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鏡抬頭看了一眼眼巴巴的看著她,等著她回答的小血,開口道:“比著更好吃的菜啊……”
寒鏡頓了一下,誠懇的回道:“吃過。”
她吃過的最好吃的菜,是夙聿燒的,他說過她喜歡吃的話,就一輩子給她做飯吃,彷彿那是他的驕傲。
寒鏡口中明明味道很不錯的菜,卻在忽然之間變得沒滋味了起來。
她的味蕾裡,瘋狂懷唸著的,是跟他在一起的時光,是他給她煮的飯的味道。
只是……
只是這些,都永遠永遠的,成了她一個人的記憶了。
寒鏡垂了頭,心底的失落,一瞬間蔓延開來。
小血眨巴著眼睛,默默的看著忽然間低了頭不再說話的娘親,張了張嘴巴,猶豫了半天,想說小血沒吃過啊……
可是娘親好像忽然間不開心了的樣子,她這麼遠都感受到了,懂事貼心的小血,就覺得自己好像太不懂事了,娘親是不是知道自己想留下來,不跟她回去了,所以難過了呢?
小血憂桑的在心底嘆了口氣,對著滿桌子的好吃的默默的念叨了一句永別了,然後才抬頭,一本正經的跟秦叔同說道:“秦叔叔,謝謝你的邀請,雖然小血很想吃,但是我還是要跟娘親回家的,乖孩子是不能留在外面過夜的,小血最乖了。”
所以婉拒的同時,還不能忘了誇誇自己。
秦叔同“哈哈”的笑出聲來,點著頭道:“對對,小血最乖了,秦叔叔從來沒有見過比小血還要乖的孩子。那小血喜歡秦叔叔給你準備的這些飯菜嗎?”
小血點頭:“很喜歡。”
秦叔同引誘道:“那小血以後還願意來吃嗎?不管小血什麼時候回燕京城,只要秦叔叔在,就一定給你準備很多很多好吃的,好不好?”
小血激動道:“真的嗎?”
秦叔同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小血以後要回來看秦叔叔的好不好?”
小血很義氣的點頭:“好的!”
秦叔同看著小姑娘認真的樣子,開懷的笑了。
晚上住在英威侯府裡,寒鏡又不由的想起夙聿來,想著想著,不知怎麼的就睡著了。侯府的房間多的是,小血又跟了安初雪去睡,所以寒鏡是一個人住一個房間的。
等她徹底的睡熟了,房中忽然多出一道黑影來,他輕輕的上了床,躺在寒鏡身邊,把她溫柔的抱在了懷裡,他的姿勢,是略有些僵硬的,像是很想要用力,卻又怕這麼一用力,就再也放不了手了。
最後寂靜如水的夜裡,只落下一聲低低的嘆息。
——
寒鏡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又回到翰京城的聿王府裡,在那個熟悉的小院裡,在那個熟悉的房間裡,裡面的一花一木,都是記憶裡的樣子,夙聿抱著她,在床上午睡。
他身上還是暖暖的,讓她覺得溫柔又舒服。
她唇角帶笑,翻了身想要去抱住他的腰,卻忽然抱了個空,她迷茫的睜開眼睛,周圍的一切都化成了虛空。
“夙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