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說:“那你這回可得去。”
元若還沒應聲,另一個人就笑著插嘴:“真當阿若在養崽呢,去什麽去。”
朋友反問:“不是養崽是什麽,阿若都養了四年的崽了。”
那就是一句玩笑話,無關緊要。元若跟著大家一起笑,心裡卻在認真地思考,她跟沈棠在外人看來就是這種關系麽?
養崽,聽著就純粹。
然而她們的關系一點都不純粹,沈棠也不是崽,這人又狠又橫,她還咬了元若的手指一口,末了又討好地去親元若。
元若吃痛,憋不住氣就打了這人一下。
“屬什麽的你,還咬人。”
沈棠愈發膽大妄為,不僅不理虧,還湊到她耳畔輕輕說這是要給她烙個專屬印記。
元若好氣:“幼不幼稚。”
咬一口,不到半天印記就會消失,還專屬呢,什麽都沒留下,白白受疼了。
不過置氣歸置氣,裝模作樣罵了這人,元若還真有種養崽的感覺了。既煩人,又有種說不出的感受,小崽不聽話,盡愛亂折騰,你除了受著,不時還得裝裝樣子。
沈棠把手放在她身上,討嫌地再蹭了蹭臉,很輕。
元若有些動情,胡亂拍了下這人的背,又低低哼了聲。
年紀小的崽子,盡做些讓人難為情的事。
晚些時候,元若問:“過幾天要不要我去陪你考試?”
沈棠倒在她懷裡,親昵地用鼻尖蹭蹭她的臉側,乾脆地說:“不用。”
元若哦了聲:“那我就不去了。”
沈棠不在意地應道:“嗯,你留在家好好休息。”
元若在這個不會說話的身上擰了一把,微微用力,像是在懲罰對方。沈棠一點都不覺得痛,厚臉皮地握住她的手。
她們現在這樣的狀態用一個詞來描述,叫做糊塗。
不負責任的糊塗,既放縱又無所拘束。
什麽都不用考慮。
元若沒想太多,愛啊喜歡啊,那樣太矯情了,都不夠準確,她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也不去深究,隨性而行。
前一陣子她還是個正經的,不懷有任何雜念的人,近些日子卻換了個角色。理智成了退潮的水,反覆拍打著岸邊,但最終還是漸漸消退。
她想著等考完研再來解決這些事,不急在這一時。
臨考的前兩天,元若獨自去商場買了一件較為素淨的新旗袍,款式雖普通,但很顯身材,穿上頗有東方的韻味美。
考試的當天,元若還是跟著去陪考了。
到C大陪考的人很少,只有稀稀疏疏少部分人,考場拉了警戒線,無關人員不能進去。
元若表現得正經莊重,沒把緊張露在臉上,還寬慰沈棠:“盡力就行,別有壓力。”
沈棠說:“我沒有壓力。”
元若送她過去,分別前,這人又說:“你別緊張。”
考試共有四科,政治、英語、數學和專業課,分為兩天。好些同學還沒開考就棄考了,有人考完第一科就直接放棄,也有第二天才放棄的,能堅持考完所有科目都算是成功了一半。
陪考的人零散地守在外頭,家人陪考的比較少,大多都是同學和朋友陪考。
元若給沈棠做好了所有與考試無關的規劃,包括吃飯休息什麽的。她知道其實沈棠不需要自己做這些,可還是來了,那兩天就乾等在外面,一分一秒地數著時間過去。
沈棠肯定能考上,正如薑雲所說,她有那個實力,絕對不是問題。元若不擔心這個,她只是在這裡陪著而已。
這世界上人與人之間有千千萬萬種關系,嚴格來說,元若和沈棠的羈絆並不深,頂多就是一個人拉了另一個人一把,而這次的陪考就是一根線,將兩個人牢牢地綁在了一塊兒。
元若第一次有了那種感覺,好像沈棠對她而言還是挺重要的,早就成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這種想法來得突然,又恰逢時候。
兩天的考試過得快,一晃眼就過去了。沈棠和賀銘遠一行人都堅持到了最後,沒有一個人中途放棄。
元若買了一束花,逆著考研大軍的流動站在原地迎接沈棠。沈棠出來了,同行的還有兩個男生,其中一個男生認識元若,遠遠的就衝沈棠說:“阿棠,你姐在那兒等著呢,還不快過去。”
沈棠不慢不緊地走過去,接過花。
“下回別等了,我會去找你的。”
人群吵嚷,這句話元若聽不太清楚,也沒往心裡去。她帶著人往外走,邊拉著對方的胳膊邊說:“我訂了餐館,要不要叫上賀銘遠他們,一起吃晚飯?”
同一時間出來的人太多,擠得不行。沈棠一把攬住元若,不讓她離自己太遠,免得被衝散了。
“不用,他有約了。”
“其他人呢?”
“不用管,他們晚點有聚會。”
元若轉頭看向這人:“你不去?”
沈棠直白得過分:“我要回家陪你。”
元若好笑:“誰要你陪了?”
車子停在校外,走出去費了些時間。她們沒有先去餐館,而是回家休息一下,得換身衣服。
元若今天有點話多,一路都在問,聽到沈棠淡定地說自己發揮得不錯,她這才消停些了,不過沒一會兒又在念叨別的,還挺有長輩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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