了,姑娘請答題吧!”
錦繡抬頭看了看頂上那盞六面大宮燈,剛才被謝姑娘纏著的時候就在腦子裡搜索,收集了些應景的詩句,原本還受那個規則拘束,現在索性只要詩裡有明月就行,更加簡單了,不費勁地念出六句:
“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詩句念完,四周一片靜寂,錦繡朝兩邊瞧瞧,把目光投向南宮照,又看看劉複,她估計著南宮照應是三人之首,而劉複溫文爾雅,一看而知是個才子文士,南宮照改規則還得問他,那就當他是評委嘍。
劉複正在發呆,見錦繡看自己,忙幾步上前,和錦繡僅隔條桌相對,語氣激動地說道:“馮姑娘,你念的這些詩都極好,也都十分應景,其中有幾句很新穎可謂妙言佳句……我讀過許多詩書,從未見過,這真不是你自己做的?”
錦繡笑著搖頭:“我沒有那麽大本事,這是我識字的時候,從殘本上看到的!”
“那殘本可還在?作詩者何許人?”
“那殘本也不是我家的,我在縣城一處小食攤見到,老板娘用舊書引火燒爐子,我順手撿一本看,只顧念詩句,沒記得看作者名,原想著這些詩句挺好,得閑去書局另買一本新的,誰知後來走了許多家書局,卻再找不到當時那樣的了!”
“你是說,那老板娘用你看過的那些書引火燒爐?”
“是啊,髒兮兮隨意扔在爐口,那不就是引火燒完了!”
“天哪!那極有可能是難得一見的絕世佳作啊!竟然燒了!這簡直……愚不可及啊!”
劉複俊臉扭曲,痛不欲生彎腰捶著桌子險些要哭出來。
周圍也是一片唏噓聲,
錦繡才不管他,抬眼看向南宮照:“請問,我這算過關嗎?”
南宮照抱臂摸著下巴:“劉公子博覽群書學富五車,
他是主考官,他說你的詩應景,那就是過了!” “那麽彩頭?”
“這場地之內,你想要什麽盡管拿去!”
“多謝!我就不客氣了!”
錦繡眸光一轉,抬手指住像座冰山屹立不動的羅真,說道:“我要他!”
“什、什麽?你你再說一遍?”
南宮照不敢置信,剛剛平息了情緒的劉複瞬間又呆了,張著嘴合不攏,羅真終於動了一下,轉著頭看看周圍人群,再看向錦繡,臉上依然冷淡漠然,如同平滑的水面不曾泛起一點波紋。
圍觀者們也是靜了靜,隨即便哄笑起來。
方大牛和方二牛呆楞過後,急忙擠開錦玉和錦雲,圍在錦繡左右小聲勸告她別胡鬧,他們豈有看不出場地裡三位公子身份尊貴,要是真鬧出事來他們可平息不了,也沒法子跟家裡人交待。
錦繡推開兄弟倆,遊戲已經開始,哪裡能停得住?
她指著羅真,對南宮照重複道:“先前說好了的,做證的諸位也都在:這場地之內,我要什麽都可以!那麽我要他,他就在場地之內!”
南宮照回過神兒, 看了看羅真,有心責斥錦繡兩句,卻實在忍不住發笑:“我說的是場地之內任何東西,任你取拿,但羅公子不是個東西,怎好當做彩頭?再說了,你要個大活人做什麽?帶回家會嚇壞你爹娘的!”
羅真咬咬後槽牙:南宮六,你才不是東西!
圍觀眾人哄堂大笑,有人打趣喊道:“姑娘看上了這位公子了,要帶回家做上門女婿呢!”
“喲嗬!馮姑娘真有此想法?甚好!甚好!”南宮照笑吟吟道:“不過這位羅公子已經定親,家裡還有一二三位美妾,咱得講個先來後到是吧?馮姑娘愛慕羅公子,那就要排在第五位嘍!”
周圍又是一陣哄笑。
謝姑娘伸手拉錦繡:“馮姐姐,做妾不好的,還排在第五位,不要了!咱只要那大花燈得了!”
錦玉和錦雲也連忙阻止:“姐啊,千萬不能要!”
方大牛、二牛三牛更是急得抓耳撓腮。
錦繡自己撐不住笑了,大聲道:“你們都想太多了!姑娘我就算招上門女婿也得回鄉去招,不會招個外鄉人!”
再次緩過來的劉複聽了,朝著羅真笑,羅真回他一記冷眼,臉上現出輕微裂紋:那丫頭拿他耍著玩呢?這還沒拒絕,就又遭嫌棄了!
偏偏南宮照還在那裡喊:“馮姑娘,既然不是做上門女婿,那你要我們羅公子做什麽?難不成是我想的那樣?”
“請問公子你想的是哪樣?說出來聽聽,看看我們是否心有靈犀想到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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