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冷聲道:“我眼裡揉不了沙子。”
“嗯!”白無常點頭道:“從現在開始,世上沒有陰陽一脈,只有兩界門,回去告訴李魄和葉陽,他們可以招收門徒,傳我道統。”
“什麽?”姚八尺第一個震驚問道:“神君,你沒……沒弄錯吧?”
白無常冷聲道:“本座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們兄弟,雖然守信,卻不是傻子。更沒有必要犧牲傳人去巴結誰!”
白無常聲音漸冷:“義是相互的,自己有義,對方無情,還要守著所謂義字的人,就是傻瓜。”
“你對兩界堂的事情不僅不是一無所知,甚至還在時刻關注兩界堂。兩界堂有難,需要《邪棺譜》應急的事情,你敢說自己絲毫不知?”
“我……”姚八尺說不下去了,他知道,黑白無常已經看穿了自己的把戲。再狡辯下去絕沒有什麽好下場。
白無常冷聲道:“棺材門不想放開《邪棺譜》我可以理解。但是,想用《邪棺譜》要挾陰陽一脈,就觸犯了我們兄弟的底限。”
黑無常淡淡道:“棺材門不是原先的棺材門了。”
白無常淡然一笑:“人情?人情是這個世上最難還的東西,同時也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陰陽一脈幾代弟子為了棺材門舍生忘死,棺材門卻跟我們兄弟玩上權謀心術,呵呵……”
白無常冷聲道:“姓姚的,你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們兄弟跟棺材門的情分盡了,以後,棺材門再敢算計我們兄弟的門下弟子,定斬不饒。”
“至於你……”
白無常頓了一下道:“給你七天時間了結陽間俗事,七天之後自己回歸地府,不然,我們兄弟就發陰司密令,抓你回去。”
“兩位神君!”姚八尺徹底慌了:“你們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白無常看都沒看對方一眼:“劉寶,
告訴李魄那個小兔崽子,我們兄弟守理,卻不認死理。”
“自己家的孩子受了委屈,我們兄弟不見得親自下場,但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黑無常又補了一句:“他自己惹事不算。”
老劉躬身道:“屬下一定把話帶到。”
黑白無常點了點頭一齊消失在八尺棺材鋪裡,老劉分明看見他們臨行時的表情裡帶著幾分惆悵。
祖師延續了幾百年的關系,一朝斷絕,換做是誰都會有幾分唏噓、惆悵。這是人之常情。
姚八尺卻是面如死灰,這一次他玩大了。
按照老劉的說法:姚八尺的主子肯定不是要跟陰陽一脈翻臉,他們只不過是想要拿捏一下兩界堂。讓兩界堂的刺頭兒都服服帖帖的而已。
但是,姚八尺把事情給辦砸了。
他或許想到了,我們兩界堂不會輕易妥協,但是他沒想到,老劉會帶著王屠夫破門。更沒想到他請黑白無常主持公道,黑白無常卻在第一時間選擇了維護門下弟子。
姚八尺的主子,不會輕饒了他。
老劉笑呵呵走到了姚八尺面前:“姚八尺,你是不是該把《邪棺譜》交出來了?拿出《邪棺譜》你還有一線生機,最少我可以求求主公,向兩位神君求情,放你一命。”
姚八尺顫聲道:“我沒有《邪棺譜》,《邪棺譜》被棺材門的人拿走了。”
“什麽?”老劉臉色陡然一變,才沉聲說道:“姚八尺,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狡辯麽?你真不要命了?”
姚八尺哭喪著臉道:“劉爺,不是我不想活命啊!真是讓人拿走了啊!那人前腳剛走,你們就來了。你們要是再早一會兒,就能跟他見著了。”
“劉爺,說實話,我也不想得罪你們兩界堂啊!兩界堂的人是什麽脾性,我還不知道麽?得罪你們對我真沒好處哇!都是棺材門的人讓我-乾的。”
老劉臉色陰沉的道:“棺材門的人叫什麽?在哪兒能找到他?”
姚八尺道:“那個人叫……那人叫……”
姚八尺想了半天, 竟然想不起那個人是誰了。
文一了走上去翻開姚八尺的眼皮對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他的記憶被人給抹掉了。”
老劉緊盯著姚八尺道:“你還能想起來什麽?”
姚八尺期期艾艾的道:“他說,你們要是想通了,肯定能找到他。至於說,想通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姚八尺趕忙又補充了一句:“我對你們的態度,都是那個人囑咐我的,我一個看大門的,不敢不聽啊!”
老劉的臉色頓時陰沉到了極點:“特麽的,王八蛋!”
老劉這是第一次被氣到了罵人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