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富榮還是有些不解“按說人老了都奔著落葉歸根,你爸爸已經找了回來,怎麽這人都去世了骨灰還不回祖墳呢?”
顧子航點點頭“這個可由不得他了,估計他心裡原打算要落葉歸根,以後埋骨在我爺爺奶奶身邊,不過別忘了,他那頭還有老婆子呢。
你說他去世了,以後這老婆子怎麽埋都是個問題,要是都回故鄉,按照我這邊的規矩她也只能是妾的位置,想合葬恐怕是不行了,所以老頭也只能埋骨異鄉了,不過他的子女都在國外也不怕沒人去拜祭,我就不跟著操那份心思了。“
老藥子長歎一聲,一口喝幹了杯裡的酒。
“你們說找那麽多的媳婦幹嘛,你看看到頭來死都回不來了,唉,你們家那個老爺子啊我不知道該說他活該啊還是該說他糊塗,放著國內的媳婦和孩子不要,偏偏跑國外去瞎折騰,這回連回家的路都沒了……”
喝罷酒,顧子航一人帶了些紙錢到十字路口燒,順便跟爺爺奶奶和母親妹妹叨咕了一下老爺子去世的消息。
“不管你們能不能見到,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你們的兒子和丈夫還有父親了,以後在下面都不用惦記,能見到更好,見不到我也沒辦法,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或許你們這輩子無緣見到吧……”
這一夜顧子航睡的很安穩也很平靜,鄭富榮還以為這孩子情緒上會有什麽波動呢,不過第二天一早看到顧子航跟平常一樣,也就放下心來。
“叔,這兩天我想進山跟老狼在一起住幾天,要是喜歡,你老也跟我過去,正好咱們做個伴,就當是進山旅遊了。”
鄭富榮巴不得呢“行,咱們喊上老藥子。我們一起過去有意思,我得趕緊的讓雪梅幫我們準備點乾糧出來,別的東西不缺,這東西現做咱們可弄不出來這個味道。”
鄭富榮覺得閑著也是閑著。櫻桃已經都賣完了,今年收獲頗豐,也是到了該放松的時候,而且這個時候山谷裡正是好時候,水果也都成熟了。也是該下果子賣的時候了。
老藥子聽到這個消息,感覺忒好了“我去跟守林說說這事,咱們一起進去,有他幫忙,果子能下的快一些。”
顧子航無所謂人多人少,他練自己的內功,跟人多人少沒多大的關系,不過人多也有好處,熱鬧不說,吃喝他就不用發愁了。有這幾個常走山的人,他跟著吃就行。
“那我回屋去準備點衣服什麽,叔,你也帶些,這山裡晚上到底是有些涼,你們的身體跟我還比不了,我畢竟練些內功,你們這身子骨可是很重要的,要是把你們給折騰病了,水蓮這丫頭非找我算帳不可。”
鄭富榮嘿嘿笑“那是。我外孫女別的不關心,對我們這幾個老家夥的身體看的嚴實,臨走的時候還跟我說別不舍得吃,想要補身體。山裡的那些人身靈芝隨便我們用呢,快點去準備去,要不然守林來了,又是個急的。”
顧子航其實也挺佩服這幾家人之間的友情。
梁守林的這倆個兒子和孫子還有老藥子不是不知道山裡的藥材有多貴重,除了藥廠需要的外,除非真的是家裡有急用。誰也沒把這主意打到這山谷裡貴重藥材身上。
說心裡話,不說別的,就一顆人身就足夠他們幾年的生活的了,可是他們誰也沒偷摸過去采一顆,需要的時候都是讓老藥子去弄的。
有的時候他也琢磨不透這個外甥媳婦,這麽好的東西就這麽放心大膽的放在這裡,而且還一點都不關心,不知道是這孩子大氣,還是就是覺得這些人值得信賴,反正他覺得他們幾家的相處模式比親人還要親。
梁守林帶著兩個兒子匆匆的趕了過來。
“我就琢磨這兩天好該進山了,正好你們要進去,正好大家一起做個伴,東西少帶點,回頭我給你們捎過去就行了,反正得來回的運水果,去年他們都跟咱們定好了,等都下了,就好過來一起拉了。”
每年他們山谷裡的水果都有不少的收入,水蓮對這些分文不取,都讓梁守林和老藥子分了,拿大頭的是梁守林,老藥子只要個零頭當零花,他那頭還有藥廠的分紅錢呢,他就是怕梁守林不好意思,象征性的拿一點就是那麽個意思。
進山後,看到老狼眯縫這眼睛躺在樹蔭下懶洋洋看著一撮毛它們訓練小狼,顧子航這心裡不由得一暖,這隻老狼不愧是狼族的帶頭人,比人類都盡忠盡責,有這麽一頭狼在,狼族何憂以後的發展和壯大。
聽到有動靜,老狼忽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不過看到是梁守林他們來的時候,開心的跑了過去。
尤其是顧子航,這個人它記得,上次也多虧了這個人幫忙救了它。
看老狼對自己表現出來的親昵,顧子航很是受用的摸摸它的頭“老朋友,我過來陪你了,這幾天我得陪你住在這裡,咱們倆個人也算是伴了,到時候你可別嫌我煩。‘
鄭富榮在心裡暗自佩服顧子航,能把老狼在行動上和語言上真正的當成人當成朋友來對待的,恐怕也就水蓮姐弟倆個人和這個顧子航了。
“你啊跟我們家水蓮有的一拚,這丫頭見到老狼就像見到親人似的,有什麽話都愛跟老狼叨咕叨咕,你們倆個先聊,我跟守林他們去摘果子去,老狼,你等一下啊,一會兒我給你送些果子過來……”
看到顧子航他們來了,老狼跟一撮毛它們低語了一會兒,狼群迅速的離開這一片山谷。
顧子航是不知道它們要去幹什麽,不過跟老狼待在山洞裡,一邊守著蓮花一邊煉氣這種感覺非常的不錯,尤其是老狼就守在洞口,恐怕一般人是不會打擾到他的。
其實老狼也不是沒感覺,上次那個聚靈陣一直都在起作用,尤其是洞裡的蓮花好像比之前的效果更好,它住在這裡其實是最受益的,這一切都要歸功眼前這個一直對它就挺尊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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